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童双手后背,如郊游般,信步走来。
   在御龙湾畔入口,一道身影优雅的立在原地,齐耳短发随风扬起,露出一对迪奥MIMI耳环。
   如画眉目,正带着一丝怒意,看见姜童走来,清冷问道:
   “我就知道你来见沈天言了。”
   司长夏一袭白裙,宛若一株白莲摇曳。
   姜童含笑道:
   “是啊,沈天言想要见我,有着几十种办法,所以他想见,我就来了。”
   司长夏从未有过这样的复杂心情,认真道:
   “姜童,沈天言的能耐,超出你想象。”
   “他身边保镖众多,人人都是特种部队退役,或是海外精,都杀人不眨眼。”
   “他挥斥方遒,可以让林老师徒为他做事。”
   “你知不知道,私底下单独见他,在没有任何旁人的情况下,是多么危险?”
   司长夏真的紧张了。
   沈天言的手段,从来都是以刚猛雷厉著称,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违背一切。
   伦理、纲常、道德…
   姜童摊开手,耸肩道:
   “这不已经见过了。”
   司长夏松了口气,全部情绪滋味都敛回,重新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淡淡说着:
   “我知道你能打,但林老师徒不是你能触及的,那等高人,只怕和那日临江大桥的岳长萝,是一类人。”
   她记忆犹新。
   单单那天晚上,张远房一根手指,就把大理石桌面一角截断。
   “这种人,以一第十都是等闲。”
   司长夏目光闪了闪,心中对于这种强大的力量,何尝不是无比向往。
   事实上,那天晚回到家,司长夏就已经后悔了,早知道求也要求林世通,收小米粒为徒。
   如同林世通所说,小米粒在她们的培养下,以后最多就是考入一所名牌大学。
   然后进入一家公司,凭自己的努力勤快,过个几年、十几年,坐上经理主管的位置。
   这几乎是小米粒,在未来能够达到最高的成就。
   但这些东西,都是别人给的,别人随时都能收回。力量就不一样,只要身怀这等远超常人的手段,何愁别人不敬?
   “姜童,你要是喜欢拳脚,其实也可以像林老那种前辈一样,把毕生都投入进去,未来说不好,会有所建树。能达到林老一半,以后整个金陵,都敬你如宾。”
   司长夏抬头看着姜童。
   “可惜那天晚上,你已经把林老彻底得罪,否则还能让他指点你一招半式。”
   摇了摇头,司长夏不再想。
   姜童平静道:
   “就算后悔,都已经没机会了。”
   司长夏皱眉问:“什么意思?”
   姜童想了想,告诉司长夏:
   “林世通已经回家了。”
   司长夏美目中,悔意又添了几分,本来还想求沈荣周旋,说几句好话,看还能不能让林老回心转意。
   现在人家回去了,再也没机会。
   当然姜童嘴中的回家,有两层意思。
   一种是真正的回家,而另一种,就是回老家。
   “哼,都怪你,要不是那晚你开口得罪林老,小米粒就拜他为师了。”
   回去的路上,司长夏碎碎念,抱怨着。
   姜童轻笑:
   “呵呵,想教我女儿,至少要打过我再说。”
   司长夏生气道:
   “姜童,你什么时候能正经点。”
   姜童举起手:“好了好了,我不说话好吧。”
   晚饭已经准备好。
   小米粒手里挥舞着一根黄瓜,学习那晚张远房指断桌面的场景,不停的砸桌子。
   “哼,哈…”
   司江海正在看着一张报纸,上面刊登金陵未来三年的经济改革,与环境整理。
   司母大骂:
   “司米粒,我让你坐下吃饭,大的不听话,小的也没教养。”
   姜童充耳不闻,抱起米粒:
   “小丫头,别成天气你妈。”
   司米粒对着司母吐吐舌头,开口道:
   “我不喜欢外婆。”
   司母抬起手,瞪大眼睛:
   “小东西,你怎么说话?”
   司长夏默默不言,目光环顾桌面,忽的皱起眉头:“妈,我女儿的鸡蛋羹呢?”
   司母冷笑道:
   “没了,天天吃鸡蛋羹,而且还要进口的土鸡蛋,三十多块一个,我又不是土财主,需要你来打。”
   司江海放下报纸,淡淡道:
   “米粒每个月的花费,接近一两万,何必非要把什么东西做到最好。富有富养,穷有穷养。”
   姜童并未动筷,面前放着一杯清茶,剥开鸡蛋,掰成小半,喂给米粒吃。
   司长夏一拍桌面:
   “米粒正在长身体,营养不能少。”
   司母阴阳怪气道:
   “哼,要怪就怪你这个废物老公,当年要不是被锦绣影响到。我一家,也不会被司家赶出来。”
   司长夏正要发作。
   司母冷笑不止,指着窗外:
   “多一张嘴多一口饭,想要米粒继续吃好的穿好的也行,只要家里少一张嘴就好。我保证这小东西吃的比谁都好。”
   姜童淡然道:
   “这两天我会搬出去。”
   姜童起身走出门外,身后是司母一家,围绕着小米粒吃穿问题,展开的争吵。
   最后伴随着司长夏的哭泣声,落下帷幕。
   门前有一颗老槐树,枝叶四散,下设石盘,上置棋子,是平常司江海和邻居下棋专用。
   “正好可以借靠这颗百年槐树,布置一个小型聚灵阵,供我修炼。”
   姜童立刻有了打算。
   于是去玉石、珠宝店中购买不少玉石,花了得有几万块,几乎把身上积蓄,消耗一空。
   “恐怕我是这个世上,混得最凄惨的化神了吧?”
   姜童摇头一笑。
   当天晚上,房间中,就见姜童并指如刀,不断在玉石上起落。一枚枚玄奥符文,泛起亮芒。
   布置阵法,并非朝夕就可为。
   这样的准备,一直持续了几天时间,第五天晚,姜童把刻好的玉石翡翠,埋入地下。
   这个聚灵阵很小,只覆盖数丈方圆。
   “天施水苑后靠云雾湖,若是在山顶布下一个大型聚灵阵,到时可笼罩半座山头,大阵一起,整个云雾湖灵气,都百川归海,汇聚于此,那才叫霸气壮观呢!”
   姜童暗暗思量。
   然后一脚跺下:
   “阵起!”
   以百年老槐为中心,周身十张内,但见一点亮芒浮现,便如连锁反应般。亮芒往着下一个节点蔓延开,如灯火点亮。
   四周灵气,如江河决堤,凭空交汇,尽数聚集在此,最后如同光柱,冲天而起。
   姜童身披星辉,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