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李维庆去上班,我有点困,继续懒在榻上。
迷迷糊糊的作了一个梦,梦见和我李维庆在一个不知名的海边散步,他拉着我在海滩上奔跑,海边似乎有很多人,又好像没有其他人。李维庆越跑越快,我渐渐追不上他了,累得瘫坐在海滩上,我叫他,他却好像听不见的样子。看着他渐行渐远,我有种莫名的恐惧和无奈,忍不住哭出声来。他终于回头返身回来,身边却多了一个人,身材修长,傲气十足,仿佛夏雪一般。他二人到我跟前,站着,我需抬头仰视方可看到他们的脸。我喃喃地低吟,老公,老公,你怎么又和她在一起啊?李维庆冷冷地笑着,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那个夏雪高昂着头,致使我看不到她的脸。我怒极,大声吆喝,滚,你们都滚。在我的嘶喊声中,他们二人慢慢消失不见了。整个海滩仿佛很多人,却都是陌生的脸孔,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外星球一样,找不到一个同类可以交流。海浪一波又一波,突然有个小孩子天真可爱的,在救生圈里玩耍着,看到我,露出无邪的笑容。这是我的孩子,我有一种直觉。急跑过去,抱起他,他在我怀里开心地笑着。身后出现了李维庆,李维庆站在我俩身边,我还从刚才的情景中没有恢复过来,骂他,他也不还口,只是一直微笑。远远的好像丹丹又在呼喊我,小沫,小沫,你在那里。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的响声终于把我从梦境中吵醒。
我拿起电话,是丹丹的声音:“小沫,不是今天陪我们去照外景吗?你还去不去啊?”
我哼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说,“去啊,肯定去啊。”
“好,你赶快收拾一下,我和佳宝过去接你,到楼下响下电话你就下来。”
我挂了电话,伸下懒腰,感觉枕头上湿湿的,难道刚才在梦里真的哭出来了?真是奇怪的梦啊。我摆摆头,不再去想,急忙起身去收拾。
丹丹今天穿的兰色T恤,下身白色七分裤,尽显妩媚身段。她响了电话后,就站在车外等我。看到我下楼,招着手说:“快点啊,小沫。”
我们上了车,张佳宝向我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到了三环巴黎玫瑰摄影店,昨天那个马尾巴小伙子又带了两个小姑娘,我们一起都坐了摄影店的依维柯。
城外的滨河公园里,绿草如茵,各种不知名的花儿盛开着,很美。
在摄影师的指挥下,张佳宝和丹丹两个人不断地换服装,摆姿势,露出各种恬美的表情。
拍摄外景蛮累的,看得出,这个马尾巴摄影师也很兢业,对每个镜头都要求得一丝不苟,对发型,衣着搭配,表情,每个细节都尽力做到尽善尽美。
午饭的时间,摄影师叫了外卖,盒饭还带一份紫菜汤。
李维庆免不了还要打电话问问平安。
丹丹对张佳宝说:“看到没,你以后就要向小沫的老公李维庆同志多学习学习,看他对小沫多照顾,多体贴啊。”
张佳宝说:“这东西要因人而异,要是我真的也像他那样,动不动打电话问你干吗,你早就不耐烦生气了。”
丹丹说:“也许吧,唉,张佳宝,真没想到咱俩能走到这一天啊。”
张佳珠说:“怎么了?丹丹,你是不是后悔了?要是真后悔现在还来得及啊。”
丹丹骂道:“来得及个屁啊,就算我不愿意。”丹丹拍拍肚子说:“他怎么办啊?”
我笑着说:“你们也算是奉子成婚啊。”
张佳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丹丹,你看看你,小沫还在这呢,你什么话都说。”
丹丹说:“那有什么?小沫又不是旁人,我俩是姐妹,什么话都能说的,没有秘密。”
我说:“是呢,幸亏我俩都是女人,要不然那还有你什么事啊,我俩早就成一家了。”
张佳宝笑呵呵地说:“那是,那是,你们姐妹情深,这我早就知道的。”
简单吃了口饭,在摄影师的指挥下,又上了仿古城墙。
他俩换上了古装,一会手持宝剑,就像是古代的侠客侠女;一会手持书卷,像是过去的秀才佳人;一会又手拿摇扇,像是一对贤伉俪游玩。
丹丹汗流不止,张佳宝也直喊热。一会补补妆,一会喝喝水。
终于拍完了,丹丹长舒了一口气,说:“晕,终于结束了,真是累啊。”
张佳宝也说:“是啊,昨天室内照觉得够麻烦了,没想到这室外拍摄更累人。”
我说:“都要经历这一场啊,累虽然是累,可是心里是高兴甜蜜的啊。”
返回三环摄影店,张佳宝开上车,问:“小沫,你是回家还是去哪里啊?”
丹丹说:“回家吧,今天不逛了,小沫陪我们也累的。”
我点点头,说:“嗯,回家,堂姐还说今天来我家呢。”
回到家,冲个澡,换了身衣服,感觉舒服了许多。
冲澡的时候,轻轻摸着微微突起的肚皮,感觉有一种满足和成功感,触碰爱的宝贝,你能感觉到妈妈在抚摸你吗?
懒懒躺坐在客厅沙发上,闲得无聊,拿起电话打给李维庆。
“老公,你在干吗呢?”
“上班啊,老婆,你不是在拍婚纱照吗?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拍完了,我回来了,在家呢,今天工作忙吗?”
“嗯,今天事不少。”
我隐约听到门被推开,有一个女声:“李总”
“老婆,我有事了,先挂了啊,回头打给你。”李维庆匆匆挂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感到有一种失落感。
这是谁的声音啊?听起来有些耳熟,不会是夏雪的声音吧?夏雪去他的办公室做什么呢?也有可能不是夏雪,因为夏雪有自己的办公室,如果要见李维庆的话,应该打电话让李维庆去她的办公室。可是,万一是她呢?也许她觉得在自己办公室不方便说什么,就自己过来呢?虽然在公司她的资格和位置应该比李维庆高一些,但高级别的领导也可以进下属的办公室啊。应该不是吧?如果是夏雪,应该叫李维庆,或者维庆,而不会叫李总的。不过也有可能啊,都在公司工作,称呼职务也是很正常的啊。
我思来想去,越想越乱,忍不住拿起电话再拨过去。
可是还没有通,我又匆匆挂断了。
老公说了他有事了要忙了,我再打电话过去不是惹他生气吗?而且电话通了我能说什么呢?难道就问他刚才是不是夏雪进来了吗?那不是没事找事吗?就算李维庆不生气,如果跟前的不是夏雪,而是别的人,听到了会有什么反应啊?会不会笑话老公?会不会让老公很丢面子啊?
一个短短的电话,让我坐在沙发上心思不宁,心乱如麻。我把手机扔在一旁,打开电视,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手机响了,是老公,一定是老公忙完给我回电话解释了。我急忙抓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却不是老公,而是堂姐娜娜。
“小沫啊,你在家吗?我下了车了,打了个的现在去你家,快到了。”
“嗯,娜姐,我在家呢,你直接过来就好。”
娜姐肯定要在家里吃饭的了。我看看厨房,已经没什么菜了。下楼去超市买点?可是又懒得动,也怕我走了,堂姐过来了进不了门怎么办?算了,不买了,不行一会堂姐来了就带她去楼下的小饭店吃点算了。
门铃响了,我从猫眼看了看,果真是堂姐,我开了门。
娜娜一进门就拥抱着我,“小沫,想死姐姐了。”
我也有点激动,紧紧抱着她,说:“娜姐,我也想你啊。”
她抱我抱得有点紧,为了宝宝着想,我轻轻推开她,说:“坐一路车,累坏了吧,快坐下歇息会,我给你倒杯水。”
娜娜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现在车上人真多啊,车票也不好买,出趟门真是不容易,怪不得别人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赖。”
我沏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说:“还好现在不是高峰期,要是赶在学校开学放假或者旅游假期,你连票都买不下呢。”
娜娜喝了一口茶,说:“小沫,你最近怎么样啊?那个李维庆对你好吗?”
我坐在她的身边,说:“好着呢,他比较老实。”
娜娜说:“那就好,要是他敢欺负你,看我不收拾死他。”
我笑笑说:“那是,堂姐多厉害呢。对了,姐,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娜娜说:“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妹妹了?”
我说:“那有那意思啊?我是奇怪姐姐你一天忙的,怎么现在好好的抽出时间来看我了。”
娜娜摇摇头说:“好了,好了,暂且不提,回头再说吧,让我歇一下着再说。”
堂姐歇了一会,我说:“饿吗?楼下有一家新开的云南米线,味道还不错,我们下去尝尝好不好?”
娜娜说:“客随主便,我听你的。”
我俩站起来,刚要出门,门开了,李维庆推门进来了。
“姐姐来了,姐姐好。”李维庆打着招呼。
“老公,你回来了,我和姐姐下去吃米线,你去不去?”
“维庆也回来了啊,走,下去一起吃饭吧。”堂姐也邀请他。
李维庆索性没有进里屋,又转身出门,说:“好,好,我们一起去。”
路上,李维庆说:“堂姐好不容易来一回,吃米线是不是有点不好意思啊,要不然我们去吃涮锅吧。”
娜娜说:“不用,不用,我就想简单吃一口,小沫知道我喜欢吃米线,才带我去米线店的。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出去不想回家吃饭时就经常吃米线,怎么也吃不够。”
李维庆说:“那好吧,就米线。”
我说:“我还不如你了解姐姐啊,我是知道姐姐喜欢吃米线才带她去米线店的。”
米线店店面不是很大,也就七八个平方的样子。
摆了五六张桌子,有两张桌子上有客人。
挑了一张桌子坐下,李维庆过去要了两个小菜,再要了一大两小三份米线。
李维庆问堂姐要不要喝点啤酒,娜娜想了下同意了。
他俩一人开了一筒啤酒,我没有要。
娜娜说:“维庆现在混得还可以啊,是不是又升职了啊?”
李维庆说:“哪有啊,瞎混日子罢了。”
娜娜说:“看你们两个人幸幸福福的,我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李维庆说:“谢谢姐姐。”
娜娜说:“别这么客气,一口一个姐姐的,好像我有多老似的。”
我笑着说:“娜娜姐其实比你还小呢。”
李维庆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那我应该叫什么呀?”
娜娜笑着说:“你就叫我娜娜吧。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的。”
李维庆说:“好吧。不知娜娜姐姐这次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啊?”
娜娜刚要说什么,米线上来了。娜娜说:“吃饭,吃饭,吃完饭再说吧。”
娜娜吸溜了一口米线,赞道:“这米线做的确实不错哎,比以前咱们吃的味道强多了,汤的味道也很好,确实超极棒。”
“只要娜娜姐喜欢就好。”我笑着说。
吃碗米线,娜娜连汤都喝了个一干二净。
李维庆说:“娜娜姐吃饱了吗?要不再来一碗吧?”
娜娜嗔道:“你把姐看成什么了?我一不是猪,二不是吃货,一碗足够了,再来一碗还不把我撑死啊。”
听到娜娜说吃货二字,我忍不住笑了。小时候,俩人在一起玩,都特别喜欢吃好吃的,知道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小吃,总是想尽办法从家里要出钱来,去尝一口。大人们都笑着说我俩是两个吃货。
吃完饭,时间还早。
我说:“老公,你先回去吧,我陪娜娜姐走走。”
李维庆说:“嗯,也好,别逛太久了,早点回来。”
娜娜笑着说:“放心吧,我还能把你老婆拐走了啊。”
李维庆转身回家了,我和娜娜沿着小区的小路慢慢走。
娜娜叹了口气,说:“小沫,实不相瞒,姐这次来找你,是真的有事要找你帮忙。”
我说:“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
娜娜犹豫着说:“你姐夫出事了。”
“啊?出什么事了?”
“你最近没有多上网吧?”
“没有,怀了孕后,很少上网,怕辐射,只是间或写日记的时候用下电脑。”
“嗯,你姐夫在单位是个小科长,在市里来说算不上什么官,不过在下面还是有点实权的。他开上公车去上坟,被一个小记者给拍到了。小记者到他单位去找他,对他说,要多少多少钱,他嫌钱多,加上当时那天正好又喝了酒,对小记者发了一通火,给记者要记者证,记者也拿不出来,他就把记者赶走了。谁知道记者虽然是假的,可能是个什么报社的通讯站的通讯员之类的,写了报道在报纸上发不出来,就发到网上了。结果被这个转载,那个转载,形成的负面影响还不小。你姐夫后悔莫及,现在上面下来调查他私车公用。可能还有他的对立面借机告他,写了乱七八早的匿名信想整倒他。你姐夫焦头烂额,可是又没别的办法,只有到处拉关系,送礼,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平时他倒是为人也不错,上面让他自己想办法消除影响,否则的话就要处理他。我这不是没办法了,想到维庆以前好像搞过网络,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网上的内容给删了,该花钱就花钱,保住你姐夫没事就好。”
“哦,是这么回事啊。”我陷入了沉思。
网上删贴的事,我以前大概也略知一二。关键是要找网络管理员,弄成关键字屏蔽的话,就再也搜不出来了,不过那样太麻烦了。我说:“这个方面,我懂得也不是太多,这样吧,我们回去了,给维庆说一说,看他这方面有没有关系,让他想想办法。”
堂姐说:“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就要你多费心了。”
我说:“说什么呢,姐你还跟我客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