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雅头晕眼花,混沌的脑子被那一摔还没有回复清明,脖子上的力道瞬间发力,甚至能感觉到骨头卡兹作响,还来不及呼吸,那钢铁一般稳如泰山的身形压下,景雅呼吸一窒,胸前剧痛让她闷哼一声。
挣扎的双手被君邪禁锢在头顶,双脚被紧紧钳制,对上眼前冷酷男子的双眼,感觉颈脖间不断收紧的双手,景雅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喉咙剧痛,好不容易清明的脑子在缺氧的情况下越来越混沌。
对上君邪的冷眼,或许是心中的那一丝骄傲,或许是那不愿屈服的倔强,或许是不愿认输的执拗,景雅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脸色青紫的她看起来却异常耀眼。
身后的雷见君邪掐住景雅的一瞬,仅向前踏了半步就收回,和银对视一眼,两人默不作声,望着眼前的两人。
明明看见主子快要把景雅掐死,景雅已经放弃反抗。
却不知为何,就是感觉到景雅不会有事。
低身望着身下的景雅,双眼几乎快要泛白的女子依旧不愿屈服,任何求饶的话都没有,死在他手中的人不尽其数,甚至很多铁血的男子都做不到这点,不由勾起一冷酷的笑容,卡住景雅脖间的手缓缓收回。
失而复得的空气充斥鼻尖,景雅大力的咳嗽,满脸涨红,刚刚自己竟然在死亡上转了一圈,虽然曾经自己也死过一次,但不知为何,这次却异常害怕,有多不甘心。
君邪望着景雅,一字一句道,“记住你的身份,本王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要忤逆,否则后果,你承受不起!”
声音依旧是张狂的霸道,冷酷的让人无法忽视。
“为什么,玉魂丹你已经拿到手了,这一切根本就是你设的局,为什么要把我拖下水!”景雅缓和了呼吸,用沙哑的不行的声音,缓慢说道。
“我看上的东西,谁都不能碰!”嚣张和放肆的语气,霸道无比,可偏偏你没法反驳。
拉起坐在地上的景雅,见她颈间鲜红的五指手印,君邪眸光深沉,好似抚摸般安慰的摩挲着那红白相间的肌肤,一手扣住景雅的脑子压在胸前,目光阴冷的盯着想要逃跑的官铭。
一旁惊吓的早已失禁的中年男子,官铭,见君邪对着女子动手的空隙,心中一喜,抓住空当,跌跌撞撞起身,向前跑去。
纤细无骨的手指一勾,破碎的刀片夹杂着浑厚内力,直接打穿官铭整个后脑,快到对方都没有叫出声就直直倒地。
不用回头就知道发生什么,只是一愣神的功夫他都可以杀人于无形。
木质车轮在狭窄的羊肠小道上,咕噜咕噜打转,道路坑洼不平,好在铺了厚厚的棉絮,整个车间温暖舒适。
银和雷在外驾车,大家都缄默,好似刚刚的一切不曾发生。
景雅心中暗骂一声,指望这个霸道的男人放过自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活了两世智商竟然变低了,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乖乖做好,找准时机再……
看着眼前低头女子眼里变幻莫测的光芒,君邪眸光变的嗜血,冷酷的容颜带着强势,“乖乖听话,不然我就杀了唐心!”
景雅大惊,顿时心慌意乱,猛的抬头与他对视,双眸睁的大大,巧手紧张的抓住君邪衣襟,还来不及说话,却被君邪大掌把头紧扣在胸间不许抬起来。
男人钢铁般坚硬的胸膛,浑然散发出一股王者的威压,景雅被扣在怀中,只能沙哑的闷声道,“你别动她,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笨死了,她怎么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栽在君邪手中的,不就是为了就唐心吗?刚刚船上发生大火,她都仔细留意了,根本没有唐心的影子,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半响,见君邪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景雅小心翼翼,低低开口,“我能见见唐心吗?我不逃跑,就想知道她怎么样了,可以吗?”
还是没有哦回音,景雅按捺不住,想要抬头看看君邪的脸色,微微的动静似乎是弄醒了男人,君邪皱眉,不耐烦道,“睡觉!”
景雅吓的不敢再动,尽量放松身体,感觉发间传来温润的呼吸,像是挑逗般,在裸露的肌肤上跳跃,弄的景雅麻麻痒痒的。
他睡着了,景雅睁大双眸很是无语。
弄的她精疲力竭,自己却舒服的抱个免费的取暖抱枕。
在万般不情愿的情况,景雅还是抵不住周公的呼唤,慢慢沉睡,抛开了疑惑和担忧,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惫。
天已泛白,清晨的阳光从车中的缝隙,斜斜的打进来,金色的余晖在衣裳跳跃,整个空间充满温暖的温度。
被烦躁折磨的景雅十分不耐烦的回手,要驱赶那个胆大包天,打扰她清梦的人。
“唐心,别闹了,再让我睡会儿”女子粉红的小嘴,一脸迷蒙的喊着。
似乎感觉有些冷意,床也没有平时的柔软,感觉一直在动,睡意正浓的景雅觉得还是继续凑活,唐心那个守财奴,一定是买了劣质货,身子不自主的朝那一处热源靠近。
一道冷酷的声音打断继续做梦的景雅,“起来!”男子的声音带着压仰和怒火。
“好吵!”
昨夜她担心受怕了一整晚,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知道清晨才缓缓入睡,刚睡的香甜,是哪个不长眼的苍蝇扰她清梦,伸出纤细的玉璧,朝空中的黑影打去,臭虫,该扰姑娘我的清梦,不想活了是不是!
啪的清脆声,似乎整个空间安静下来,景雅满意的缩了缩,继续睡。
“啊!”手腕处传来剧烈疼痛,像被野兽撕咬般,狠狠的从温暖的背窝中扯出,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后背与车门碰撞,发出巨大声响。
“你发什么疯!”明亮的眼眸怒沉,这君邪简直不是人,这么大力做什么,当自己是豆腐渣吗?白净的脸庞,被怒气染红,粉粉的。
君邪的额头青筋暴跳,细长的眼线微微眯起,冷酷的容颜,阴沉的吓人,扣着景雅的手臂猛然收紧,“发疯?”
天已泛白,他本要起身,奈何身边的额女人如八爪鱼般死死扣住自己,想要挣脱,不想被抓得更紧,竟然还出手伤他。
如阎罗般的杀气,充斥着窄小的车间,原本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不太和谐的红色印记,本打算爆发熊熊烈火的景雅,瞬间如泄了气的气球,尴尬的想要钻到车下去。
呜呜,那不会是她的杰作吧!
很显然,整个车间只有他们两个。
景雅被盯着虚汗直流,头皮发麻,若时光倒流,她绝对,绝对不会再对那只‘死害虫’出手。
“家主,阳城到了!”外面传来雷干脆利落的声音,显然是知道君邪醒了,才出声请示。
君邪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去冥仓阁!”
“是!”雷答道。
没有理会景雅的尴尬眼神,微微闭上眼,自顾自的靠着车门小憩。
景雅眨巴眨眼,细长的眼线微微扬起,没想到行进速度如此之快,三年前,自己曾和唐心来过此处,整整花了近三天。
这次跟着君邪,不过才一晚上的时间,他们就从饶国都城到了这南方峻岭,骑上快马也要大半天,就算是上等的战马,也撑不住一晚上的不眠不休。
心中抽了一口气,压低眼眸,君家看起来,比想象中的要深不可测,昨晚的记忆回归,景雅也慢慢安定那颗不安的心。
既来之,则安之,她景雅是打不到的。
她要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看着自己暗红的手腕,景雅暗暗握紧拳头。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离开!
一定会离开!
不然……
休息的君邪忽的睁开眼,望着眼前低头沉思的女人,那明亮的眼珠不停在眼眶中打转,倏地,亮光四射,好似大彻大悟般,坚定,执着,深邃的眼眸变得沉静,稳重,亮的晃花了眼睛。
整个车队停下来,雷和银跳下马车,恭敬的等在门口,恭敬的请示。
“主子,‘冥仓宫’到了!”
景雅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姑娘,以前每次出任务,都会亲自了解对方的家底和掌权者的性格,以免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导致行动失败。
见君邪缓缓睁开眼,立刻笑眯眯为其打开车门,撩起帘布,方便君邪下车。
一缕温和的阳光打在女子的脸上,君邪凝视眼前较好微笑的脸,略带深意,微微皱了皱眉头,踏出一步走出车门。
景雅愣了愣,她脸上有什么吗?为何这么看着她。
难道是口水?
立刻伸手摸了摸白净的脸,什么都没有。
甩了甩头,不在想君邪有什么,搞的自己疑神疑鬼,对他越发小心翼翼,以免哪个步骤不对,惹恼这尊大神。
轻轻一个脚尖落地,景雅见眼前人潮如海,雷和银分别站在君邪两侧,形态威武。
“恭迎,主上!”大理石台阶上,家仆和掌权者,纷纷跪拜,眼神中带着敬畏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