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不好吃吗?”德森问。
  “没有,我只是刚才在想一件事情。”
  观众开始向每一位走到球场的球员吹着口哨欢呼,顾小白这才明白,球迷们在兴奋。当球场发言人念着某些球员的名字的时候,球迷发出更大的欢呼声。那些坐在顾小白旁边的贵宾,他们也没有那么冲动,可能因为他们穿着笔直的西装,而且旁边还有闪闪发亮的美女陪着。顾小白又抓起一只螃蟹。对面的两个人男人在低声窃语,仿佛在谈论着恒远球队的某个球员好像被人高薪挖角。跟顾小白一样穿着相同的球衣的德森,正安静地望着球场的恒远球队痴迷一样地笑着。
  德森看起来好像很喜欢这里。
  “要再来一杯啤酒吗?”
  拿着托盘的女人对顾小白微微笑。
  “好。”
  今天晚上唯一的安慰,就是喝个大醉。顾小白问德森,今晚是什么比赛,顾小白只是问一问,德森不耐烦地说,“你刚才已经问过了。
  “问过了吗?”
  “是的。”
  “那麻烦你再告诉我一次吧。”
  “亚洲杯联赛,今晚和太阳球的对决。”德森的声音里掩饰不了的不耐烦。
  “哦,我记起来了。”
  顾小白感觉德森似乎有些不安,也许他现在终于注意到,他们安全区冬夏去年足球队的过季球衣,实在跟贵宾席有些格格不入。
  “你还好吗?”顾小白问。
  服务员把啤酒端到桌上在,顾小白喝了一大品表示谢意。德森悄悄向顾小白靠近,向他暗示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正在跟一个比较年轻的女人聊天,而且一边抽着雪匣,为了讨那个女人的欢心,国人故意意把烟圈吐向顾小白这边的方向。顾小白正生着敝气,觉得可以有发泄的机会了。他带着微笑转身卫辟那个男人。
  “很欣悦婚现在必须打断您的谈话,”顾小白说。
  男人不理顾小白,德森急忙朝顾小白摇了摇头,并且用脚踹顾小白。
  “不要这样。”
  可是顾小白没有动摇,难道因为他跟德森穿着去看看球服,就可以随便让人欺负吗?
  “嘿。”顾小白提高了音量,以玛丽吉围的人都朝他们看过来,那个抽雪匣的男人,还有贵宾区的其他男人都注意到了顾小白。
  “你能否到别的地方抽烟?”顾小白紧定地说,“你的烟雾直接朝我们这边,让我的朋友感到不舒服。”
  一片安静,其实刚才顾小白也可以这样对那个男人说,“真的很抱歉打扰到你了。”
  男人终于开口,“你是?”
  “顾小白。”
  “我叫苏同。”
  男人说完又转向那个年轻的女人,其他人也继续聊天,可是话题已经改变了,顾小白依稀听到一些话语,比如“应该让他滚出去”。德森的脸变得苍白,他起身离开,并且暗示顾小白跟在他后面,他们走开还没有多远,德森的一腔怒火爆发了。
  “混蛋,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德森的脸涨得通红,顾小白耸耸肩膀,他当然不知道男人是谁。
  “他不是说了吗,好像叫苏同。”
  “他是叫苏同,你这个混蛋,你总不能禁止恒远的经理在他的位置上抽烟吧?”
  恒远球队的经理?
  “你不是也讨厌他的烟味,所以把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吗?”顾小白说。
  “你居然连苏同都不知道!”
  顾小白跟德森吵了好几分钟,而且每次人各喝了两大杯啤酒,德森喝了五杯啤酒才有勇气回到刚才的位置,当他们回到座位,球赛已经开始了,刚才那个经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顾小白觉得根本就不懂懂球,因为一看就知道恒远球队踢得很差,穿着去年恒远球队球服的德森,两眼茫然地地朝球场看着,仿佛球场没有声音一样,上半场比赛平淡乏味。
  半场休息,顾小白又喝了两杯啤酒。下半场开始后,连恒远球队的球迷也发出呀声嘲笑,每一次球员传球失误,顾小白都想再喝一瓶啤酒,而且可以跟德森聊两句,但不管他怎么做,德森仍旧绷着脸,沉默着。顾小白对于球场上的烦闷感到无聊,喝完两杯啤酒他又回到贵宾室,这时贵宾室换上了自助式的甜品,顾小白顺手倒了一杯咖啡,拿了一块蛋糕。蛋粒比球队可口,顾小白决定不回到VIP会员贵宾席上看球。顾小白惬意地坐在著名高驻地师设计的长沙发,把免费的咖啡和蛋糕吃到撑,那些看台上的球迷,要付费才能进来看一场无聊的球赛,接着顾小白又倒了一杯咖啡,又拿了一块蛋糕。第二杯咖啡喝完,这时球赛在裁判的吹哨下结束。
  德森失望地走过来坐在顾小白旁边。
  “结果怎么样?”顾小白一边吃得发出声音,一边问德森。
  德森耸耸肩,一副无奈的表情。“没有关系了,反正他们可以晋级下一场比赛。”
  顾小白又吃一块奶油蛋糕,不一会,那些穿着笔挺丁装的男人跟他们身边球光宝气的女人朝着贵宾室走来,而且走向放着鸡尾酒的桌子。好像还有节目,这些男人女人,都围绕在刚才的那个男人苏同旁边,刚才跟苏同聊天的那个年轻女人做了简短的致词,大概内容是苏同五十岁生日,接着把蛋糕递给苏同。这时,所有的人都突然回头瞪着顾小白跟德森。那些蛋糕做成了一个足球的形状,但顾小白吃了好几块,让那个原本完美的足球形状的蛋糕变得残缺。
  回去路上,顾小白跟德森一句话也没说,德森很恼火,他气得不行,当他们经过商场的时候,顾小白才想自己还有事情去办。顾小白告诉德森,可是德森面无表情。
  “你真是个混蛋,你现在喝了酒,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德森说。
  “我答应老板,今天就去解决那个小女孩的事情,”顾小白说,“到了明天我还没有解决,一定会被老板训。”
  等红灯的时候,顾小白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合同,德森用手指指着他自己的额头,无声地告诉顾小白你是个笨蛋。
  “你真的要现要去见那个女孩的父母?”德森问。
  “你也想去?”顾小白故意激德森。
  德森气得火冒三丈。
  “你现在去找别人,这么晚才敲别人的门,你猜别人会怎么想?”德森说,“你想对他们说什么,难道说我是故意把手机卖给你的女儿?而且还签了合同?”
  “你真的疯了。”德森说。
  “我不想跟你一样是个混蛋,居然连十岁的小女孩你都把手机卖给她。”德森说。
  “那么我要在这里把你放下车。”
  “混蛋。”德森又骂了一句。
  在淮海路的独幢房子前,顾小白把车停了下来,他关掉车上的CD,倚在车旁点了一根烟,然后拔了那个小女孩的电话号码,签合同的时候那个小女孩把家里的电话号码写在上面,响了几声之后,电话转到答录机。
  “可能没有人在家。”顾小白对德森说。
  “那又怎么样?”
  “我过几分钟就回来。”顾小白说。
  德森摇下车窗外往面看,顾小白走下车,走向那幢房子的大门,按照女孩合同上留下的地址,淮海路53号,是这里没有错。
  顾小白绕过院子,轻手轻脚经过一辆小孩骑的自行车以前栅栏,到了房子的露天阳台,越过一道低矮的墙,顾小白轻易地进到阳台,阳台门一推便开了,顾小白心想,如果他拥有这样一幢独幢的楼房,一定给每个门都安装性能不错的锁。顾小白把窗帘拉开,房子里黑暗一片,顾小白向前走进客厅,里面仍然一片黑暗。顾小白把眼睛睁得很大,然后鼓起勇气继续走进客厅里面,借着月光,顾小白依稀看见卧室里的床,床上没有人,可能全家都出门旅游了。
  顾小白摸了下床套,床套冰冷。家里没有人,顾小白又更加有勇气。他最怕碰到那个小女孩忽然抱着玩具对着顾小白大声喊你是谁。顾小白搜寻着,希望手机跟那份手机合同都直接放在茶几上。顾小白摸着墙壁,找到了白炽灯的开关。咔嚓一声,灯开了。顾小白不觉得自己是小偷,他只是来找回那份合同而已。
  他望望四周,然后拔打那个小女孩的电话,一秒钟之后,这部手机在房间里的某个地方发出声音。顾小白在书房找到那台手机。书桌跟书柜都价格高昂,布置考究,高级木制作的书桌下面,放着顾小白卖给小女孩那台手机从而被老板训斥,合同也放在手机的旁边。
  顾小白把手机的钱放到桌上,这是那个小女孩买下这台手机付的价格。顾小白回到车上,德森已经不见人影,可能对顾小白潜进别人的房子感到大为恼火。
  镇宇约顾小白到咖啡厅见面,顾小白远远就看到咖啡厅的一个女服务员站在柜台后方,她只是站在那里,顾小白就觉得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