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多鬼巡逻?幸好他们看不见我们,是不是这样可以直接偷袭黑山老妖?”一行人跟着墨走了一个时辰,途中遇到好几拨鬼卒,冷冰穷极无聊的想光明正大的走进去来个偷袭。
  “绝对不可能!刚才鬼伍中的队长像是有所怀疑,东张西望了好半天。我想特定一部分鬼绝对会发现我们。”南冥鄙夷的反驳起了冷冰,好像再说你的智商没我高似得,让冷冰一阵的感到不舒服。
  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冷冰如是安慰着自己。又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心间疑惑:“为什么我的法术威力好像下降了二成?”此问一出,妙痴、南冥似乎感同身受的望着墨希望能给出答案。
  “你们看见小鬼能在阳光下吗!”墨看见三人点头,向远处凝望了一会,转身毫不停滞地向前走。
  “喂!”冷冰还以为他刚才在酝酿什么,接下来会为我们解答,却万万没想到话说半截让人费解。三人互望了一会,南冥像是想通了哼了一声高傲的抬头走了。
  妙痴稍后眉头一舒,明晓了答案,出声说道:“原来我们就像进入阳间的小鬼,法力受限也是理所应当。”
  “如此那我们胜算又有多少?”冷冰的问题让妙痴难以解答,法力下降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前路能看到希望吗?冷冰紧紧拽着轩辕剑,心中默想着,我能发出轩辕剑的威力吗!
  半时辰后,黑云黑雾,萦锁半空。一座浩大的城池朦胧的出现在冷冰的眼前,雾里看花般瞧不真切。走进一看才知方圆不知有几千里,一眼望不到边界。北郭县与之一比,犹如蚂蚁般难和大象相提并论。巍巍乎,高墙厚壁;坚固兮,利刃难伤。伸手一触才感到了黑石中传来一阵阵钻心地透凉,心不由为之一窒。
  “走城门!”墨敲打了一阵,不知为何放弃了穿墙而入,若有所思地迈步于前。
  车来鬼往,好不热闹。城门处一队鬼役正对来往行鬼做着盘查,只见每只鬼拿出一块黑气雾缭的牌子便可放进城中。冷冰一行人高明正大地走到城门口,也不怕被撞,还可以直接从鬼面前穿身而过,没有丝毫的不妥。
  站在庞大无比的城门面前,不禁让人感到自己的微小。高估摸有100m,呈半圆形,就如一个直立的足球场,不由心生渺小之感。苍劲古朴的“枉死城”三个大字横贯东西,宣告了此城的厚重与狰狞。
  “你们埋伏起来,我进去了解下情况。”墨甩下了一句也不看众人的反应,信步迈了进去。
  “我进去看看墨回来没有。”等了一会,实在无聊,冷冰找了一个借口,想进去看看。若不见识一番,怎对得起来这一趟。顾不得身后依稀传来的声音,“情施主万万不可!”“可是墨大哥说——”“无可救药……”
  进城一看,才发现鬼来鬼往的异常热闹,当然其中各种各样的鬼也让冷冰恶心了一番,看来挑选的鬼卒倒像个人样,城中居民还真够标新立异的,一跳一顿的白脸鬼、横着走的无头鬼,喜哀哭的三面鬼,三首三眼的长臂鬼,浆白之物涂满全身的蠕虫鬼……
  摊中摆放着各种各样冷冰从未见过之物,紫泥、黑膏、灰炭还有许多叫不出名的东西,本想拿起来仔细看看,却一把抓了空,只好东瞅瞅西看看,每样都觉得很新奇。
  前方聚着一群鬼,隐隐有争吵声传来。冷冰旋即扑了过去,引得路上众鬼不由的躲在阴出,一副很热的样子。杵近一看,原来是一名吊丧鬼正逼着一对母子还债。
  “还我鬼币!”吊丧鬼冷着脸大声对着弱小的母子俩吼道,“欠债还币,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若想赖账,那就找错鬼了。”
  “求求你了葛大爷,我现在实在没有鬼币啊!”母鬼声泪俱下地来着小鬼不停跪地求饶,“三天,不两天!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还上。”
  “两天?就是再给你十天时间,你能拿什么还上?”吊丧鬼讥笑道,蹲下身体用白森森的手托起了母鬼的下巴,虐声说道,“还想糊弄本大爷,你早已一盆如洗、无家可归了,恐怕有三天没吃香火了吧!啧啧,看这细皮嫩肉给饿得!”
  “呸!拿开你的脏手!”母鬼羞怒难当,拼尽全力踢痛了吊丧鬼,终于挣脱了魔爪。
  “这个葛老鬼太没良心了!”“就是,听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所以才有葛洗白的绰号,所过之处,一切皆会被劫掠一空,连根草都不放过。”“我亲眼看到他害死了这母子俩的丈夫,现在又这般做作,简直连人都不如!”……
  冷冰听得真真假假的传闻,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母子俩的丈夫是老实巴交的鬼,一直在做些小买卖。或许是鬼善会被欺、又或是妻子美艳过鬼招来葛洗白的觊觎,找了个借口将母鬼的丈夫弄死在牢中。随后又立了诸多名目夫债妻还,害的母子俩身无分文,流落街头。
  “哟,挺倔的!”葛洗白痛叫着急急揉捏了起来,眼光一闪望着小鬼,奸声笑道,“既然无力还币,那就拿你儿子抵债!快去两个人帮过来。”
  葛洗白身后出现两名侍卫拿着一根黑气萦绕的怪东西,几步便走到母子面前硬生生的将两人分来,锁住了小孩提到了葛洗白的面前,母鬼凄厉的不停呼喊着:“不,不要啊!”
  “太过分了!”“太可恶了!”“太没鬼性了!”……
  眼看众鬼越说越激愤,大有出手救鬼的架势。葛洗白慌乱的不知如此应对,心中已有溜之大吉的准备。
  “欠债还币,那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你们想聚众闹事,不怕执法队了吗?”葛洗白灵机一动扯其了大旗,色厉内荏地大声说道。
  众鬼一听执法队吓得紧张兮兮,闭口不言,大雾都不敢出一点。
  葛洗白见此洋洋得意的哈哈大笑,异常藐视看着众鬼。
  “葛大爷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儿,他还什么都不懂!”母鬼见再无希望,哭哭咽咽的哀声恳求了起来。
  “现在知道求饶了,我告诉你晚了!”葛洗白恶狠狠的踢了母鬼一脚,那出了怀中的匕首,在小鬼脸上不断比划着,“我是拿你下油锅,还是过刀山呢?居然还敢瞪我!”
  “不,求求你了,只要放过我孩儿,要我干什么都愿意!”母鬼悲从心来,匍匐在葛洗白的脚下,任其处置。
  “好,真是你说的!我可没强迫你。”葛洗白无耻的扶起了母鬼,示意手下放开了小鬼,随后一把搂住母鬼,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欲仙欲死,什么叫只羡淫鬼不羡。”
  众鬼异常愤恨的望着葛洗白,却无鬼敢去阻拦。冷冰本想帮忙,却身处险地,若是出手,恐会暴露,心中非常纠结。
  小鬼自被松绑后,一直低着头。十几息后,蓦然抬起了头,望了望葛洗白远去的身影,旋即环视了一圈,默默的走出了鬼群。
  这是一双什么眼神?冷冰接触的一霎那如被雷击一般,伫立当场。没有悲伤、没有仇恨,只有万年不化的寒冰,比悲更寒、比仇更冷。恍如那块遗忘的回忆,揭开了最深的伤疤。往事如剑,我心如冰,像是另一个自己重叠在了一起,化成无可名状的思绪。
  疾如风,快如电,冷冰以最快速度冲入了葛洗白的鬼体之中,愤怒地乱舞着手臂融化着一切,用符纸已不能驱散心中的怒气,唯有最残忍地让他慢慢感受到魂飞魄散的痛苦,才能发泄积蓄已久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