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有事您电话递一声就好,怎么亲自来了?”
   包间里秦子豪汗如雨下,面带敬畏的陪笑着。
   郑西雷看着老三这个不成器的手下,心中那股气不打一处来:
   “秦子豪,连我的贵客都敢动,莫非我郑西雷在金陵这片,压不住你了?”
   秦子豪弯腰低眉,连忙摇头:
   “小秦不敢。”
   包间里的气氛,几如凝固。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一幕。
   就算再无知,再不认识郑西雷的人,都能从秦子豪那种由内而外的敬重中,猜出来人不凡。
   起码要比杨擒虎高出一截。
   像杨擒虎和秦子豪这种级别的人,已经是大家够到的最高层面。
   而郑西雷,则已经超出她们想象。
   郑西雷气场极大,只是简单的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挥斥方遒的感觉。
   “请问刚才,是谁致电?”
   郑西雷看向顾绮菲几人。
   司长夏目光闪动,小声说着:
   “是我?”
   郑西雷颔首道:
   “小姐贵姓?”
   司长夏受宠若惊,连秦子豪都要赔笑的存在,此刻却放低姿态,以评级论交。
   “我姓司!”
   秦子豪悔青肠子,再看司长夏的目光,又变得截然不同。
   开口道:
   “原来是二爷的贵客,是我秦子豪有眼不识泰山。”
   司长夏迅速平静下来,目光淡然看来:“我们可以走了吗?”
   秦子豪点头如捣蒜:
   “司小姐尽管走就是了,这都是一个误会,”
   姜童视线徐徐敛回,抱起米粒转身离去。
   能够按照郑西雷的方式解决这件事,姜童也就作罢,如果按照他的规矩来,事情又会变得不一样。
   “司小姐留步。”
   郑西雷追出去,笑容和蔼。
   犹豫一会儿,搓着手笑道:
   “司小姐如果再碰到岳长萝岳宗师,麻烦替西雷转告,老爷子病情日渐加重,还请岳宗师到府上一叙。”
   郑西雷忧心忡忡,尽管彼此之间,有着一个约定,每过一段时间,岳长萝就为来为老爷子治病。但他一日不见岳长萝,始终不安。
   江北郑家,要是少了郑老爷子,家里的顶梁柱,也就垮塌一半。
   司长夏抿嘴点头:
   “二爷吩咐,长夏一定记住,就是那种奇人,估计我也没机会碰见了。”
   待众人离去。
   包间中,秦子豪垂头丧气坐下,端起酒杯满饮而下。
   周姐不解:
   “秦爷,你这是?”
   秦子豪郁闷道:
   “周老板见笑了。”
   周姐好奇问道:
   “那个人,什么来头,来秦爷都端不住?”
   秦子豪叹气道:
   “这次算是栽跟头了,没想到踢到这么一块铁板,你也别想着报复,这事儿算翻篇了。”
   周姐沉默。
   她和秦子豪之间,不相伯仲,连秦子豪这位爷都服软,她一个外地人,人脉势力都在外地。
   “那人,莫非连三爷都架不住?”
   秦子豪苦笑出来:
   “三爷架个屁,连他看见郑西雷,都要叫一声二哥,这事纠缠下去,说不好下次来的,可就是郑老爷子了。”
   郑老爷子亲至,那可是连金陵那几位都要惊动,他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小角色,还挤不进那个圈子。
   周姐猛地抬头:
   “秦爷是说…”
   秦子豪点头:
   “不错,刚才那位,就是我老大的老大,我这些年,也才见过一面。”
   ‘嘶!’
   周姐倒吸冷气,头皮发麻。
   秦子豪起身,淡淡说着:
   “周老板的性格,还是收敛些,要知道在那些人眼中,我们和地上的蚂蚁没有什么区别,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
   他倒不怕郑西雷报复。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秦子豪也算半个郑家人,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判他死罪。
   就怕下次惹出什么人物,连郑家都担不起,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周姐心中五味陈杂:
   “你们金陵这些小家伙们,还真是不显山不漏水。”
   话中之意,说的就是一个电话把郑西雷叫来的司长夏。
   秦子豪郑重道:
   “周老板还是走吧,郑二爷不会动我,但是你就说不好了。”
   那等层次的人,想要把周姐神不知鬼不觉的留在金陵,周姐还真走不出去。
   即便到了周姐地盘,也可以随便把她拿了。
   周姐惊慌失措,连夜让司机开车离开金陵,春风得意而来,狼狈不堪而归。
   ……
   话说司长夏几人,走出金陵皇家KTV后,如释重负。
   “真刺激!”
   林嫣然咯咯笑道。
   郑西雷才出门,对司长夏客气几句,钻入一辆奔驰商务车,准备离去。
   这时,一道平静的语气,在窗外响起:
   “二爷留步!”
   闻声望来,姜童目光如炬,淡淡道:
   “二爷这段时间,是否性格焦躁,常有幻象,还伴随着头晕呕吐,而且去医院根本检查不出来。”
   姜童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看在郑西雷救场的份上,还是好言提点。
   郑西雷皱眉:
   “小兄弟怎么知道?”
   姜童含笑,双眼一眯:
   “因为二爷脖子上这块玉佩,二爷应该只是看中它本身的价值,从而忽略了它的功效。”
   郑西雷脖子上,的确挂着一块‘踏天龙’法器,是极品宝玉雕琢,被名师大家刻入法阵。
   “小兄弟也懂法器?”
   郑西雷第一次认真打量姜童。
   姜童笑道:
   “略懂一些罢了,这块法器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因为使用次数太多,已经濒临溃散,甚至反噬伤主。”
   每条裂痕,代表着使用过一次,郑西雷佩戴的玉石法器上,却是裂痕如蛛网密布。
   就像一架飞机,如果使用次数和零件配置达到极限,而不更新检查的话,后果就是机毁人亡。
   法器养人,亦可伤人。
   郑西雷头晕呕吐,伴有幻象,说白了就是这块法器极不稳定,汇聚太多磁场灵气,他承受不住罢了。
   只要丢了就好。
   “这块法器,二爷从什么地方得来?”
   姜童问道。
   郑西雷脸上已经升起几分怒意:
   “去年金陵术法交流会上,一位大师卖给我的。”
   姜童笑容更盛:
   “看样子,那位大师明知道,这样一块法器,会害死佩戴者,却偏偏没有告诉你,而是把这块法器卖给你。”
   说着,姜童耐人寻味的看了郑西雷一眼,转身离开。
   话尽于此,郑西雷是个聪明人,剩下的就算姜童不说,他也明白。
   身后传来郑西雷的声音:
   “小兄弟,可否留个电话?”
   姜童若有所思,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