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池的眼眸中盛满了温暖的笑意,是我从未在顾亦初身上见到过的。
梁慕池低柔说:“你在打点滴,别乱动。”
然后,他把我扎了点滴的手给放回了床上,抽了床头柜的两张纸巾过来,我用没扎针的手擦了擦眼角,强行挤出一个弧度,“难怪手那么痛,原来是扎针头了。”
“疼吗?”
我主动找了一个台阶下,让我看起来没那么狼狈,我回答:“痛!痛哭我了。”
梁慕池没再说话。
我又问,“什么时间了。”
梁慕池抬腕看了看表,答:“五天后的下午三点十分。”
原来,我在床上昏迷了五天了。
我轻轻抬手放在我的腹部上,这里还有着强烈的痛感,我很清楚这个小家伙不在了,但我还是怀了一丝丝的希望,我问:“我昏睡这么多天,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吧。”
梁慕池顿了很久,才说:“一个人。”
泪,如泉涌。
我的孩子,真的,没了...
“学长,我很累,想睡觉。”我单手扯过被子盖在我的头上,阻隔了外界的一切,好似受到外界攻击躲缩在龟壳里的乌龟。
我听到了梁慕池站起身来的声音,他说:“你好好休息。”
而后,他就离开了我的病房。
梁慕池离开后,我的病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叶安清是一个人坐着轮椅来的,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知我住院的消息。
我看到叶安清来,冲她招招手,“坐。”
说完,又觉得不对,叶安清残着双腿呢,她到哪里都自带凳子。
叶安清并没有把我的失礼放在心上,她抬起眼看了我一下,讽刺的笑,“叶安萌,几天不见,没想到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我呵呵,“怎么?不继续装了吗?”
叶安清嚣张不已,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在你面前,好像也没装的必要。”
想想,也对...
叶安清只需在顾亦初的面前装可怜讨他的怜悯即可,在我的面前,她何须装成一只小绵羊,还不得露出她的大爪牙把我抓个稀巴烂。
叶安清似笑非笑,目光落在我苍白无血的脸上,“叶安萌,你说你的命怎么就这么大呢,直接死了不一了百了了吗?活在这个世上害人害己,何必呢!”
我挺了挺脊背,问:“叶安清,自小到大你就喜欢跟我抢东西,我已经让了你这么多次,为什么你还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作对!”
叶安清泛起一个冷然的弧度,“叶安萌,你真好意思说!!你知道自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嘴脸吗?自以为是圣母转世,什么事都不和我计较,你知不知道,我每次从你手中拿走属于你的那些东西,每次都让我有种我捡了你垃圾的感觉。”
原来,我这么多年的不计较,在叶安清看来倒是我对她的施舍了,真是可笑!
早知道她会这么看待我,当初我又何必事事忍痛割爱让着她,非但没得来她的谢谢,反倒是恨上我了。
叶安清双手抱胸,眼中迸射着冷森,说:“叶安萌,既然你已经流掉了亦初的孩子,那你就给我离他远点,不要靠近他!我和亦初真心相爱,你自动滚,别自找没趣。”
“真心相爱?!”我为从叶安清口中听到的这四个字眼感到好笑,我不停的笑,笑出了眼泪,“你确定你爱阿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