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邪没有出声,只是渐弯的唇角,显示此刻的好心情。
整个车队,有五两马车,君邪的是黑白为主,给人一种压仰的震慑力,而唯世的则可称得上招风影碟,整个一花蝴蝶,走到哪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琉璃的风铃,红漆木镶嵌着金边,沙曼随着风轻抚,里面铺设着软卧,看起来尊贵,豪华,彰显者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一路上任谁见了他们的车队要么退避三舍,要么驻足围观,不少少女透过沙曼看清男子的样貌,无不满脸绯红,纷纷抛着媚眼,甚至打探对方的家世,地位。
景雅也是刚从银那得知,这个男人真可谓称的上公子,当今伦萨国九皇叔的孙子。
啧啧,还是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呢?
唯世啧啧摇头,笑的异常妖精,“美人有价,兄弟无价,况且,我更喜欢和小景雅在一起呢?”
君邪微眯着眼,对此微微不悦,锐利的眼光射出寒冰,若不是唯世脸皮厚的可怕,不然真可能被冻伤。
根本不在意君邪杀人的目光,唯世像是要挑战极限般继续挑逗着刚才的话题,带着暖昧不清的笑意,“小景雅,你看这个冰块多无趣,要不跟着爷我吧,保准让你快乐似神仙!”
景雅耸了耸肩,慵懒的往后靠了靠,“对不起,我对种马没兴趣”。
景雅毫不客气的拒绝,她上辈子最讨厌种马,就算他是君邪的朋友,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但她一样没有好脸色。
唯世瞬间如同萎缩了的面包,拖沓着半边肩膀,状似颓废般深受打击,讪讪的摸摸鼻尖,“本世子有这么差吗?”
景雅不作任何思考,毫不犹豫的点头。
君邪挑起淡淡的眼角,也有些忍俊不禁的望着他,似乎他也挺认同。
唯世嘴角抽了抽,他这个伦萨国万人追捧的偏偏美男,在这两人眼里简直就是个渣,默默的狂吃手中的水果,不是一个级别的,眼神不好使,不好使。
“主子,前面有个茶馆!”雷的声音恭敬的传来。
“恩”君邪沉稳的声音传来。
不需要任何其他的言语,雷心领神会,在距离茶馆二十米开外停住。
安然有序般各自分工,安顿好马车和车夫,几人下车朝不远处的茶馆走去。
君邪冷峻沉稳,唯世妖娆邪魅,雷刚硬骨感,似乎这一群人都是不同凡响。
刚一下车,就引得茶馆中无数人侧目。
这条道路很僻静,平时行旅不多,出行一天,大大小小追杀不断,都被君邪的人处理的滴水不漏,似乎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或是强大的自信,总之这些招风的马车,从来都没换过,一路招摇过市。
“客观,坐,要吃点什么?”小二见来者气度不凡,从屋内飞快迎了出来。
“上些小菜,再准备些水,快!”银拿出一块金子,递到老板手中。
顿时那中年男子吃惊的瞪着眼,长着嘴,半天合不拢,这是金子,纯金呀!
“好,好的,马上就来!”忙不迭的点头哈腰,一副祖宗的叩拜,快速进入内屋,准备食材。
景雅挑了个干净的凳子,刚要坐下,眼光瞥见身边的君邪,屁股还未挨上,立刻跳开,狗腿的搬到他身后,礼貌的擦上一擦,对上男人的眼,灿烂一笑,表示可以坐了。
君邪嫌弃的扫了眼,没有说话的坐下。
景雅讪讪的摸鼻,真是大爷。
扫了眼四周,前方有两个桌子,都坐着人,左边看似像一对主仆,衣着光鲜,不凡的气质,让景雅一口认定,对方非富即贵。
右侧是一男一女,男人俊朗,女子柔美,两人本来相谈甚欢,见君邪安坐后,女子的眼神就定格般直直的落在他们这桌,景雅看的通透,那眼神如见到心仪男子般娇羞和神往,对上景雅不经意看过去的眼光,似乎带着考量和嫉妒的敌视。
好像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之后,一直没什么女人缘。
景雅无谓的耸肩,这些女人还真是肤浅,若君邪真的对他们有感,恐怕第一个会吐的是自己。
风浮动,树叶沙沙作响,一股淡黄的风沙夹杂着杀气,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似乎对桌的几人也都身手不凡,在人影还未到之前,就握紧桌边的配剑,警惕的望向四周。
景雅叹了口气,真是不得安宁。
“君家,杀无赦!”一个领头的黑衣蒙面男子,后面跟随着近百的杀手,将这间小店围的水泄不通。
“哟哟,君邪,今天的老鼠还真多,这才第一天,以后可不会寂寞了,哈哈!”唯世的调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刚刚他去安顿了下美人,结果一来就看场好戏。
君邪表情淡淡,似乎这群杀手都是木头桩子,不具任何危险,可以忽视。
“啊!”店家老板刚准备送吃的出来,见到如此场景,吓得瘫倒在地,冥取走食物,放在他们一桌,不做声响的加入到战斗中。
“杀了他们!”对方脸色深沉,扬起手中发着白光的利剑,暴喝着朝他们扑来。
“哼……”冥冷哼一声,身上散发出冷冽的气息,朝着几人迎了上去。
“嘭……”
“啊……”
几大护法和随从也加入战斗,周遭都是斯斯的暴动声,无形的气流毁坏一切,树木,花草,茶棚,……最后一根顶梁柱被银一个气流打断,整个房屋摇摇欲坠,似乎要倒。
景雅眼角狠狠一跳,眼见着头顶上的碎屑往下掉,下意识的,扯着君邪的衣角,就要往外狂奔。
君邪皱了皱眉头,让他离开?
抬眼对着景雅焦急的眼神,本来不情愿的怒气瞬间消散,看着景雅下意识的举动,担忧他的心情,额间碎发遮住了主人的情绪,但嘴角微弯显示出心情极好,任由她扯着出去。
“轰!”
“嗤!”
最后一根木桩倒地,最后一剑拖出身体,两种声音重叠在一起,整个空寂归为平静。
肢体遍布,到处血流成河,浓郁的血腥味扑鼻,景雅抚着胸口,想让不断翻滚的胃液平静下来。
真是残忍。
另一名女子扑在那男子怀中抽泣,看样子吓得不轻。
“店,我的店啊,这让人怎么活!”店家哭嚎的声音拉回众人的思绪,小二也和店主一起痛哭。
华服男子准备上前安慰,忽然见店家双眼冒出很绝,厉鬼血妄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君邪,手中快速扔出一物,大喝一声,“去死吧!”
“啪!”物体还未看清,被内力震的粉粹,白色粉末状随风飘散,与地上黑衣人的血液慢慢发生奇特的反应,血液从死者身上淳淳流出,像是被吸引,君邪脚下所处之地,形成的血色梵文的地裂。
“不好,是血裂咒!”唯世大呼,想要运功将君邪拉出包围圈,可惜人刚接触到血咒边缘,被一股看不见的隐形力量给弹了回来。
几大护法大惊,想要冲上前营救他们的主子。
“呆着别动!这是结界”君邪沉声冷喝。
“以血为引,毒为施,怨为魂,血裂咒可启,好深的计谋,他们是想让我们死在这幽兰绝谷之中”唯世冷静的分析,眼眸闪着狂妄。
这次行程,对方早已料到,他们会选择这条路,而前面所有的追杀,只为启动这个阵法做的准备,血,毒,所有的一切都计算在内。
这里是断崖,发动这个阵会……
高,这么强大的对手,他一定要会会。
君邪眉目变得深沉,大掌集聚内力,猛的拍向地面,一个深坑出现,可血液像是渗透到地底下,无论多深,都是血色。
地出现下陷,景雅有些腿软,整个人挂在君邪怀中,脸色极其苍白。
坠崖一刻,君邪双眸闪着嗜血,雕刻般的容颜不怒反笑,邪妄的勾着景雅的下巴,属于他特有的气息萦绕在鼻息,对上景雅黝黑的瞳眸,“女人,不怕,有我!”
看着男人如此靠近,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深深打在心头,萌萌的悸动砰砰直跳,心情出奇的平静下来,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手臂环绕住君邪健硕的身躯,紧紧抱住,似乎他就是自己的天,自己的全部。
耳边呼呼,风声大作,两人身体相拥成自由落体运动,直线向下坠落。
叮!
银丝穿透树木发出清脆的声响,用力一拉,减缓了下降的速度。
穿过浓密的阔叶林,颠簸的像坐过山车,差不多把五脏六腑都挪了位,在湿润松软的草丛中打了几个滚,才缓缓停下。
“嗯!”女子嘤咛一声,全身痛的打颤,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算是万幸。
无意间瞥见衣裳上鲜红的血液,景雅眼眸陡然大睁,瞧见身下的男人,迅速起身,检查了君邪的身体,刚刚她没看错,落地的一瞬间,这个男人大力的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最后背部朝地的是他。
“君邪,你怎么样!”景雅有些害怕的摇晃着男人的身子,见对方没反应,摇晃的更加剧烈。
“君邪,醒醒,别吓我啊!”语气夹杂着焦急的紧张,景雅更加大力的摇了摇。
“别哭。”一贯冷冽的声音响起,狭长冷酷的眼眸随之睁开,静静的盯着慌了神的景雅。
景雅深吸一口气,紧张的心情纾解,瘫软的坐在旁边。
“怎么样!”见君邪只是静躺着,却不见行动的起身,景雅心中的不安慢慢扩大。
“没事!”一声嚣张霸道的狂妄的呵斥声炸响,君邪声音冷的吓人。
看着满脸苍白,额头都是细汗和泥土,麦色的肌肤大大小小分布着丝线的伤口,男人也不多言,两人搀扶着,站直了身子,此处不宜多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