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笙的手术持续了整整两天,靳绍言守在手术室外,寸步不离,眼神憔悴,就连下巴也长了青色的胡渣。
杨霖霖提着煲好的汤来找靳绍言,见他这样,露出心疼的表情说道:“绍言,你再担心也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啊,你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我给你煲了汤,喝一点吧。”
靳绍言没有看她,只是冷冷地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杨霖霖一愣,随即拢了拢头发,露出温柔的笑容说道:“绍言,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跟赵笙聊了一些事实而已。”
“事实?”靳绍言皱眉。
杨霖霖凑到靳绍言耳边,低声说道:“关于我姐姐真正的死因,她都知道了,她也知道你瞒住她的事实。”
靳绍言的拳头渐渐握紧,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杨霖霖见靳绍言这样,挽住他的手,柔声说道:“绍言,这回如果孩子没了就算了,我还可以为你生。”
靳绍言冷冷一笑:“我有说过,你可以为我生孩子么?”
“绍言……”杨霖霖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滚。”
杨霖霖沉着脸离开了。
靳绍言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心情复杂。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满头大汗的医生走了出来,对靳绍言说道:“靳先生,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
护士抱着啼哭的小婴儿走了出来,说道:“靳先生,恭喜您,是一个儿子。”
靳绍言只是看了婴儿一眼,就急着想进手术室,“赵笙呢?赵笙怎么样了?”
“赵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因为早产加大出血,现在身体虚弱,不能受刺激,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
“……好。”
赵笙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自己站在黑暗里,而另一边鸟语花香,她的爸爸正向她招手,她很想过去,可不知怎么的,她听到靳绍言的声音在呼唤她,叫她不要过去。
她最后还是犹豫了。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病房中。
护士见她醒了,笑眯眯地说道:“赵小姐,你终于醒了,靳先生守了你三天,刚刚才走。”
赵笙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一阵恐慌,“我的孩子……”
“赵小姐别担心,宝宝没事,是个男孩,但因为早产的关系,先送到保温箱那边了。”
赵笙心中的巨石重重落下,但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回想起了杨霖霖跟她说的那些话。
赵笙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拔下了自己的输液针。
护士惊恐地按住她,说道:“赵小姐,你干什么?你现在身体虚弱,需要输一点营养液。”
“麻烦你,让靳绍言现在过来。”赵笙低声说道。
护士愣了一下,但见赵笙态度坚决,只得匆匆出去通知医生。
不到半个小时,靳绍言就赶了过来,一打开门,就看到赵笙靠坐在床头,一脸虚弱,拔过输液针的手背肿得很高,甚至还在往外渗血。
靳绍言走到床边,沉声说道:“才刚刚大病一场,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靳绍言,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我不是你的棋子,是你的意外吗?”赵笙转头,专注地看着靳绍言。
“.…..对,我说过这个话,在我们探讨这些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先好好接受治疗。”靳绍言微微皱眉。
赵笙认真的样子让靳绍言内心隐隐有了一种不安。
“我会听话的,只是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就当是我求你,靳绍言,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