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转头望着对面桌的一个年轻男同事,同事立刻急忙说,“不是我说的。”
云轩不是这个意思,他希望他笑一下,可同事的脸由红转白,十分尴尬。云轩又转头看着旁边的同事,同事也急忙干笑着说,“不是我说的。”
气氛越发诡异冰冷。
“也不是我,那是夏晨说的。”另一个同事急忙辩解。
场面变成寻找答案的接力赛似的,夏晨立刻慌乱地给云轩倒满酒,然后说,“那天我是开玩笑的,对不起。”
所有人都害怕紧张到不知如休是好,云轩绞尽脑汗想这个笑话是希望能让大家哈哈大笑,让气氛活跃起来,想不到他话一说完,气氛快接近雪凝结的温度,云轩难堪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秋歌站了起来。
“我先走了。”秋歌说。
云轩慌张地抬头看秋歌。
“时间不早了,明天见。”秋歌向各位微微欠身后随即要离开。云轩不放心让秋歌一个人回去,马上也跟着起身。
“我去一下洗手间。”云轩说。
云轩急忙冲出去追上秋歌,默默地跟在秋歌后面。
秋歌站在酒吧门口正要招手叫计程车,云轩走了过来。
“秋歌。”秋歌听见声音回头,不明白云轩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自己一个人回去也可以吗?”
秋歌不解地点了点头,一辆计程车正好停在秋歌面前,秋歌对云轩点了个头就立刻坐上计程车扬长而去,云轩的目光不断追随着那辆计程车,直到计程车拐了一个弯消失不见。看到秋歌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做,想到这里,云轩又感到心痛。秋歌搭上计程车后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顾小白,秋歌考虑着要不要接,顾小白为什么会现在给她打电话,秋歌看着电话响了一会,最后只是转头呆呆地望向窗外黑夜,直到现在她还不想跟顾小白说话。
顾小白见镇宇问起秋歌,给秋歌打了个电话,放下电话后,心情也十分复杂,他松开领带靠坐在沙发上,眺望着外面。
难道自己不该给自己一些时间,让时间告诉自己有没有喜欢秋歌吗?秋歌到现在也为自己伤心吧?可是就算到了现在,顾小白也不能确定他对顾小白是什么感情。
秋歌下了计程车走了几步后,忽然惊慌地转回头。
“包包。”她忘记拿包了。
秋歌随即朝街上刚才计程车开走的方向跑去,可计程车不见了。秋歌整个人就要瘫掉,不只感情,生活也是如此,现在连出租车也朝自己越开越远,所有的开发仿佛都在离开自己。
第二天云轩走进公司的办公室,看到秋歌紧张地抓着电话在跟人交谈。
“真的没有人捡到一个包吗?哦……”秋歌挂掉电话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事情吗?”云轩问。
“昨天晚上我把包放在计程车上忘记拿了。”
秋歌对自己的粗心感到相当沮丧。
“也许可以找到。”云轩回到坐位拿出一个本子翻看着。秋歌走过去偷瞄云轩的小本子,云轩一惊,急忙侧着身体挡住小本子。
“那是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看?”
刚才瞟了一眼,秋歌隐约看到小本子写着一些数字。
“出租车的号码,昨天你会的计程车号我也记下来了。”
两个人到了派出所,找到了秋歌的包包,云轩回头看秋歌,心里想着秋歌现在多少应该猜到他喜欢她了吧?
“谢谢你,我实在不知怎么表达我对你的感谢。”秋歌感激地笑着。
“这没有什么。”云轩反倒觉得尴尬。
秋歌犹豫了一下问,“那个出租车的号码,你每次都会把我会的出租车号码记下来吗?”
秋歌问得太突然,云轩一下涨红了脸。
“你为什么要记下来?”秋歌一副不解。
云轩慌措的不知怎么回答,他犹豫着,气氛变得不自然。过了好一会,云轩决定下定决心地盯着丰秋歌,艰难地开口说,“因为我担心你。”
“我吗?”秋歌更加不解。
“你是我们娱乐公司的DJ,每天不是要主持节目吗,也兼职配音,如果你哪天迟到了,怕临时找不到人手。”
又不是自己心意的话,云轩一边说一边为了掩饰紧张挠着脑袋。
“哦,原来是这样,总之很感谢你。”秋歌像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想不到大家都叫做混蛋的上司居然也会担心自己,秋歌有点感动。
回公司的路上,两人搭公车,只有一个位置云轩让给秋歌,然后抓着扶手,忽然公车刹车,云轩几乎站立不稳倒在秋歌身上,世界仿佛静止一般,过了好几秒云轩像被烫着了一样迅速离开秋歌,然后别转脸看向窗外。秋歌看着云轩那个样子,觉得很搞笑,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云轩吃惊地侧过头看着笑得开怀的秋歌,她终于笑了。
“你还好吧?”秋歌问云轩。
“哦。”
秋歌看着云轩还是笑个不停,直到跟云轩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才不转意思地转过头看向外面,可笑容还露在嘴角,云轩因为秋歌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感到幸福。
秋歌在写字楼旁边的街道停了下来,还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把顾小白忘记,因为跟他根本就还没有交往,所以应该不会感到难过,但没想到还会这么想他,一想到顾小白至少应该跟她瘹往一下就感到自己好悲哀。
云轩站在马路对面,专注地看着秋歌,嘴角露出笑容。
信号灯变成绿色,云轩立刻朝秋歌走去,一步一步的朝秋歌接近,在云轩几乎要抵达斑马线的另一端,秋歌还茫然失神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注意到信号灯变成了绿色,等到信号灯转成红色,秋歌才茫然地走出去,一辆车立刻朝秋歌按喇叭,从秋歌面前呼啸而过,云轩急忙拉住秋歌往旁边倒去。
“云轩?”回过神来的秋歌瞧了瞧云轩。
“你怎么走路都不专心?你现在在想什么?”云轩关心地责问。
“我跟贝特约好见面。”秋歌看起来很冷的样子,那么冷的天,却穿着单薄的裙子。
云轩像是不经意地拿下自己的围巾,替秋歌围上,然后转身离开。一抹红晕爬上云轩的脸,心也跟着狂跳不止。秋歌却是不明白云轩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围巾给她,秋歌轮翻看着围巾又抬头看云轩的背影。
贝特走进酒吧。和往常一样,秋歌跟莉枝都盯着贝特这次带来的是什么男人,她的身边通常都不会缺少男伴,而秋歌跟莉枝最感兴趣的就是猜测哪个男人是贝特的男朋友。其实这个游戏不需要花太多精力,因为贝特的男朋友很快就能看出来,每次都是长得最帅的一个。如果是刚跟贝特交往的男人,就会坐在贝特旁边,一脸温柔地注视她,如果交往超过几个月了,就会不安地坐到旁边,因为可能已经感觉到贝特不是那种女人,很快就想跟男人结婚。秋歌跟莉枝都觉得贝特换男朋友的速度太快,根本没必要连贝特每个男朋友都要见面。但秋歌跟莉枝都非常崇拜贝特。首先,没有几个女人到了三十岁还生活那么自由潇洒,三十岁了还能姐弟恋,每次都把小男生迷住。
而且,她事业有成,但就算是事业有成的女人也会有秘密,每天离开写字楼,回到家里就充满疲惫跟绝望,想尽一切办法想把自己嫁出去,要么装作不在乎地说一句“我喜欢单身,因为我喜欢自由。”然后故作坚强,只要性的快乐不需要爱。
秋歌决定改变自己的感情观点,只要性的快乐,不需要爱情。
“我觉得我会变得跟男人一样冷漠。”秋歌一边说一边点燃一根烟,餐厅服务员走来让秋歌把烟掐灭,秋歌嚷嚷着,“这里不能吸烟吗?为什么?”
但秋歌还是把烟扔到地上,用鞋跟狠狠踩灭。
“那天我跟顾小白在美仑餐厅分开后,其实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H酒吧。”
莉枝立刻感兴趣问,“听说那是家很多英俊男人出现的地方。”
“我跟一个男人上床了。”秋歌啜一口咖啡。
“我以为自己会很难过,觉得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但什么感觉也没有,”秋歌说,“我们做了一个小时,又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我对那个男人说,我先回去了,我会给你打电话,但我一走出酒店,就立刻把那个男人给忘记了。”
“不然你还想有什么感觉?”莉枝问,“男人没有投入感情,我也没有在跟陌生男人做完后有什么快乐的回忆,我当然希望做完后男人对我还很温柔,但就算没有也无所谓。”
秋歌惬意地喝着咖啡,好像看到自己会跟贝特一样,冷漠,独立,把男人只当做工具,并不会动心,但如果能做到这样,就要忍受孤单跟寂寞,不管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解决,不会半夜因为电灯坏了给男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