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父,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我父亲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证据?曾经我父亲还叮咛我以后有出息了就来公司干活”
  “难道你们不相信我父亲吗!”
  在一间休息室,里面断断续续响起了宇文锦宇和林宇争执的声音。在门外等待的顾诺城勾起嘴唇,真是傻的可爱,竟然认为交流可以解决事情。宇文锦宇还是太嫩了,太相信人间情了。二十年的老朋友又如何?为了金钱,为了权势,有什么不可以出卖?
  就因为上官龙霍卖力为公司付出的一切,深得公司人员上下的厚爱忠实追棒,所有赞助公司都是看在上官龙霍的面子上才来合作的,林宇这个董事长压根就没有任何威力所在,说白了就是一个傀儡董事,只要上官龙霍一句下台,恐怕公司上下得力人员都跟他走了。
  上官龙霍本身是没有存在任何反叛的思维的,是林宇疑心病太重,自找苦吃。虽然解决了上官龙霍,他可以恢复尊严,他这个董事长有了存在感,可是同时,公司更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许多合作商都走了,也有不少是上官龙霍心腹也走了,最近市场闹出的藤子忙得林宇一头雾水,曾经公司上下重要的事情都是上官龙霍一手办得妥妥的,如今上官龙霍走了,林宇一人怎么可能能做得好?其实林宇本身也后悔莫及,但是事情既然做出来了,也不可能再挽回了。
  说实话,顾诺城倒是觉得惋惜。他是一个爱惜人才的人,像上官龙霍这样的人他巴不得拉来自已的公司,可是上官龙霍真的太死板了,一心只为公司不为自已着想,现在倒好,事情发生了,冤得了谁?
  宇文锦宇出来了,他一脸阴沉,事情大概和他想象的八九不离十。
  “如何?”虽然内心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表面还是做做样子。
  宇文锦宇咬着牙,眼眶因为愤怒而通红,“他根本就不信。我爸爸,我爸爸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呵呵,我也不相信上官伯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敬佩上官龙霍,却也对上官龙霍感到嘲讽,上官龙霍哪里都好,就唯独太相信感情。兄弟情是什么?上一秒手搭肩下一秒争个你死我活。在现代社会,感情能当饭吃?
  宇文锦宇别过脸不说话。
  顾诺城却道:“别想太多了,事情发生了就别想着挽回,你还是多想想怎么为以后过日子吧,哈佛大学生。”
  宇文锦宇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顾诺城在他身后懒懒道:“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欢迎来找我哦,我可以帮你解决。”
  宇文锦宇身躯一怔。
  “但是,有代价的”
  变态。
  宇文锦宇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回到家,宇文锦宇看到蜷缩在客厅中心的上官丽萍,这样脆弱的上官丽萍让他心痛。
  “姐”
  上官丽萍听到开门声,迅速抬起头站起来跑到宇文锦宇身边,紧张问:“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看到上官丽萍这个模样,宇文锦宇眼眶微微湿润。
  然而上官丽萍却认为宇文锦宇是受了委屈才会眼眶湿润的,抱紧了他,哭声道:“你怎么这么傻,和他们谈是谈不通的不要再去寻他们了,事情早已经挽回不了了。”
  被抱着的宇文锦宇身躯僵硬,好半响反手抱回去,两姐弟拥抱在一起哭泣。
  终于,宇文锦宇开口了,“姐姐,我们把屋子给卖了吧。”
  “”上官丽萍不由得看向宇文锦宇。
  “我们要这么大的屋子已经没有用了,留下一间屋子有什么用?反正就只有我们两人住,没有家具没有装饰,太空虚了。把屋子卖了,去卖一间小的屋子吧。那样还可以卖的一点钱。”宇文锦宇哽咽。
  上官丽萍摇头,“你在说什么傻话?屋子必须留着,这是证明着当年爸爸的努力啊!”
  “努力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被陷害了!”宇文锦宇低声咆吼。
  “人都在监牢里面了,还有什么努力辉煌可言”宇文锦宇的眼神空洞极了。
  上官丽萍心酸,“你不是说借了亲戚的钱吗?把房子给卖了,把钱还给他们,我不希望以后亲戚看到我们眼神极怪的。”宇文锦宇低语。
  上官丽萍轻轻抚摸着宇文锦宇的头,柔声道:“我们先去征求爸爸的意见好吗?这毕竟是爸爸一手赚钱出来的房子。”
  “好。”
  然而在第二天,她去探监了。
  看到的是爸爸颓废的模样,他消瘦了,曾经温和的脸容早已不在,看到她,上官龙霍异常的激动。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告诉过你别再来看我了吗!”上官龙霍青根露现。他只是想保存仅有的父亲尊严啊!
  上官丽萍泪水滑下来,看着这样的父亲,让她很不舒服。“爸爸,对不起小殇知道了。”我没能隐瞒下来
  上官龙霍愣了愣,苦笑,“呵呵,纸包不住火,他知道也是在我意料之中。”
  上官丽萍低下头,“爸爸,你走之后我们家欠下一笔债务,我向亲戚借了钱。然而现在,我想把屋子给卖了去还债。”越说,心底越酸涩。
  上官龙霍彻底愣住。看着上官丽萍好半响,终于开口,“卖吧,卖吧屋契在我房间的抽屉里,钥匙在床下面。明个儿,让律师来把屋契转到你户下吧,不要欠着咱家亲戚的钱”
  上官龙霍呆泄却仍坚持着和她说话的样子,上官丽萍泪流的更凶。
  “乖女儿不哭,是爸爸的错,不该这般痴傻,竟然相信那个奸人。不哭”上官龙霍透过镜子想触摸上官丽萍的脸颊,上官龙霍一把年纪了,看着自已一直疼爱着的女儿哭泣,自已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是爸爸的错,如果爸爸能再警觉一点,你和小殇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是爸爸的错”
  “爸爸”
  “探监的时间到了,行了行了,出来吧。”狱警进来粗鲁打断他们的对话,嘀咕道,“演这苦情戏给谁看呢?一开始不犯罪不就行了。”
  上官丽萍抬起红通的双眼看向狱警,好半响张了张嘴唇,“我爸爸没有犯罪,是别人陷害的。”
  狱警却笑了,“说笑给谁听呢?行了,时间到了,出去吧。”
  上官丽萍不敢和狱警争执下去,她害怕得罪了狱警,以后狱警把气撒在爸爸的身上。只好容忍狱警难听的话语转身离开。
  “爸爸,怎么说?”在外面等候的宇文锦宇看到上官丽萍后,小声问。
  上官丽萍擦了擦眼泪,点点头,“爸爸同意了,让我明天带律师过来,把屋契转移到我户下。”
  宇文锦宇沉默了下,“爸爸有什么反应?”
  “表面反应不大,但是,我却能感觉到他异常痛苦。”上官丽萍苦笑,“小殇,我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颓废的爸爸。”
  宇文锦宇沉默。
  上官丽萍轻轻抱住了宇文锦宇的身躯,道:“小殇,以后我只有你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在一起。”
  “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虽然你要的在一起是纯粹的相处在一起,可是我想要的在一起,却是心贴心的在一起啊。宇文锦宇内心的苦涩没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