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紧握着拳头低下头,不敢正视熏儿那精致的脸孔。
熏儿笑了,笑的很是坦然。“天哥!咱们都属于成年人了,你也知道,那时候咱们都还小,并且那门亲事都是老人们私自订立的,现在是什么社会了?讲求的是自由,平等,我不希望你的思想那么保守!答应我天哥!把那门亲事忘了!从今往后,咱们还是朋友!好吗?”
熏儿天真的,期待的仰头望着项南,并且嘴角呈现出一番诡异的笑容,她对项南的为人十分的了解,根本就不担心他会拒绝。
项南怔住了,心中涌出无限的哀怨和愤怒,他是一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项家男儿,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也就罢了,至少他还有着爷爷的关怀,而且以前也有着一份美好的童年回忆,可是如今呢?爷爷死了,而这份童年最珍贵的回忆,也已经物是人非了。他项南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的一丝恋爱的希望也被熏儿这委婉的拒绝和冷漠的语气给冲得烟消云散。
项南失魂落魄的一连后退了两三步,险些在倒在地。
熏儿没有上前搀扶她,而是亭亭站立在他的面前等待她的答复。
项南绝望的摇着头,拼命的摇着,牙齿在口腔里嘎嘎作响,他恨啊!
“熏儿,你怎么变得如此狠心?”
项南紧皱眉头埋怨道。
熏儿不以为然的笑道。“狠心?你说我怎么狠心了?”
“怎么说爷爷也是看着你长大,小时候咱俩都是坐在爷爷的怀里听故事的,可是如今我告诉你爷爷去世了,你却一点痛苦都没有表现出来……”
熏儿反驳道。“天哥!难道人的痛苦就非得表现在脸上?非得哭泣不可?呵!你未免太孩子气了吧?”
熏儿的解释不无道理,但项南却不会相信。
“熏儿,你变了!真的变了!变得我不再认识了!”
“人都是会变的!天哥!我希望你也能够改变,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不变,就会被社会所抛弃!”
熏儿的回答简单而又充满了现实的味道,这让项南更加心寒。
项南的浑身在发抖,是被气的,同时也是绝望所致。
“太奶奶的!一个丑娘们也敢如此叫嚣!小家伙,让本霸王教训教训这个信口雌黄的小丫头!”
霸王的咆哮声响起,但却被项南严厉的制止了。
“不!”
项南怒吼出声,脸色狰狞,从小到大,熏儿都未曾见过项南发怒,这不禁让她有些惊讶。
熏儿微皱眉头,完美无缺的脸孔上覆盖了一层隐晦。
“天哥?难道你不想接受现实吗?”
项南咬着牙,攥着拳,冷冷对熏儿说道。“熏儿!不要忘了,如果没有爷爷,你早都饿死在降龙镇的小桥上了!”
熏儿的身体猛的一怔,她自然记得小时候饥寒交迫的遭遇,也记得是项赋将身体冻僵的自己带回了家,后来托付给了王大婶抚养,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熏儿苍然的笑了,点头答道。“没错!爷爷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可那又怎样?难道爷爷救了我就可以让我嫁给谁就嫁给谁吗?”
此时,项南的眼神已是通红,那种由心底所涌出的强烈的不甘和愤慨已然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
“熏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找你根本就没有想其他的,我是和你来告别的!”
熏儿不敢相信的望着项南,她知道项南从来都不会对她说谎,可她却误会了项南的来意。
“告别?你要去哪里?”
熏儿狐疑的询问道。
项南嘴角抽搐了两下,努力镇静说道。“我去哪里与你无关,但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你的命,是爷爷救的!当初爷爷和王大婶也已经把咱们的终身大事给定了下来,所以,王熏儿!打从咱们六岁那一年起,你就是我项南的女人,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就连下辈子,你也要是我的女人!你懂吗?”
项南怒了,这是他十八年来头一回发怒,并且还是头一回对人咆哮,积压在内心十几年的不甘,不平,愤慨,一股脑的倾斜到了这位曾经的两小无猜身上,项南的心在痛,在流血,可这却是必要的,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不会被女人踩在头上。
熏儿不可思议的看着暴怒的项南,她在怀疑这是否是她认识的项南,那个小时候任凭她摆布的瘦高小男孩会用如此强烈的语气对她讲话?并且还是歇斯底里的对她咆哮!这完全出乎了熏儿的意料。
不过,王熏儿变了,是这个社会改变了她,几年的只身求学之路让她体验到了人间百态,既然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那便会不顾一切的坚持下去。
熏儿的眼中闪着坚定的目光,虽然她惊讶于项南的言语,但却并不畏惧。
“天哥!如果你想咱们今后连朋友都做不成的话,那也不要怪我绝情了!”
“绝情?到底是你绝情还是我绝情?熏儿,我不知道这四年来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两年前咱们还有通信,还有联系,那时候的你完全不是现在的样子!直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些信的内容,需要我念出来吗?”
“够了!”
熏儿严厉的制止道。
“项南!我王熏儿虽然是孤儿,但是我的命运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别说是你,就连项赋爷爷也没有权利摆布我的人生!”
项南笑了,气急而笑,惨然道。“熏儿!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你!王熏儿!是我项南的女人!”
项南的语言,霸道而又稳重,充满了无限的豪气和刚气,哪怕此时站在项南面前的不是王熏儿,而是其他的女子,也会被项南身上那股霸气所侵蚀。
项南头也不回的走掉,留下一脸茫然的熏儿,孤独的站在林荫小道上许久的失魂落魄着。
项南不会喝酒,但他却到理工大周边的酒吧买醉。
没有人亲眼见过第一次喝酒便喝下一箱的,可是项南做到了。痛苦,不甘,愤怒,种种情绪占据着项南的内心,让他没处诉苦,没处发泄,只能猛灌酒水。
夜里的酒吧是人满为患,可在角落里,有着一位身材瘦高,脸孔青涩的男孩独自饮着酒水,他的眼中闪烁着悲哀,脸上刻着孤独,让那处角落显得更加苍凉。
“喂!你看那人,已经喝了两箱啤酒了,一点醉意都没有呢!”
一位脸上涂抹浓厚粉底的三十多岁女子冲他身旁的卷发少妇说道。
“呵呵!看小家伙那样,一定是受情伤了!”
卷发少妇是酒吧的常客,凭她的经验,自然可以判断出角落里男生因何而痛饮。
“嘻嘻!大姐!我看那小家伙说不准是个雏呢!不如今晚你把他给拿下了吧?听说雏子可以转运呢!”
卷发少妇掩嘴笑道。“那好呀!看姐姐的!”
言罢!卷发少妇扭动着那与身体极不协调的臀部缓缓朝项南移动过去。
大咪是这个酒吧的常客,更加确切的说,她是酒吧里寂寞男士的‘客人’,因为她会经常性的安抚那些寂寞的男人,给予他们温暖和体贴,不过对于像她这种并不是以出卖肉体换取金钱的女人来说,尝试不同类型的男人已然成为了她的一项爱好,于是,当她受到自己同行的教唆之后,决定对项南下手。
“呵呵,帅哥!有什么事想不开?喝这么多的酒呀?”
大咪不经项南允许便一屁股坐在了项南旁边的椅子上。
项南皱起眉头看到眼前这个上了岁数的女人,心中很是厌恶。
之前便有几个类似年龄的‘大姐’前来骚扰他,他都没有理睬,那些大姐也比较知趣,在没有得到项南答话之后便走掉了。
不过大咪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几乎她所面对的每个男人都会为她垂涎,因为她不仅拥有俏丽的臀部,同时也有着一双坚定的双峰,那里可是男人神往的天堂。
大咪见眼前的瘦高帅哥没有答话,嬉笑着将前胸故意朝项南顶了过去。
“哎呦!小弟弟!你心里很空虚吗?是不是失恋啦?来!姐姐安慰安慰你哦!嘻嘻!”
项南本能的将身体向后靠了靠,继续喝着手中的啤酒。
“呵!还挺保守的吗!来!把手伸过来,默默姐姐的咪咪好不好玩!”
大咪越来越放纵,竟然直接抄起项南的手就往自己前胸上大。
“滚!”
项南粗口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