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荣王,纳西皇,稍安勿躁,给本皇一个面子,如何?”辰皇笑眯眯的出来打圆场,本来还担心自己势单力薄,没想到,这个纳西的皇帝竟然对君邪的女人产生了兴趣,看来事情变得很有趣了……
“皇帝下命令吧,大婚定在三日后!”君邪也不理会这些繁琐,直接敲定了婚期,如同他一贯的作风,铁血,果敢。
一旁的唯世吹了声口号,君邪果然是君邪,永远都这么帅气,把其他人都当空气。
拖着景雅快速朝门口走去,也不理会身后所有人的目光。
看着脸色有些铁青的辰皇,唯世嘴角一挑,本就是陪着君邪来的,既然主角都不怕得罪人的走了,他这个角色,也没必要呆在这里。
苍峰居,君邪的居所。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嬉闹,灼热的温度就像火苗一样,疯狂的燃烧起来,在两人有意识的时候,景雅身上的衣服已经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君邪的黑色长衫松垮的脱落至腰间,光照下,身上有这情欲的抓痕,看起来慵懒又致命。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女子额间布满细汗,娇喘连连,男人浑身燥热,呼吸急促。
这是一场激情无限的情事,整个空间都散发出暖昧的味道。
天边白云朵朵,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挤了进来,有些羞涩的闭着眼,只余下淡淡细碎洒落在两人相交的身上。
一夜混乱,景雅浑身酸痛,嘤咛出声,扯动到身上的疼痛,眉头皱的更深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浓密的黑,男人沉重的头颅压在颈脖处,似乎被身下女人的动作打扰,狭长的睫毛闪了闪,有清醒的迹象。
昨晚的记忆瞬间在脑海打转,景雅脸色爆红,见君邪快要苏醒,立刻紧闭眼睛,太羞人了,呜呜,不要见人了,她能不能装鸵鸟呀!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尹琴站在门口,压低声音问道,“主子,你在吗?”
君邪看了眼身下继续装死的景雅,轻轻应了声。
听到君邪的回应,尹琴指挥人快速将一个木桶抬进来,麻利的装满水,站在们口的女子,视线透过屏风探向里面的人。
“主子,水已经准备好了,奴婢马上服侍……”尹琴抬头,正准备上前,却被一道声音打断,抬起的脚步戛然停止。
“不必了,下去!”毫无感情的音调从屏障的对面传出。
君邪声音冷冷却很性感,或许是刚刚睡醒,嗓音低沉却富有磁性,很是动听。
尹琴心中刺痛一下,纤细的身子轻颤,原本红润的嘴唇抿了又抿,拳头紧握,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一双大眼布满了氤氲,震惊,不可思议的想要看穿屏障对面的人。
昏暗的环境,除了一室的暖昧,灼热的温度,还有木桶中不断冒出的热气,让女子的眼睛更加不清明。
“出去!没听懂吗?需要本王再说第二次吗?”君邪本要起身,见尹琴像木头人般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不由有些不满,出声呵斥。
胸脯处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压下心中的伤神,绝望,依旧强硬如楚,缓缓开口,“是!”
这就是君邪不是吗?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疼惜一个人了,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冷冰冰的,没有感情,没有温度,可为何对这个女人特别,为何?不愿多看她一眼。
她知道她必须出去,不然,君邪会生气。
福了福身,尹琴有些眷恋的目光再次回头偷看了一眼,退出房门,缓缓把门关上。
她不愿那个女人看见她此刻的表情。
景雅在尹琴进来的时候就偷偷睁眼瞧了瞧,那个女人的声音太狠清楚。
她竟然可以走进君邪的独居?
看来,她对君邪是很特别的。
君邪是什么性格她会不清楚,竟然可以让这个女人如此靠近,看来,……
君邪翻身下床,触碰到景雅的身子,立刻引起女人的轻颤,睫毛上沾染了小水珠,煞是动人。
君邪嘴角一勾,大掌将女子的手臂横拉过来,“醒了,就一起洗!”
“啊!”男人精致的容颜尽在咫尺,景雅脸色爆红,如同八爪鱼抱住对方,深怕自己掉下去。
哗啦!
木桶很大,可以容下五,六个人。
水的温度很适宜,也非常的舒服,除了淡淡的香草味还有几种中药材的味道,看来这个女人十分的用心。
景雅心中忽然有些堵,划着水,慢慢的靠近木桶边沿,背对着君邪,不想理他。
“你在做什么?”似乎感受到景雅的疏离,君邪眉目微沉,十分的不满。
早上还好好的,现在在闹什么别扭,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男人一如既往的铁血,霸道,他不喜欢什么事情不明不白,这样只会加深两人的误会,他不喜欢。
身子被男人强硬的搬转回来,强势的要求景雅和他对视,看着那一如既往深邃的眼眸,景雅微愣,一时之间之感觉自己快要陷进去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声音很温和,这次君邪难得的降了温,似乎有讨好的嫌疑。
景雅撇撇嘴,也不再扭捏,“尹琴是谁?听说她是这里的管家?”
君邪没想到景雅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为什么问这个,你在意?”
“她也是女人,我难道不该好奇吗?谁不知道,君家跟本没有女人,你君邪是避女人如瘟神,而现在却在这里出现一个女管家,这不让人觉得奇怪吗?”景雅有些小女儿心态,小别扭的噜噜嘴,“不愿意说就算了,就当我没问。”
媚眼中的失望却被君邪看的透彻。
男人猛的扣住女子的双肩,迫使她看着他的双眼,掷地有声道,“以前有过救命之恩,她要跟着我,就同意了。”
感受到景雅的气息平稳下来,君邪继续道。
“你若不喜欢,我会和她谈,也是时候该让她离开了。”君邪的思绪像是飘远,菱角分明,锐利的眼神透着坚定,似乎下定某种决心。
女子的明眸睁的大大,她没想到竟然是救命之恩。
“我对她没有感觉。”半晌,见景雅没有说话,男人眼底微沉,似乎很不满,有些绕口的解释着。
君邪在向她解释,这是景雅的第一感受,不知何时起,之前的怒气早已不复存在,心中的额雀跃油然而起,哈哈,君邪竟然会向她道歉,难得?难得?
女子的嘴角咧开一个满意的弧度,背靠着君邪,纤细的身子直抖,太欢乐了。
“景,雅!”一道男人的暴喝声,响彻整个山峰。
夕阳醉下,尹琴带着醉意迷蒙的眼睛,望向窗外群鸟回巢。
她一身绿裳如水的衣服,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玉箫,柔软适中的玉殿子,女子的黑眸,沉静如水,仿佛失去了灵魂般,目光空洞带着眷恋的回忆。
玉箫被压在胸前,身子微斜倚在椅子上,似乎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嘴角微微上挑,远远看去,女子沉醉而美丽。
一阵清风吹来,带着清幽的梅香和微微的寒。
好像那天的天气和今天差不多,也是如此寒冷,塞外的大漠上,伦萨和北疆开战。
也是在那一天,刀光剑影,两军交战,君邪靠着他手上两千精兵,战胜了大漠的五万铁骑,成就了伦萨‘战神’的称号。
那黑色的眸子朝她看的第一眼,仿佛一个黑色的漩涡,命运的齿轮就如此的转动,如宿命般紧紧缠绕着自己。
从不知道自己会被一个小她八岁的孩子吸引。
可那一眼却让她毫无波澜的心,轻轻一颤,忍不住沉溺其中,永生永世不得脱身。
心已经无可自拔的听从命运的安排,她想再次看着这个人,再次靠近他的身边,在那场战事中,男人身负重伤,是她用尽所有的能力帮助他,只为得到他的垂怜,只是心中那份浓烈的喜欢,就算是背叛家族也在所不惜。
当他终于问她想要什么,她欣喜若狂,她很想告诉他,她要的是他。
但她始终没有说出口。
当她终于踏进这座宅子,终于成为这里的管家,她很开心,尽管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她确是开心的,幸福的,至少君邪身边除了她这个女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而这次去找解药,认识这个女人后,他就变了,变得不像他。
那暗如夜空寂寥的眸子,是那样的冷漠,没有丝毫的温度,无情无爱,残忍冷血,对她依旧如此,只是那个叫景雅的女子,君邪对她的态度完全不同。
那是放在心底的感觉,是不可以窥视的珍宝,他甚至可以为了这个女人疯狂。
她认识他不下十年了,这还是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吗?
“嘭!”手中的琴弦被大力扯断,红色的血液顺着断裂的琴弦,滴答滴答的打在底座上,声音在空寂的房间回想,看起来凄凉,悲伤。
君家不远处的一座豪华驿馆。
驿馆的风格大方简约,却不失华丽,重要的外国使节按等级的划分,几乎都驻扎在这里。
环境清幽,四周花团紧蹙,一片祥和的景象。
一名白色衣衫的清丽女子,略施粉妆,此刻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安静的为身边躺椅上,慵懒而卧一袭月牙白衣锦袍的年轻男子沏茶。
两鬓间乌黑的长发直垂,窗外的花香带着清雅的幽风吹进,吹乱了女子额前的秀发,白皙的脸蛋浅浅的红,在氤氲的雾气中,迷蒙,美丽。
男子长长的睫毛落下,正在闭目养神,指尖轻轻敲打在扶手上,有规律的作响,男子玉树临风,华贵而不失温润。
“啪啦!”这一室的清静被隔壁瓷器的破碎声打断。
又开始了,萧浩面色毫无表情,经闭的眼睛睁开,像是没听见般,扭头看向窗外不远处,高树上的杜鹃鸟。
身边的女子动作依旧流畅,轻拿轻放,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顺着男子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小鸟。
“啪!”
“那个贱人!”尖锐的喊叫声,就连树上的鸟都被惊吓了,纷纷四散逃跑,瓷器破碎的声音,辱骂的呵斥,任谁听见了,都知道,这位米易的公主在打发脾气。
房间里,随从的贴身宫女挨挤在一起,低垂着头,跪伏在地上,哪怕是离公主最远的角落,依旧害怕的全身颤抖,深怕一个妃来横祸,自己也会像刚拖出去的宫女一样,头上被砸个大大的血窟窿。
“太子,不去看看吗?”隔壁白衣女子,温婉的开口询问,若任由蝶公主这么闹下去,最后丢脸的还不是他们米易。
“恩!”男子淡淡的回应,声音平淡无奇,没有什么特别的起伏,似乎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只是那紧锁的眉目,显示出他的情绪不佳,并没有像他外表表现的那样淡定,沉静。
“公主今天会如此生气,发这么大脾气也不是没有理由”,见男子眉目睁开,女子继续淡淡说着,“伦萨的荣王,似乎很喜欢那个景姑娘,这样……”女子后面的话,有些欲言又止,两人的默契,似乎无需她多言,只需要一个眼神,对方就会懂。
“恩,看来我们的计划有变,一会儿我回去皇宫和明皇商谈联姻适宜,你到时候准备准备”男人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却不想身边的女子手心一颤,茶杯一荡,好不容易斟满的茶水都溺了出来。
面色变了几变,很快恢复了从容,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有她心里清楚,刚刚那一瞬,有多么的惊涛骇浪,跌岩起伏的心痛。
“你先出去,叫韩铭进来。”萧浩说完,嘴角一扯,又继续开着背椅摇晃。
“是!”萧静愣愣答道,行礼缓缓退出房门。
轻轻的把门关上,在合上的那一瞬,似乎是倾尽所有的勇气和无尽的眷恋,遥望着这个她爱了一生却把她送人的男人。
她的美梦从这一刻应该就结束了,她的爱也从这一刻彻底化为灰烬,她的情也从这一刻开始放逐。
心已死,还有什么能让她跳动。
她父亲是米易的大将军,在她几岁的时候就阵亡了,母亲夜夜以泪洗面,最终也追随爹爹去了,萧皇位了感恩,特赐她为公主,封号静。
如同她的人,安静,温暖。
而她却沉静在悲伤不可自拔,甚至想过去自杀,就在她要跳进皇宫冰泉时,比她仅仅大三岁的太子萧浩出现,救下了她,一句讽刺却不失提醒的话,让她茅塞顿开,醍醐见顶,从此成就了静公主的名号。
或许也是那一天,她的心就遗失在这个男人身上,不可自拔,哪怕他央求她嫁给一个不喜欢的敌人,只是为了去做卧底,她也一头扎了进来,全然不后悔,可心却冷了,女子白皙的手指抚上胸口的位置,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地方,再也没什么温度了,明明是夏月的天气,却依旧捂不热。
女子缓缓挪开步伐,却不知道,在她关上窗门的那一刻,那个潇洒温暖的男子,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默哀大于心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