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带着赵笙去了自己租的房子。
  虽然赵笙每年都会在母亲和哥哥生日的时候偷偷在门口放蛋糕,但进去还是第一次。房子虽小,但还是被母亲打理得井井有条。
  “你哥和你嫂子都去上班了。”张玉一边说着,一边进厨房忙碌了一下,给赵笙倒了一杯水。
  赵笙连忙接了过来,发现张玉给她倒的水里,还加了她以前最喜欢的茉莉花茶,一时间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她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来打扰你们的。”
  “这几年,都是你托王老板照顾我生意的吧,还有每年生日放在门口的蛋糕,其实我都知道。”张玉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怕你不接受,所以才用这些方式,我、我没有恶意。”赵笙担心张玉生气,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张玉沉默了一会儿,就在赵笙心里越来越没底的时候,她突然伸出手,擦了擦眼角,说道:“今晚要不要留下来吃个晚饭。”
  赵笙一愣,随即心中一阵狂喜,连连点头,说道:“好!”
  张玉似乎也有些不习惯,站了起来,问赵笙:“要不要跟我一起出门去买菜?买完菜,刚好小旺的幼儿园也放学了。”
  赵谦的妻子在三年前生下儿子赵小旺,赵笙只是远远地见过。她听了,忍不住露出笑容,连忙点了点头,陪着张玉出门去买菜。
  母女两人并肩而行的事情似乎很久都没有过了。赵笙陪着张玉,看她熟练地跟菜市场砍价买菜,看着她鬓角花白,眼角也有了皱纹,赵笙觉得自己眼圈有些发红。
  “妈,我帮您拿。”赵笙接过了菜篮。
  “小笙,老赵也去世了这么多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的吧。”张玉说着,眼角也有点湿润。
  赵笙忍住眼泪,用力点了点头,悄悄伸手挽住了张玉的胳膊。
  两人一起走到了幼儿园,接到了赵小旺。赵小旺长得虎头虎脑的,仔细一看,还跟赵安有些相似。
  赵小旺对这个没有见过的姑姑似乎很好奇,还把手中的棒棒糖给了赵笙,连张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逗了一阵,赵笙才后知后觉想起了自己儿子还没回家,连忙走到一旁给靳绍言打了个电话,简单跟靳绍言说了下事情经过。靳绍言听了,只让她好好陪家人,自己带赵安回A市。
  张玉见她走回来,小心翼翼问道:“是……新谈了男朋友。”
  “是我的儿子,让靳……让朋友帮忙照顾一下。”赵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提靳绍言。
  张玉愣了愣,又问道:“难道是……”
  “嗯,是他的,孩子叫赵安。”赵笙轻轻点了点头。
  张玉虽然不知道赵安的出生,但也知道这四年靳绍言并没有跟赵笙在一起。她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放缓表情说道:“孙儿是无辜的,下次带他回家里看看吧。”
  “好。”
  “不过,小笙,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说清楚,我们是母女,没有化解不了的仇恨,但是,我和阿谦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靳绍言。”
  顿了顿,张玉看着赵笙,平静地说道:“所以,我希望你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要再和那个姓靳的再来往,包括小安,也不能跟他再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