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宫珀琰一脸狰狞的看着自己,那个小太监吓的都快尿出来了,不过他知道现在这事情,越往后拖越严重,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四皇子他死了!”
“什么?我儿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宫珀琰顿时呆住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见此情形,那个小太监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等着他问话,李老太监则是连忙上前,在他肩膀还有头顶的几个穴道上面按了几下,帮他暂时先稳定住情绪。
过了好一会,宫珀琰才反应过来,一脸痛苦的说道:“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儿命薄,这或许是天意吧!唉!”
宫珀琰是一阵长吁短叹,本来孩子的娘难产死了,他就很伤心、很难过,现在倒好,连留下的孩子也死了,这真是让他这个做人家丈夫、做人家父亲的当今皇上,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冷静下来之后,宫珀琰才淡淡的问道:“四皇子是怎么死的?生病还是意外?”
“都、都不是……”
那个小太监吓的双腿直发抖,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重头戏才算是来了。
他吞了吞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才敢开口回答道:“四皇子,是、是让人用枕头捂死的!”
“什么!让人谋害的!”
听到这话,宫珀琰又是从椅子上面一跳而起,差点就直接冲了出去。
本来处在丧子之痛中的他,心中就很难过、很不舒服,有一股子火气撒不出来,而那个小太监最后的那句话,无疑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瞬间就点燃了他这个炸药桶。
要是四皇子是因为生病,或者是什么意外死去的话,他还能接受,可是事情的真相是让人拿枕头捂死的,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把那个凶手碎尸万段才好。
“查!都给我下去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宫中谋害皇子!”
宫珀琰一声令下,李老太监便立刻准备行动起来,彻查此时,不过还没等他转身离开,外面在皇后简可心的带领下,一大帮嫔妃就哭哭啼啼的找上门来了。
有了简可心的带领,那些人哭的是非常整齐,那个画面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们自己的孩子死了呢!
哭了一会之后,简可心才拉着宫珀琰的袖子,哽咽道:“皇上,四皇子的命好苦啊,一生下来就没了娘亲,现在还让人给害死了,你可一定要帮他讨回公道啊!”
宫珀琰心中的怒火,在一帮人的哭声中也渐渐散去不少,他轻轻的拍了拍简可心的后背,出言安慰道:“嗯,皇后,我一定会的!”
李老太监的动作很快,在众嫔妃停止哭声后不久,他便把该找的人都找齐了,然后全都带回了寝宫当中,等着宫珀琰的问话。
首当其冲的,就是四皇子的几个奶娘,不过她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妇道人家,盘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会一个劲的说跟自己无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听的宫珀琰真想把他们全拉下去砍了。
接下来的,则是天流宫里面的宫女、太监,不过他们也都是一脸的茫然,纷纷表示跟自己没关系,最后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句,好像在白天看到许佳佳去过天流宫,然后场中便是一阵寂静,连根针掉在地上估计都听的见。
“许佳佳?”
听到这三个字,宫珀琰心中不由得一阵纠结,当然是不会相信是许佳佳把四皇子给杀死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这个动机嘛,而且四皇子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她现在在宫中生活的好好的,有必要没事把自己的脑袋往砍刀上面送吗?
不过既然有人提到了看见许佳佳今天在天流宫出现过,那宫珀琰肯定是要查证一番的,最起码得证明凶手是另有其人,她是无辜的啊,这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在宫珀琰犹豫不决的时候,简可心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脸色一寒,对李公公吼道:“李公公,你马上去把许佳佳那个小贱人给我带过来!皇上平日里待她不薄,没想到她不思感恩,反而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真是该杀!”
听到皇后的话,李公公不禁把目光看向了宫珀琰,皇后的旨意他固然是不能违背,但是别忘了,这里最大的人不是皇后,而是宫珀琰这个皇上,皇后说抓人,皇上要是开口说不让的话,那他自然也就不能去了,况且,这老太监跟宫珀琰的心思差不多,他也是打从心眼里相信许佳佳不会杀皇子。
“那个,皇后啊,你看,这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是不是不应该这么早就给许佳佳定罪啊,要不然的话……”
没等宫珀琰把话说完,简可心对着离她最近的李妃使了一个眼色,李妃自然是知道皇后的这个眼神当中的涵义,立马又是大声哭道:“皇上,四皇子命好苦啊……”
李妃这一带头,其他众嫔妃纷纷跟上,一时间,整个寝宫里面,又是哭声大作,听的宫珀琰眉头直皱,可是毕竟人家都是在哭孩子,他又不方便开口说些什么,于是就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李公公。
好在李老太监,这个在宫中厮混几十年的老油条,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点手段的,他微微一点头,便上前一步,很是大声的说道:“启禀皇上,各位娘娘,奴才这里还有几个人证,那些人是今天巡逻天流宫附近的卫士,皇上您看是不是要传唤他们一下啊?”
“那赶紧传啊,还等什么!”
听到李老太监这么说,宫珀琰就像是一个落水的人,伸手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急忙示意李老太监传唤那些卫士询问,不过他没注意到的时候,此刻站在他身边的皇后,原本伤心难过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笑容,那个笑容很冷、很得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一样,看的人不由得汗毛乍立,冷汗直流。
被李老太监叫进来的人,正是今天在天流宫附近巡逻的那队卫士,宫珀琰在随意的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直奔主题道:“我问你们,你们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你们今天到底有没有在天流宫附近看到过许佳佳?”
“有!”
跪在那里的几个卫士,想都没想就直接一口回答出来,领头的那个卫士首领,还把许佳佳那个鬼鬼祟祟的样子都给形容出来了,刚好这个时候,原本皇后安排的几个假证人,也开始起作用了,那些太监、宫女里面,有几个人纷纷跟在后面说,确实是看到了许佳佳鬼鬼祟祟的在天流宫进出过,而且还说的煞有其事,很是值得相信。
见火候差不多了,简可心还不忘再煽一把风,她对着众人说道:“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那个杀四皇子的人,就是许佳佳,大家可以想想看,四皇子在天流宫里面住了那么长时间都没事情,偏偏她进出一次之后,四皇子就死了,而且还是让人用枕头捂死的,这要说跟他没关系的话,恐怕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那好吧!”
虽然宫珀琰不相信是许佳佳做的,但是现在有这么多人,都异口同声的指证许佳佳,他自然是不能偏私,便对李公公吩咐道:“李公公,你立刻派两队卫士去把许佳佳带到这里来,要是她反抗的话……”
稍稍迟疑了一下,宫珀琰说道:“要是她反抗的话,死活不论,赶紧去吧!”
其实宫珀琰的想法很简单,许佳佳真要是无辜的话,那她自然是不会害怕来这里,跟那些人当堂对质的,所以那些卫士也不会伤害到她,而要是事情真的是她做的,她心虚不敢来,甚至是要死命顽抗的话,宫珀琰也算是没杀错人。
他之所以再后面补充了这么一句,就是表现出来一个态度,那就是我是皇上,我是不会偏袒任何人的,不管是谁犯了错误,老老实实听话还有一条活路,负隅顽抗者,铁定是死路一条,而且他连杀头的命令都下达了,皇后她们也就不能再那样咄咄逼人了。
“是,皇上,奴才立马安排人去!”
李老太监安排人手的动作很快、很迅速,可是有一个人比他的动作更快,那就是经常跟在宫珀琰身后,还和许佳佳混的挺熟的小太监小冯子。
小冯子公公好歹在宫中也混了十来年的时间,对于宫里面暗中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谓是知道的一清二钱,而且今天的事情,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分明就是针对许佳佳的一场阴谋,宫珀琰是因为丧子之痛,被蒙蔽了双眼,李老太监或许早就看出来了,但他相信许佳佳,不会认为许佳佳会反抗。
小冯子很清楚,今天这谋害四皇子的事情,不管最后的杀人凶手是不是许佳佳,许佳佳肯定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作为一个很讲义气之人,小冯子知道在这个时候,该是自己为朋友尽一份心力了。
正当李公公人还没走出寝宫的时候,一直在寝宫外面候着的小冯子,便偷偷摸摸的往许佳佳的小院子方向跑去,他必须要敢在李公公安排的卫士前面,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许佳佳,免得到时候许佳佳一头雾水,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小院子里面,许佳佳正准备**睡觉,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外传入她的中,而且听那个脚步声的方向,居然就是朝着自己的小院子来,她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大晚上的,谁闲着没事不睡觉,跑到自己这里来瞎折腾呢?
“砰!”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她房间的门就被人很大力的推开,发出一声巨响,然后就只见小冯子公公,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对她叫道:“快快!许佳佳姑娘,赶快走!有人要杀你!”
“什么?有人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