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临江大桥上,惊呼连连。
  之前开口质疑的少男少女们,瞠目结舌,僵在原地。
  司江海未尝不是满腹震撼,感觉这几十年来的教育和世界观,都瞬间坍塌。
  沈荣皱眉开口:
  “这个世界很大,我曾经跟随父亲参加过一场豪门饭宴,听他们说过,这世间,的确存在一些能人异士。”
  接触的层次越高,看见的东西也就不一样。
  身为金陵首富,沈家大少,沈荣从小见闻,自然不是旁人能比。
  但哪怕嘴上这样说着,亲眼看见那位女子乘风御浪,心中仍然震怖。
  唯独姜童,面色平静,仿佛女子踏浪而行的手段,在他眼里,并不算什么!
  淡然的目光,目送岳长萝远去,随后渐敛。
  司长夏纤长白皙的小手,紧紧捂住嘴,周围的尖叫惊呼,代表着不止她一个人,见此奇观。
  “奇人,当真奇人!”
  司江海扼腕感慨,现在的众人,心中何尝不知道,那个女子,就是她嘴中的世俗武者。
  杜长卿沉默片刻,开口道:
  “这么强大的仙师,都敬称那个姜帝野为主人,真不敢想象,如果姜帝野存在,会是如何气象万千?”
  听着大家议论纷纷。
  姜童含笑,那小丫头果然还是一路追到华国江北,又在这临江大桥截堵自己。
  好在这丫头识趣,远远看上一眼,也就走了。
  “哎呀!”
  司长夏忽的一拍脑门。
  “忘记找她算命了,这样的能人异士,算命肯定很准吧。”
  姜童平静道:
  “你想算命,我帮你把她再找回来就是。”
  沈荣、杜长卿闻声看来。
  沈荣摇头轻笑,眼底尽是不屑。
  杜长卿更冷嘲热讽道:
  “姓姜的,你算什么东西,那等仙师有大手段,身份别说多高贵了。哪怕七年前的你,都未必能请动人家。”
  司江海直接冷哼道:
  “姜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信口雌黄,大言不惭。这样的奇人,估计也只有沈首富,才有资格请动。”
  便是连着司长夏,也眉黛轻皱,只是并没有多说。
  司江海也好,沈荣也罢,在他们看来,姜童那句话,只不过是小人物大放厥词,用来为自己增添颜面。
  “是啊,某人要是有这种能耐,当年锦绣就不会倒塌,长夏更不会遭受七年牢狱。”
  杜长卿翻了翻眼,若非了解司长夏的性格,她早就把姜童一脚踢走了。
  又怎会放任着姜童,一路跟在她们身后。
  七年岁月,姜童再非当年那个名噪一时,背靠锦绣的阔少。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身无长技,无背景、无身份的无名小卒,与司家众人有着云壤之别的差距。
  姜童一言不发,低头沉默下来。
  岳长萝引起的轰动,很快就平息下来,人群四散,最多就是以后再提起临江大桥时,会联想起这个神奇女子。
  众人随便逛了一圈,也就兴致阑珊,驱车离开。
  天施水苑。
  作为金陵本地,少数高档住宅区之一,在16年,这里的独栋别墅,售价便已经高达百万。
  姜童对这里很了解。
  因为天施水苑,正是当年锦绣房产一手建造,包括司家目前居住的别墅,都是姜童的母亲赠送。
  似乎想起什么,杜长卿冷声开口:
  “姓姜的,别以为这套别墅写着你和长夏的名字,在你们离婚后,你就能分到一半。”
  “我算看出来了,你这次是奔着别墅来的吧?”
  司江海虽未开口,一双眉头,却也为之皱起。
  司长夏同样看向姜童,从她那双眼中,姜童看出强烈不安。
  “一套别墅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
  姜童报以一笑。
  如今的他,只要点头,哪怕是华国、世界上最豪华的别墅,都有人亲自把钥匙送上。
  “离婚后,我会给你一些钱,用来抵消别墅分配。如果你想你女儿司米粒,跟我一起餐风露宿,也可以把别墅要回去。”
  姜童抬起头,淡淡开口:
  “曾经的锦绣大少,的确早已烟消云散,但你们又可知道,此刻站在你们面前,是怎样的存在?”
  司江海大摇其头,不再开口,心中彻底把姜童归为一个废人。
  或许是失去一切后,姜童想要依仗着与司长夏的夫妻身份,寻求庇护,过上以前挥金如土的生活。
  可惜先不说,目前司家的逐年潦倒,单单他和司长夏离婚后,就会连着最后混吃等死的机会,都消散。
  “沈少,你先回去吧。”
  司长夏谢绝沈荣设下的饭宴,转身进入别墅。
  沈荣自然含笑告别,在他看来,得到司父司母的偏袒和支持,征服司长夏,只是时间问题。
  姜童来到房间,就见司长夏坐在床上,一双美目,正平静的注视他。
  “对不起!”
  出乎姜童预料。
  司长夏竟是歉意的开口。
  她双目紧闭,仿佛陷入回忆中:
  “当年锦绣房产的倒塌,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一夜间欠下一笔天文数字。”
  姜童默然,他早就知道,对锦绣下手的人,本身力量,就超过锦绣数倍,甚至更多。
  就像一个人伸手碾死一只蝼蚁般,任由那只蝼蚁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能够把锦绣这么轻易的碾死,一般首富根本做不到,最起码,像金陵沈家这样的首富,无法做到。
  至少也要一省,或是燕京那些首富,才可让得锦绣,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司长夏继续开口:
  “我试图拉你父母一把,但发现对方的力量太强大了,我根本不是对手。”
  姜童摆手道:“七年前的我,面对那样的庞然大物,确实无可撼动。而今天,哪怕是燕京那些人,在我面前,也只不过云烟般,弹指间就可挥散。”
  司长夏摇头一笑。
  姜童那些话,在她眼中,就像一个幼稚的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放出的豪言壮语。
  只有在现实面前,撞的头破血流,他才会懂得这些话,是多么可笑。
  强如当年金陵首富的锦绣房产,都是说倒就倒,一个姜童,拿开锦绣大少那层身份后,又还有什么资本?
  “你凭什么?”
  司长夏抬头看来。
  姜童目光闪了闪。
  司长夏失望道:
  “我本以为,这七年的落魄,能让你学到些什么,而不是一味的吹牛皮。”
  姜童忽的笑出:
  “我告诉你凭什么?”
  司长夏抬起头,心中好奇,她到想看看,姜童有着什么样的底气,才能让他说出这些话来?
  姜童双手后背,卓然而立,一字一顿道:
  “凭我就是姜帝野,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