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无痕,一个用诸如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玉树临风等所有美好词语来形容不算过分的男子,一个几刻钟之前自己还为之奋力求生的男子,此刻他就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除了他身上的白衣沾染过一些黄沙之外,其他的都是那么的完美。这一刻,当东方巧巧转过头看着他时,第一个闪过脑中的念想,居然会是跑过去抱着他,一同来庆祝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可是巧巧并没有这样做,即使存在于脑海中的这个念想是多么的强烈,都无法驱动自己的双腿哪怕迈开小小的一步。因为经历过刚才,巧巧才知道自己和深爱着自己的无痕之间,永远也只能是朋友之间的关系,而这将注定自己对污痕的残酷,只要他一天还在用这样深情的眼光看着自己,这样的残酷就只会一天天的加深。可即使这样,东方巧巧也别无他法,因为她的心,注定只能是令狐振龙的。
  “无痕,你没事了。”东方巧巧不知道,她脸上那一晃而过的喜悦而此刻沉淀下来的冷静,在拓跋无痕看来竟是那么的漫长,与此同时他也在逐渐地读懂着,东方巧巧有意无意间传递给他的冷漠,即使看起来他们两个什么事情也没什么发生过。”对,很幸运我居然会能够出来,再次见到你。”拓跋无痕微微一笑,随即负手在后无所谓地说道,“想来,这真是幸运。”拓跋无痕希望再加上这一句,以冲淡两个人间陡然冷下来的情绪。
  “哦,那你没事就好极了。嗨,“东方巧巧大手一挥,再次变成了那个没心没肺、神经大条的女生。”其实啊我早就知道,我们两个都是福大命大的人,就这点儿小风小浪的还怕闯只不过来?真是开玩笑,我是谁啊,我可是未来的准女皇东方巧巧,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运气打败了呢?还有,你是谁啊?你可是堂堂拓跋国太子啊,也就是啊未来的天子。天之子,运气再次怎么可能会坏到哪里去呢?”说着说着,东方巧巧竟有点得意忘形,一手拍着胸脯一手搭着拓跋无痕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道。拓跋无痕脸上一热,倒像个羞涩腼腆的姑娘一般。
  这个时候,神天丑幽幽地、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哎哟,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兴奋得满地打滚,更加不知道刚才是谁,兴奋得逢人便抱。哎呀呀,可真是羞死人了。”说着,神天丑竟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不过看得出他是在装腔作势的,就像那个讨厌的月飞列一模一样。说到月飞列,他人呢?东方巧巧环顾四周,除了自己、拓跋无痕、神天丑和风霜夜之外,月飞列和拓跋无晴都不在。难道说,他们这两个讨厌地狱都已经葬身在了黄沙之中了?难道,真的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一定律?如果有,对于巧巧来说,这“后福”也来得有点太汹涌了一点吧!就在东方巧巧准备咯咯娇笑时,忽然她略显失望地看到,拓跋无晴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一个出口处,神色傲然地走了出来。
  “原来是拓跋无晴公子,恭喜了。”神天丑拱手道贺,可是拓跋无晴却仍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丝毫不把神天丑放在眼里,冷冷地说道。”这有什么可恭喜的?因为这本来就顺理成章,再正常只不过的事情了。要是我出不来,对于某些人来说,倒还算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了。”拓跋无晴一双冷眼,斜斜地扫向巧巧这边。巧巧只道是他看向自己,不由得低下了头,暗呼没劲。因为此时此刻足足有两件衰事直面而来,第一件就是啊拓跋无晴安然无恙,第二件,就是啊看到了风霜夜赫然在列。虽然对于风霜夜,自己还谈不上有多大的讨厌,而自己也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神天丑所说的幸运儿,居然会就是啊风霜夜,这个事实有点让巧巧接受不了。
  其实,拓跋无晴是看向了,拓跋无痕。
  就在巧巧还在暗自恼怒时,却只听得神天丑朗声宣布道,“亲爱的学子们,以及尊敬的诸国来宾们,此时此刻我身边的这四人,成功地闯过了第二关第一轮沙坑的考验,接下来,他们便将要接受第二关第二轮的考验了,让我们在这里提前祝贺他们能够胜出。”神天丑的话音刚落,巧巧忽然一震,进而目光居然会有点呆滞了起来。因为神天丑既然这么说的话,那么不就意味着,月飞列没有成功晋级,也就是啊说,月飞列死在了沙坑中了。
  “真是太好极了。”从来没有一个人的死,会让巧巧这么高兴过。这下,巧巧真的觉得有“后福”这件事,而单单就这一件事情,就足以冲淡向前那两件衰事带给自己的沉闷。可是为了确认,不让自己空欢喜一场,巧巧还特地问了问神天丑。”对不起神天丑大人,我想请问一下,月飞列呢?”突然觉得,自己这么问有点明知故问的残酷,但是巧巧显然很享受此刻残酷带给自己解恨的快感。
  “你是问,那个装模作样的月飞列吗?”意料之外的反应,神天丑居然会“扑哧”一笑,然后说道,“他呀,真是不幸!当他掉到沙坑中时,居然会就变成了一团黑影之状态,瞧他那样似乎这样做就能够出去一般,结果啊等到下沙的时候,他仍然是那个衰样,结果自然“接下去,神天丑再次笑得乐不可支,但这个时候东方巧巧却没有觉得好笑,只是觉得有点幸运,因为使用同样的分身幻物原理的咒符之术的,除了月飞列,还有东方国的东方楼秋。巧巧在想,幸亏今天是自己出战,否则很有可能,东方楼秋会落得个与月飞列一样的下场。这么一想,东方巧巧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却也发现,其实自己也并没有那么恨曾几次三番对自己施放暗器的月飞列。
  “好极了好极了,死者已逝,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何况这还是在生死由命成败在天的天运大赛,何况这本来就是啊弱肉强食不断淘汰进步的冰火两重天帮派啊。冰火两重天帮派,只相信实力,从来就不相信眼泪。”神天丑停了一下,猛然间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瞧瞧我瞧瞧我,一高兴就乱说话了,该打该打。此时此刻,就先让我们撤下这些已然没有用了的道具吧,让我们的胜利者见见阳光吧。”说罢,神天丑举手一拍,满意地笑了笑。
  只见,脚下的沙漠和四周耸立的隔板再次在剧烈不安的摇晃着,然后这些个隔板就刷啦啦地往下沉去,一点点地没入到这无边的黄沙之中。那种感觉,就像是看着一些没有用的幕布缓缓落下,最后的时候被人收起一般,充满了戏剧的讽刺。最后的时候,那些个隔板就消失得无踪无影,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而视野也一下子宽阔了起来,巧巧也一下子觉得,原来自己身处的这个环形赛场是这么的巨大。接着,在隔板撤下之后,那些黄沙也开始了自身的退场程序,它们倒没有像隔板那般从容镇定,相反则是要不安了许多,只见它们宛若被大火煮沸了一般,齐齐沸腾了起来,然后在天元棋盘上出现的一幕再次再一次地降临了,广袤的沙漠也开始走上了分崩离析的宿命,那些个黑色裂痕似游蛇一般伸长扩展,而黄沙就顺着这些劈开的裂缝顺流而下,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黄沙就退场得干干净净,甚至连一粒最为细小的沙砾都没有留下,甚至连此前沾染到别人衣物上的黄沙,也统统被吝啬地收回了,环形赛场的底部,再次恢复成了最原始的模样,凹凸不平的石地。
  “刚才的沙坑,可真是凶险万分啊,你们此时此刻还敢小看沙坑吗?”神天丑和观众互动着,使劲地朝他们呐喊着。而观众们也配合地,齐声高呼着,“不敢。”神天丑笑得乐不可支,继而再朗声说道。”是啊,世间万物莫不如此,即使在平凡的东西都有它们狰狞恐怖的一面,就像是水,它既能泽被天下润泽苍生,可一旦它发怒了,那可真是毁天灭地万劫不复啊。”说罢,就在东方巧巧以为他再次要打自己几下,骂自己再次说些题外话时,却发现神天丑目光灼灼,高声说道,“你们一定是在纳闷,为什么这一次我没有怪罪自己说得太多了呢?其实,这里面暗含着我们下一轮的试验题目。”
  巧巧连忙思索着任何有关水的考验,跃入脑海中的第一个词就是啊海啸,继而是滔天的洪水,但是转而一想这两者不是一样的吗?就在巧巧想要继续深思时,神天丑已经说出了答案了。”是与水有关,但是主体再次不是水,我们冰火两重天帮派是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再次岂会这么容易就让你们猜到的?”神天丑笑得双肩一抖一抖的,不无得意地笑道。”与水有关,而主体,却是石头。”说到“石头”二字时,神天丑的眼睛瞪大大的,与此同时,就是啊打了一个响彻全场的,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