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回来以后便将自己的手机关机。中午的时候,楚歌趁着下班时间回去青瓷的房子。青瓷跟个没事人一样,看着电视,吃着零食。头发乱的跟草一样,睡衣也被青瓷慵懒的姿势给压出了褶子。
楚歌换了鞋放下钥匙,坐在青瓷身边对青瓷说:“我还真是把你惯坏了,不给你做饭,你就索性吃起了这些垃圾食品了。”青瓷手中还夹着一个薯片,满嘴都是薯片渣滓,转身靠在楚歌肩膀,然后把自己的嘴在楚歌干净的衬衣上蹭了蹭,撒娇一样的对楚歌说道,“我今天想吃饺子。”
楚歌点点头对青瓷说道:“好的,我这会就去做。”说完刚要起身,青瓷一把拉住了楚歌说:“冰箱里有,是我从岳姨那里拿来的,我说中午要跟你一起吃。嘿嘿。”楚歌被青瓷的表情逗笑了。起身去厨房收拾着为青瓷煮饺子。
青瓷也从沙发上起来了,将自己的战场换到了餐桌上,青瓷坐在餐桌的椅子上翻着杂志,楚歌边煮饺子边对青瓷说:“周胥辰的母亲找你都快要找疯了。”青瓷漫不经心的说道:“让她费费心思也是好的。”
客厅的门响了,青瓷起身去开门,来的人是嘉禾,嘉禾看到青瓷来开门了,满是责怪的对着青瓷抱怨道:“周胥辰他妈从早上七点就给我打电话找你,一直打到现在。这也就算了,乔姿也在找你。”
说着自己去了餐厅,拿起青瓷喝到剩下半杯的果汁一饮而尽,青瓷听完吐吐舌头,然后去拿来了自己的手机,一边开机,一边对嘉禾说:“我知道他们都在找我,早上楚歌去上班的时候,我就给岳姨说了,让她千万帮我,别让他们知道我在自己房子。”
嘉禾放下杯子,平复了一下呼吸说道,“是啊是啊,周胥辰他妈妈把电话都打给楚歌了。”青瓷听后抬头,看着楚歌正在煮饺子的背影对楚歌说:“那你是怎么给他妈妈说的?”
楚歌回头对青瓷回答道:“跟她说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啊,不然我能怎么说呢?”青瓷撇撇嘴。楚歌接着说:“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准备医械事故的事情了。”
手机刚被开起来,电话就来了,是周胥辰的母亲打来的,青瓷慢慢的电话接起来对电话那边的人说:“周阿姨,我在南阳紫月订好了位置,下午六点,你直接过去就好了,我现在还有事情,先不跟你说了。”然后又将电话挂断了。
楚歌把饺子也煮好了,端上来,嘉禾一看就忍不住了,青瓷看了嘉禾的架势,也按耐不住了,两个人开始抢起来。楚歌看着青瓷,眼神温柔的几乎要将青瓷融化了一样。楚歌匆匆吃了几口,便去上班了。嘉禾去把他们的“战场”给打扫了,青瓷去了卫生间洗澡。
青瓷从衣柜里面挑了一条桃红色的连衣裙,是休闲的,长到脚踝。青瓷边换衣服边对嘉禾说:“周胥辰的母亲最讨厌我穿红色了,尤其是讨厌这条裙子。可是这裙子是我爸爸买给我的。大一的时候就买了,到现在也没穿过几次。我今天,还就偏偏要跟她对着干。”
嘉禾坐在沙发上休息,看着正从卧室出来的青瓷,对青瓷说道,“青瓷,你变了。”青瓷看着嘉禾说:“哦?是么?”嘉禾点头。然后对青瓷说:“以前,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说话轻声细语,凡事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不像现在,锱铢必较,说话尖刻。”
青瓷给自己上妆,一边化妆,一边对嘉禾说道:“是啊。以前我父亲身体健康,母亲疼我万千,我的家可是幸福无比的,你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我要怎么忍让呢?”嘉禾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神却含满了歉意。
青瓷化好妆以后对嘉禾说:“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一起去逛街,下午,都去南阳紫月见见他母亲,你说好么?”嘉禾点头。转而又对青瓷说:“可是我穿的鞋,鞋跟太高了,脚好疼……”
青瓷瞪了一眼嘉禾没好气的说:“就你事情多。等下去陪先买鞋子好了。”嘉禾这才笑笑。两人收拾好了以后就出门了。
两人到了南阳紫月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了。中途,周胥辰的母亲也没有打电话过来催过。青瓷进包厢的时候连一句礼节上抱歉的客套话都懒得说了。
把东西堆在椅子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对着嘉禾说道:“嘉禾,我饿死了。”嘉禾回应着说:“我也是。”青瓷便叫来了服务生上菜,也没有问周胥辰的母亲要吃什么。
两人自说自话,始终是周胥辰母亲先沉不住气了。但是毕竟是久经商场的年长之人,气度很是让人畏惧。周胥辰的母亲缓缓开口说:“青瓷,你不会就是叫阿姨来看你们两个人吃饭的吧?”
青瓷这才回神,恍然大悟的对周胥辰的母亲说道:“哎呀,周阿姨,你半天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吓得我都没跟跟你说话,奥对了,”
说着,青瓷从自己包里面掏出了一个档案袋,青瓷将这个袋子直接扔在了周胥辰母亲的面前,接续说道:“周阿姨,你看一下这里面的东西。”说完,便不再搭理她了。
青瓷和嘉禾都各自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机,良久,坐在两人对面的妇人声色愤怒的喊了一句:“沈青瓷,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青瓷听后抬头,狠狠的将面前的水杯放在了玻璃质地的圆桌上,清脆的声响将青瓷身边的嘉禾,与坐在自己对面的妇人吓了一跳。
青瓷看着妇人冷笑一声说:“我叫你一声周阿姨是尊重你,那么我麻烦你,请你对我沈青瓷以后说话也要客气一点。有事情你就说你的事情,不要随便冲我大吼大叫,您不会还不知道吧,秦总在守义药业里面的股份,现在在我的名下,即便你是懂事长,这么对着你的股东说话,合适么?”
“怎么,当了大半辈子的懂事长,把您的脾气也给当坏了吗?”妇人满脸的错愕,她的眼神仿佛是根本就不认识自己面前正指着自己责问的姑娘。
青瓷说罢坐了下来,接着对妇人说道:“你也看完里面的东西了。你们守义药业里面已经出售了的医械器材里面,百分之六十以上全部都出了医疗事故。”
“这批器材,本身就有问题,但是你们在自己出售了第一批以后,不但没有回收器材并且做好赔偿工作,反而又以更低的价格将自己原本就有问题的器材继续出售,周阿姨,周懂事长,您的野心不小,胆子也不小,为了盈利你可谓是什么事情都敢做。”
“您公司现在已经出售的合格器材之中,也混有之前的不合格器材,并且以高出原来劣质器材两倍的价格继续出售,并且,还有了新的医械器材医疗事故,周懂事长,您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有什么脸面资格对着我大吼大叫?”
妇人的脸色十分难看,但是还在努力支撑着。青瓷温温吞吞的夹着桌上的菜细细品尝。
妇人看着青瓷,语气温和了许多,似乎有些请求的意思也掺杂在这里面,对青瓷说:“青瓷,只要你开个价,我绝对不会拒绝。”
青瓷的眼神跟笑容都变得更加冰冷了,青瓷放下手中的筷子,对着妇人说:“别叫我青瓷,我有姓。您以后跟我说话的时候,请叫我沈青瓷。秦总在第一次抽出守义药业里面百分之十七的股份以后,第二次重新入资,而且又加了三股,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并且,我是这二十股的股权持有人。因为医械器材引起的医疗事故,守义药业上市的股票已经跌点了,我当然不会将自己手中的余股都抛掉,因为,跌股之后的赔偿金额,都有守义药业的负责人,周懂事长您来负责。而您出售的这三批劣质器材的责任,也是您来全权承担,我根本就不需要跟你去开什么价格。”
妇人愣住了,对青瓷说道:“三批器材?”青瓷轻蔑的说道:“之前两批器材全部都是劣质的,我以为你们会将器材全部回收,并且做好事故赔偿,可是,您的胆识可真是不能估量的大啊,已经出售半个月的器材里面,混进去了将近二十台劣质器材,您现在跟我在这里讲什么疑问句?您自己签的字,现在问我?”
妇人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青瓷倒了杯酒,细细的品着。顾自说道:“看您这个语气,好像出售第三批器材的事情,你不知道?不过没关系,你的好儿媳乔姿一定很清楚。我刚才给你看的那些东西里面,批准出售的首位签字人,就是你的好儿媳,乔姿的名字啊,您不会没看见吧。”
说完,妇人急忙拿起桌上的资料又开始看起来。妇人的手已经开始抖了。但是青瓷很显然,现在还并不想这么快就将这次谈话结束。妇人说:“第三批器材的批示是我写的,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还含有不合格的产品。是乔姿背着我做了这些小动作。”
青瓷冷笑一声,说道:“这是你的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给你看的这些,只是其中之一。你们守义药业具体出售的医械器材数额,还有出售时间,还有购买者,我都有明细的底子。还有购买合同的副本。是副本,可不是复印件哦,”
青瓷坏笑着,继续说道:“还有因为这些劣质的医械器材所造成的所有医疗事故,以及损失金额。当然,据我所知,闹出人命的还没有,不过因为医械器材的不合格导致的医疗事故,都被人压下去了,虽然患者的损失一经得到了赔偿。”
“但是被这些医械器材的原因,而当了你们守义药业的替罪羊的人,可是不在少数。您还是留着您的钱,去给这些‘替罪羊’弥补一下吧,好让他们闭嘴才是。”青瓷虽然是微笑的,但是这笑意却让人觉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