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是云梦镇的主人,莫说张家有多少实力,单是那府邸的气派,就让人足以叹为观止。
朱红色的院墙足有一丈之高,那府门更是足有丈五,青砖蓝瓦,鎏金大门。
门栏之上,顶着一副紫檀木牌匾,上面用烫金大字书着“张府”二字,甚是有些气魄。
门前更是立着两个玉石雕成的石狮子,足有一人之高。狮子口中叼着的拳头大的圆球更是黄金铸成。
而此时,就在张家的府门前,却傲然站着一个白袍年轻人。他的身后跟着数百张家修士,更远处则是围满了云梦镇的武者。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却正是赵煦!
“什么人,胆敢跑到我张家门前撒野!”立在张家门口的两个青衫武者,竟是凝煞修为,一见赵煦便张口骂道。
“呵呵”赵煦淡然一笑,一把拽住身后的张仙芝,将他拉到身前,便开口道:“告诉你家的狗,老子是什么人?”
“混账东西,瞎了你的狗眼,快去叫我爹出来!”张仙芝看着赵煦,身体不由得一哆嗦,张口便对着那两个张家武者喝骂道。
“你,你竟敢抓了我家公子!”那张家修士一手指着赵煦怒喝道:“现在放了我家公子,还能留你个全尸!”
赵煦连看都没看张家武者,听了这话,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张仙芝的脸上,而后温声开口道:“贤侄,告诉你家的狗该怎么和本公子讲话!”
赵煦的力量可是足足十六万斤,只见这一巴掌下去,张仙芝半嘴的牙齿合着一口淤血,全部吐了出来,腮帮子更是肿的好似一个圆球。
“公子!”那张家修士大叫一声,面上却是一脸的恐惧和恨意。
“一帮饭桶,听不见本公子的话吗?再不把我爹叫来,你们统统给我去死!”张仙芝哑着嗓子,大吼一声。
赵煦则在一边皮笑肉不笑的道:“都听明白你们张公子的话了吗?要不要赵某再让他说一遍!”
这话还未说完,那两个武者,一个盯着赵煦,另一个早已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张家府邸。
而张家的大门前,一群云梦镇武者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我没看错吧,他居然抓了张仙芝!”
“什么人如此大胆,这不是打张家的脸吗?”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此人名叫赵煦,据说很有几分实力!”有知道赵煦名号的人立刻站了出来,一脸傲气的开口。
“切!赵煦是吧,再强能有张二河厉害?人家可是先天武者!”有人嗤笑道。
“快看,张家的人来了!”人群中一声大喝。
赵煦闻言,抬眼向着张家大门前看去。
那鎏金大门前正站着一个黑袍老者,此人身子枯瘦的好似一把柴,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看上去就好似邻家老翁一般。
“敢问这位公子高姓大名?”老者几步走到赵煦身前,便拱手笑道。
“鄙人赵煦。”赵煦淡淡的开口回道。
那老者又是一笑,这才开口道:“原来是赵公子,久仰大名啊!老朽乃是张府的管家,还请赵公子到府内一叙。”
“正有此意。”赵煦依旧不温不火的道。
那老者哈哈一笑,便是走在前面。
赵煦一手抓着张仙芝,一边领着顾秋水,缓缓的走进那偌大的张府。
待得几人进去,那张家的大门轰然关闭。
一群看热闹的云梦镇武者俱是一脸的失望之色。
“你说,这赵煦会不会死在张家?”
“这还用说?张家老爷可是先天武者不说,就是方才的张管家,那都是实打实的成罡境界!”
“这么说那赵煦必死无疑了?只是可惜了一场好戏啊!咱们怕是瞧不上了。”
一声声叹息声中,聚在张府门前的武者俱是一脸惋惜的散去。
而此时,赵煦已经坐在了张家的大厅之中。
他一手端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香茗,一手则死死的掐着张仙芝的脖子。
“好茶!”香茗入口,赵煦直觉浑身说不出的舒泰,一丝元气在腹中萦绕,缓缓化作真元,被赵煦的身体吸收。
此茶不但入口甘甜,回味无穷,更是有助于修为。赵煦这才不由的开口赞道。
“喝了我张家的茶,却要打张家的脸!小辈,你胆子真是不小啊!”这一声怒喝虽是声音不大,但响在赵煦的耳边却是好似惊雷一般。
赵煦面色一变,紧紧的盯着厅中的紫檀木花雕屏风。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人便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此人披着白色敞袍,内衬一件明黄长衫,腰挎一柄三尺分水细剑。
但见他娥眉高耸,方面阔耳,嘴上留着两撇花白短须,粗看便觉甚是威严。
此人一到,赵煦便觉得整个大厅都充斥着无尽的剑气。
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看向赵煦的时候,赵煦只觉得那不是目光,而是两柄杀人的利刃正架在他的脖子上面,让他心悸不已。
赵煦将真元一提,暗自运转功法,才化解了心中的恐惧,再看此人,面上不由多了几分慎重。
“前辈是张二河?”赵煦试探着开口,更是用力将张仙芝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赵煦可以肯定,要是张二河对他出手的话,他绝对是十死无生!
“不错,正是老夫!”张二河冷笑一声,开口道:“我当是谁如此大胆,却是一个不明事理的毛孩子,你可知老夫是什么修为?”
“前辈乃是先天境界!”赵煦朗声开口回道,捏着张仙芝的脖子的手却是更紧了。
“呵呵……”张二河必以为然的笑道:“先天?那是世俗的叫法罢了,练气之上乃是神台妙境,而老夫就是灵台武者!”
“倒是受教了。”赵煦面上一正,缓缓回道。
张二河一手摸着茶盏,笑道:“你叫赵煦是吧?老夫看你还有几分天赋,不若就此放了犬子,拜在老夫门下如何?”
“敢问前辈,灵台是神台妙境的第几重境界?前辈又是贵庚?”赵煦不答反问道。
“老夫今年五十六岁,至于灵台却是神台入门境界。”张二河放下手中的茶杯,两眼盯着赵煦道。
“哈哈……”赵煦闻言不再说话,却是一阵狂笑。
“你,你笑什么?”张二河疑惑的开口问道。
“哼!”赵煦猛地一声冷哼,傲然笑道:“小子不才,修为凝煞境界,而我今年不到十七岁。你一个五十六年的神台武者,我尊你一声前辈已是给你面子,你又有何资格收赵某为徒?”
张二河闻言,脸色一青。被一个小辈笑话,他已经是满腔的怒火,当即冷声道:“那你是不打算成全老夫的好意了?”
“非是赵某不领情,却是你在赵某眼里,真的不够强!”赵煦一字一字的答道。
这话虽是实话,但落在张二河的耳中,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了。
他强忍着怒火,冷笑道:“那张家的脸就白打了?”
“要不然呢?”见对方不客气,赵煦也是面上一正,长笑道:“没有请张老爷去风云客栈,而是赵某亲自登门拜访,赵某已经顾着你张家的面子了,莫非你还不领情不成?”
这话说的字正腔圆,理直气壮。赵煦却是连前辈都不叫了。
“这么说,还要老夫带着张家感激你不成?”张二河怒喝一声,这声音被他运上了修为,好似惊雷一般响在赵煦耳畔。
赵煦立刻变了脸色,直接从椅子上面站起来,也是怒道:“你张家供奉抢劫赵某的钱财,欲害我的性命。你张家公子更是用那卑鄙伎俩,勒索我的女人。张家的脸,早就被这些鱼肉乡里的无耻之徒给丢的干干净净了,还让我给你留面子!”
赵煦的声音越说越高,面色更是越来越正,一股浩然正气随着他的话语,绕在他的身周,竟是不动声色的将张二河的威压给排斥的一干二净。
“原本以为你是个天才,而今看来不过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匹夫!”张二河嗤笑一声,高声道:“这世上本就是强者为尊,我张家如此做派,正是因为我张家足够强!”
“恃强凌弱也叫强?”赵煦这话一说,却是连正眼都不瞧一下张二河了。
“好,好,好!”张二河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这才怒吼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辈,老夫便是恃强凌弱又能如何?还不把老夫的儿子放了!”
“口口声声说我不明事理,我看不明事理的人是你张二河!”赵煦一手捏着张仙芝的喉咙,冷声喝道:“张仙芝的命在老子手里,想要我放了他,你张家必要付出点代价!”
“你敢!”张二河气的牙齿直打颤,嘴角都在抽动着。
“不要用你儿子的命,来赌赵某的胆子。张二河,你输不起!”赵煦大笑两声,道:“哈哈……有种的你可以试试。想你儿子活命,便交出黄金十万两!”
“十万两!”张二河冷哼道:“你把我张家当银号了不成?”
“再说一遍,你儿子的命在我手里,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赵煦扣着张仙芝的喉咙,厉声喝道:“你小瞧赵某的胃口,自然要付赵某的精神损失费,现在就因为你张二河一句话,这事已经不是十万两可以解决的了!”
“你!”张二河本要发火,但唯一的儿子被赵煦掐在手里,他哪里敢胡来,只得咬牙压制着怒火,沉声道:“十万零伍佰两黄金,那五百两算是你的精神损失费!”
“五百两?”赵煦嗤笑一声,道:“呵呵,张二河,我问你,若是你爹被你气的得了精神病,难道这五百两就能治好?”
这狂言一出口,听得张二河差点立足不稳。可惜他再怒再想杀人,面对赵煦也只能忍着,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他必须忍!
“二十万两!”张二河这几个字是咬着牙,才说出来的,不是张家出不起这个钱,而是丢不起这个人!
黄金多少,对于神台武者来说,那只是一个数字罢了。
上流的武者交易用的根本不是世俗的真金白银,而是赵煦还没见过也不知道的元石。
所以张二河面上虽然怒不可遏,可心里却是有一丝得意:“这小子自以为狮子大开口,不过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罢了。看他如此心胸,此子也不足为虑!”
“好,成交!”赵煦心里一乐,能赚到二十万两黄金,他也算不虚此行了。
不过赵煦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而是紧紧盯着张二河,生怕他突然出手伤人,毕竟他修为可是在赵煦之上。
这一点落在张二河眼中,看着赵煦的眼神却是更为不屑了。
“这点钱,也就你这种乡巴佬才视若珍宝,我张家还不放在眼里,老夫这就施舍给你!”一脸讥讽之意的开口,张二河从衣襟中摸出一个只有三寸长,一寸宽的白色小袋子。
只见张二河真元一动,那大把的金票就从那小袋子中飞出,甚是神奇。
赵煦看在眼里,那一双眼睛立刻放着异彩,当即大叫一声,道:“慢着!”
张二河闻言,看着赵煦,一脸嘲讽的道:“乡巴佬,你又想怎样,莫不是反悔了吧?”
被人说中了心事,赵煦脸上难得一红,不过他却是理直气壮的笑道:“哈哈,张老爷真是聪明,还真被你猜对了!”
这话说的张二河脸上一黑,差点没忍住当场打死赵煦。
“黄金就不要了,赵某岂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赵煦一脸无辜的开口,若是不知道赵煦性格的人,还真会上当。
“你想怎样?”张二河心里一紧,被赵煦那反光的双眼看着,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张老爷,咱们打个商量,我看上你那小袋子了,就拿他换贵公子好了。”赵煦说着,脸上尽是和善的笑意,语气都是和善了很多,像极了一个奸商。
“你,你真是狮子大开口,敢图谋老夫的储物袋!”张二河闻言,气的一屁股跌到太师椅上,口中喘着粗气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