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蔓蔓去了宋家的老宅子后便又去了监狱,当看着苍老了许多的宋海山时她的眼泪还是没控制住。宋海山没有跟她提过一句家仇,似乎是根本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过什么,可就在宋蔓蔓离开的时候,他苍老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他说:“蔓蔓,找个地方重新过日子吧,爸爸老了,实在是不想拖累你了。”
  
  叱咤商场这么多年的宋海山,这一刻,在自己的女儿面前终究还是服了老。
  
  监狱外面的风很大,宋蔓蔓揉着自己被风沙迷住的眼睛,下一秒就见一辆车停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是江一城的车,她曾经坐过无数次的车。
  
  跟着车窗被打开,江一城那张漠然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冷冷地命令道:“上车。”
  
  宋蔓蔓没想到江一城会出现在这里,先是一怔,随即拉开门坐了上去。车窗被合上,漫天的风被隔绝在外,车内亦是一片的寂静。宋蔓蔓先开口道:“你跟踪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放出去的鸟,第一天主人总是不放心的。”
  
  江一城说话的声音很淡,但是宋蔓蔓的脸却在一瞬间变得煞白。她是真没想到,江一城现在竟然已经把她当成了宠物。
  
  可她的脸色越苍白,心里面的恨意就越大。
  
  她敛了敛眼,说道:“既然是鸟,总是要飞的。”
  
  “飞?她真的以为自己还有翅膀了吗?”江一城嗤笑了一声,终于不再意有所指,直言道:“我不管宋海山跟你说了什么,但是只要你敢走,我就敢杀了宋海山。”
  
  宋海山便是宋蔓蔓的翅膀,是他牢牢抓在手上不会放的把柄。
  
  宋蔓蔓知道他有这个能力,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都一直没有离开。在这世间她就宋海山这一个亲人了,所以她绝对不能够再失去他。
  
  想到这里,宋蔓蔓抬起眼来,目光定定地看着江一城,开口说道:“我不会走的。”
  
  江一城的心里刚涌起一丝得意,就听着她接着说道:“因为我还没看着你死。”
  
  心里面的那一丝得意骤然被浇熄,男人的脸上仿佛被冰雪所覆盖,他紧盯着宋蔓蔓,一字一顿地说道:“有些话我能忍你一次不代表能够忍你两次,宋蔓蔓,做人要学会适可而止。”
  
  闻言,宋蔓蔓却丝毫不惧,反问道:“如果我学不会呢?”
  
  “由不得你学不会。”江一城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以极其强硬的姿态逼向她,“宋蔓蔓,你输了很久了,从你爱上我的时候你就输了。而输者是没有说话的资格,更没有叫嚣的资格。”
  
  爱上你的时候我便输了吗?
  
  宋蔓蔓在心里面喃喃着这句话,忽然眼眸亮起,开口说道:“那如果我不爱你了呢?”
  
  她的话让江一城一时间有些错愕,眼睛危险地眯了眯,便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蠢吗?!”宋蔓蔓的眼底掀起一丝嘲弄,“我说我不爱你了,江一城,我已经不爱你了。所以我不会再输了,我会赢过你。”
  
  他先是一愣,随即讥讽出声,“宋蔓蔓,就算你不爱我那又怎么样,你现在已经是输家了。没了宋家这座靠山,你以为你是什么?!”
  
  “我是宋蔓蔓,是宋海山的女儿。”宋蔓蔓说这话的时候自信极了,“在我们家,从来就没有认输这两个人。江一城,是你先负的我,所以那些帐我会一笔一笔的从你身上讨回来。”
  
  宋蔓蔓话语里面不容置疑的坚定让江一城心尖一颤,这一刻他甚至真的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负了宋蔓蔓,是不是真的欠了她一笔又一笔的帐。
  
  “负”这一个字真的有好多意思,可是却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字,它代表着薄情寡信。
  
  可是很快地,江一城就回过神来,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开口说道:“如果你能够做到的话那就尽管来,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妄想从季远川那里下手。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我不一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