他宁愿默默地守在一边,也不想去打扰暖暖。
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那就维护好她的幸福。
“既然你跟暖暖之间有误会,为什么不去解释清楚?”江逸继续问。
顾北辰继续笑着,云淡风轻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跟她解释了,又能有什么用呢?一个真相换不了孩子的命……与其那样,倒不如不说!”
他把暖暖曾经说过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你为她做了那么多,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还误会你是杀害她孩子的凶手。”连江逸都觉得顾北辰这样子很委屈。
顾北辰默了片刻,伸出手来,又在江逸的肩膀上面拍了一下,“兄弟,暖暖,交给你了,一定要让她幸福,就当是我拜托你了。”
说完,他又一次擦着江逸的身子离开了,不再说过多的话。
江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虽然顾北辰做了让步,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以后他就能一直陪在暖暖身边。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多大的成就感,反而心里很难受,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
时暖把事情处理完后,挽着时爸爸的手臂,开心的从法院里面走了出来。
刚刚她有给江逸打电话,通了,他却一直没接。
干脆没等他,跟爸爸先出来了。
刚一出来,她就看到江逸背对着自己,站在外面,像是在找什么人一样。
“学长,在找谁呢?怎么都不接我电话?发生什么事了吗?”时暖松开爸爸的手,走了过来,在江逸的后背上拍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江逸回过神,嘴角勾起,“没事,刚遇到一个熟人,打了声招呼。手机被我调静音了,还没来得及调回来……”
“哦,走吧,我跟我爸说了,要好好谢谢你,请你吃一顿大餐。”
“这么客气干嘛?”
“江Sir帮了我们父女这么多忙,请你吃一顿大餐,那是必须的。”时暖一脸的笑容,爸爸的罪名洗清了,她是真的很开心,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江逸盛情难却,答应下来:“那江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呀,有的吃就吃吧,错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好好好,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赶紧的,开车去!”时暖举起手,在他的背后拍了一下,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热络,就跟家人一样。
他们的一举一动,被顾北辰全数收入眼底。
曾经他跟暖暖也像她跟江逸一样,关系十分亲热,他总爱捉弄她,总是会把她欺负得张牙舞爪,追着他到处跑。
现在,她再也不属于他了……
顾北辰莫名地有些伤感,等他们转身往江逸车子那边走去的时候,他拧开车钥匙,把车子发动起来。
踩下油门,打了一下方向盘,把车子开走。
时暖一直都没有发现顾北辰,直到他发动车子离开,她听到他汽车发动机发出来的熟悉声,身子突然转了过来,眸光盯着他的车牌上面望了一眼……
顾北辰,他怎么也在这里?
难道他也来参加爸爸的庭审?
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她都没有看到他?
这一系列的问题,在时暖的脑子里面炸开了锅,以至于她盯着顾北辰的车牌后面看了很久,失了神。
滴滴……
直到江逸把车子开过来,汽笛声在她的背后响起,这才把失神中的她拉回到现实中来。
“暖暖,该上车了。”时爸爸也拉了下女儿的胳膊,提醒她上车。
时暖“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跟着爸爸上了车。
坐在车里,她的脸一直对着窗外,继续想着那些问题,一句话也不说。
车厢里安静得出奇,时爸爸干脆找话题跟江逸聊起天来,好让气氛舒适一些。
但即便这样,江逸仍旧无法忽略时暖,跟时爸爸聊天的同时,他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瞄一眼坐在后座上的时暖。
他知道,她的心里一定还想着顾北辰!
而他始终替代不了顾北辰在她心里的位置!
——
时间过得很快。
顾北辰跟夏妍兮的婚礼,明天将会在D市最繁华最高档的酒店举行。
前一天,酒店那边就开始布置婚礼场地,尽一切所能把场地装饰到完美,迎合夏妍兮小姐的心意。
夏妍兮高兴坏了,打电话叫了好多好姐妹们过来参加她的婚礼,为的就是想在那些人面前显摆,想让他们吹捧羡慕她。
顾北辰却很淡定,也很低调,除非伴郎是他的好兄弟以外,他谁也没有邀请。
这场婚礼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充其量不过是一场交易。
所以,它怎么举行,对他来说都一样,无所谓。
顾北辰跟夏妍兮结婚的消息,轰动了全城。
媒体记者天天都在报道,时暖想不记住时间都难。
表面上她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而,她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从小她就梦想着等自己长大以后,要做顾北辰的新娘,要跟他幸福地生活下去。
而明天他就要迎娶别的女人,要跟别的女人组成一个家庭,叫她心里怎么能好受?
已经凌晨了。
时暖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顾北辰的样子,折腾得她在床上,怎么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实在是太难受了。
“啊……烦死了……”忍了一会儿后,时暖实在是难受得不行,她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胡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然后,她伸出手,把床头边上的灯点亮。
睡不着,她干脆起来走走,一直躺在床上也难受,倒不如找点事情做做,换换脑子。
感觉有点渴,她拿着水杯,出了房间,轻手轻脚地往楼下走去,打算去接杯水喝。
怕打扰到其他人,她没有开灯,摸着黑走进餐厅。
太黑了,看的不是很清楚,她往前一走,一不小心脑壳撞到了冰箱,疼得她“嗷”了一声。
正当她揉着额头的时候,头顶上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时暖觉得奇怪,转身望了过去,原来是江逸开的灯,他也穿着一身睡衣,从楼上走了下来。
跟她一样,他的手里也拿着一只水杯。
“你也是来倒水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