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枫看着他,摇了摇头,这家伙,又想到自己的童年了吧。他想着,跟着他冲进人群。
  许是因为身体不适,许星灿发现孩子的小脸已经皱的像个包子一样双颊潮红。双目迷离。而他的爸爸恍若未觉,依旧与女孩撕扯着。
  “住手!”他大喝道。
  女孩与男子一起看向他。
  “你们看看孩子的状态,如果再不送进医院,这个孩子会有后遗症的。”他冷冷的说道。继而转向孩子的父亲“选择留下这个孩子又这样对他。你也配为人父?”
  “你?”男子愤怒的举起大掌想要扇一巴掌过去却被张枫拽住了胳膊。“您看您,反正都到医院门口了,咱就进去给孩子看看吧。”他微笑着说道。
  “老子没钱。”男子冷哼。
  “我有!”林萧然与许星灿异口同声道。
  “那你们去吧,老子才不管。”说完,欲转身离去。
  “孙先生……”林萧然似是看出了他准备离开,清冷的说道,我会起诉你虐待儿童,你等着吃官司吧。”说完抱着小星往医院走去。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都散了,那名男子好似不相信一般,吃惊地望着林萧然离去的背影。
  张枫也拽着他离去。
  凤鸣轩。
  “星灿……”张枫看着对面根本连一口都没吃的许星灿轻声唤道。“我知道你想到了你以前的事,但是……”
  “你是想说都过去了是吗?”许星灿望着他,眸子里溢满了哀伤。“张枫,你不懂。”他说着“当年我刚刚五岁,我家老爷子为了让我成为他的接班人从那时就叫我各类语言,学习乐器。
  从来不允许我跟小朋友们玩,偶尔抽查我,答不上来要么关小黑屋,要么暴打一顿。我四年级那年,因为我的德语有个单词没读好,他就让我在雨中站着,我烧了三天三夜,都没有给我找医生,美其名曰,他们徐家的孩子不用医生,能够强大到自身调节。”他叹了口气。“我稍微大一些了的时候时常担心自己会有心理问题总会看一些心理书籍,直到在看到过许多心理疾病患者的实例之后我才选择了心理学。为的,是让那些自认为或者本身存在心理疾病或者心理障碍的人得到自我救赎。”他幽幽的说。“当我当初决定弃商从医,被老爷子干出来的时候我就决定和过去说再见的。但你知道,许多事情,我们只能嘴上说说而已。所以,我不想说我会放下,但至少,我不会刻意去想那些时光。”兀自的说完,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不再说话。
  张枫也只是张了张口,不在搭话。
  吃过午餐的他们回到了医院。
  整整一个下午,心理科一共来了两个病人。一个是因为家庭暴力变得自闭的小孩,一个是有焦虑症的格子间白领。结束完对他们的谈话,给病人及病人家属提了几点治疗意见作为心理医生的他是极为反对药物治疗的。
  下班后的他,刻意买了点小孩子爱吃的零食又去玩具店买了些玩具去儿科前台打听好小星的病房,准备直接过去。
  病房内林萧然在给小星擦脸,听到病房的门开着的声音,回头望去。只见是下午的男子。做了噤声的手势,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拉着他轻声踱步出去。
  “这位先生,今天中午真是谢谢你了,不然,小星怕是真会不行了。”林萧然极其认真与诚恳地说到。
  “不会,应该的。我叫许星灿。”他柔柔的笑道。
  “你好徐先生,我是林萧然,我是一名律师。”林萧然伸出手“很荣幸认识你。”她认真的说道。
  许星灿与他握手“小星的情况如何?”
  “烧是退了,不过……”林萧然说着,拿出手机给许星灿看照片。
  小星的腿上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看得许星灿一阵心疼。后背上也有像被什么东西抽打过的淤痕,还有结痂的地方。“许先生,你看,这是小星的爸爸打得。虎毒不食子。”林萧然恩怒的说着。“我决定起诉他。”林萧然义正言辞。许星灿看着她不由得痴了。觉得自己心里某个角落变得柔软。
  这是他们得初识。
  因为许星灿能感同身受小星,因此,三番五次的往儿科跑,给小星讲笑话。害怕他会存在有什么心理阴影。渐渐地,就和林萧然熟悉了起来。
  林萧然是个好打抱不平的泼辣女侠。之所以选择当一名律师,就是为了伸张正义,帮助弱势群体。
  她可以为了某些大家族企业的老总死后财产分配不均,老总的后人因为财产而找她做代理人对铺公堂时要上天价以保证胜诉,亦可以免费为了帮助老无所依的老奶奶夺回自己的家产。所以对于许星灿来讲,林萧然就是那个可以给他带来光明面的女人。
  而对于林萧然来讲,许星灿是什么呢?
  那天,许星灿是第一个肯为她和小星站出来的人。这个人或许和自己一样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吧。他是医院的心理医生,看她平时说话温润如玉,而且他总会暖暖的望着自己。所以与自己,他就像是自己的小太阳。
  这是他们互相的第一印象。而真正让二人有联系的是一场官司……
  许星灿接手一位有自杀倾向的抑郁症患者。之前总是服用大量药物以至于出现了一系列的反作用——这名患者同时有臆想症。
  按照惯例,许星灿需要单独与患者进行对话。对话完之后,许星灿诊断其为中度抑郁症不建议让他继续用药。应该接受治疗,家人也应该经常陪伴,多让患者接触美好的事物,让患者想想曾经阿生过的美好的事。
  但不幸的是,患者刚刚以稍微良好的状态回到家里便趁着家人不注意,拿着刀割腕自杀了。
  患者家属怀疑上午许星灿对患者下了某种心理暗示又或者做了某种心理引导。于是乎,把许星灿告上法庭。
  院方停止了许星灿接手任何患者。并请林萧然做许星灿的辩护律师。在看过许星灿治疗的录像之后,院方发现,这次患者的自杀事件与许星灿没有关系。剩下的就靠林萧然为许星灿及整个医院正名了。结果自然不用说,原告败诉。
  也就这样,因为这场官司,他们在一起了。
  陷入回忆的许星灿嘴角噙着笑,摇了摇头。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着刘雨若熟睡的容颜,想着,或许,明天应该帮助她找个房子。看看手表,不错晚上十点,张峰应该还没睡,拿出手机,拨通他的号码。
  “喂?”慵懒的声音响起。
  “张枫,你在哪?”
  “你好知道问问我在哪啊?都多长时间了,才知道给我打电话?”张枫愤愤的说。
  “张枫,你不号称纯爷们么,怎么还因为这点小事质问我?”许星灿不屑的问道。
  “切,我在家,你快过来吧,给我带点吃的,今天做了两个手术,都没来得及吃饭。”说完,挂断电话。
  许星灿摇摇头,他打娘胎里就认识张枫,自是知道张枫平日里虽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是一有正经事,便会认真的像是被什么附体了一样。
  张峰家。
  看着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他最爱吃的海鲜粥和一份外卖锅包肉的许星灿,张枫很是激动。先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而后接过食物便不再管他。许星灿也没去管它自顾得换了拖鞋,走了进去。尾随着张枫走进厨房餐桌上。
  张枫顾着吃,许星灿便把今天发生的经过复述给张枫听。准备让张枫给自己分析一下林萧然是怎么个情况。
  “你觉得一个男人带陌生女人回家正常吗?”张枫边吃边问到。
  “那有什么关系,我爱的人是然然,然然也爱我,刘雨若是病人,这冲突吗?”许星灿很不理解的问到。
  “刘雨若是女人,而且是一名年轻的女人。”张枫边翻白眼边吃东西边说到。“你能别这么白目吗?”
  “唔,但是张枫,这几个月以来,然然都很奇怪。”许星灿蹙起眉头,思索着该如何张口,没有太去注意张枫。当然,此时的张枫是紧张的。
  两个月前。
  刚刚从星巴克出来的张枫便看到从购物广场走出来的林萧然,同时,看到了她挽着个男人。手里拿着很多购物袋。不一会,路边不知从哪出来一辆兰博基尼停在男子身边,林萧然先是把购物袋放在车上,而后与男人激吻一番便目送男子上车。
  目睹这一切的张枫撇撇嘴,早就说了,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悄声潜到林萧然身后。
  回过身的林萧然被张枫吓了一跳,好在多年的职业操守让她瞬间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林萧然,我们去喝杯咖啡吧,对面就是星巴克。”张枫和蔼可亲的说道。
  “好啊。”林萧然微微一笑,但是心里却波涛汹涌。这个张枫,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认真起来可是吓人的。
  Starbucks。
  “林萧然,你没有什么相对我说的吗?”喝了口爱尔兰,他问到。
  “如你所见。”林萧然不经意的说到。“既然被你撞见了,我就实话说了,”林萧然顿了顿。“我发现我没有以前那么爱小灿了。”林萧然坦诚的说。“小灿不是很有钱,却很贴心,但是总觉得我们的生活过于平淡,没有激情,我们的夫妻生活一个月就两三次,我也是个有需求的人。”她喝了口咖啡,”生活过于平淡,就无趣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做个了断。”
  “那样最好,我不想让小灿受伤。”说完,转身离去。
  “张枫……”许星灿唤到,“你怎么了?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