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李子衿坐在电脑前,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神情落寞。
温雅雅躺在床上看书,虽然有风扇在扇着,还是还是有丝躁闷,她拿起书本,跟黄红花说了一下,就跑到图书馆里去。
一进馆内,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为之一振。慢悠悠的晃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却发现有人早她一步坐了下来。
听见动静,牧扬扬起头,看见她,幽黑的眼眸似乎更暗了,抿着唇,不发一言。
温雅雅在他面前坐下,纤长的手指在桌沿无意识的轻敲,主动开口:“恭喜你,能得到那么好的工作。”
牧扬敛下目光,平淡的说:“谢谢。”
似乎二人之间,再也没什么话题可以继续了。
温雅雅心下一拧,只觉得这个角落确实热得让人难受。
“我没打算去.”许久,牧扬又一脸平静的开口。
温雅雅有些怀疑自己幻听了,楞了楞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习惯这里了,不想跑那么远去。”
脑中闪过李子衿落寞的神情,她一时有些空白,不去?是为了李子衿吗?原来他可以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放弃男人最看重的事业,也许她是真的要放下心来,不要再苦苦纠结这份痴心妄想的感情。嘴角露出一丝自嘲,忍住苦涩,刚想说话,却被牧扬打断:“随你怎么想。”
她掩嘴笑了起来,眉眼微弯:“我没怎么想。”
牧扬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要将她看破,“是吗?”
她扭头看向别处,有点闪避他的眼神,“恩,没什么好想的。”
牧扬笑了,笑声清清淡淡的,如水滴玉石般润入她的心里,她放佛听见心尖颤抖的声音。
高二之后,她便很少见到牧扬的笑容了,此刻不禁有一丝晃神。
牧扬走后,温雅雅静静的坐在图书馆,她在想着牧扬临走前未说完的话,还有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他说:“如果…那时..我们会不会…”
那时是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又会怎么样。
但是想了半天,她完全理不清一个头绪,心情越来越纠结。
六月中旬,黄红花六级英语低空飞过,兴奋的拉着温雅雅,四人周末跑到郊外,弄起了野营。回来的当天深夜,温雅雅就发起了高烧。全身滚烫,头痛欲裂的躺在床上。
耳边传来黄红花急得哽咽的声音,她想起身,却完全没有半丝的力气。
慢慢的,周围安静了下来,她迷糊中,似乎被人抱起,放在一个宽厚的背上。她蹭了蹭脸颊,嘟喃了一声,感觉那人身躯僵硬了一下。她便沉沉的晕睡了过去。
温雅雅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一片的雪白,鼻尖闻到一股强烈的消毒水味道。她的一直手腕出,被插上了细细的吊针,透明的吊管,药水一点一点缓慢的滴下。
有那么一秒晃神,她才慢慢想起,她发高烧了。黄红花他们把她送到医院里来了吧。
“醒了?”病房里突然响起一声疲倦沙哑的声音。
温雅雅寻声望过去,怔怔开口:“牧…扬?”
牧扬一身白色衬衣,黑色西裤,似乎是从哪个正式场合急忙过来。他从一旁的沙发中站起来,背对着光,看不清表情,“恩…你发烧将近40度,昏睡了一天了。我去叫一下医生,顺便给你弄点吃的吧。”
“牧扬…你为什么……在这里?”
听见她的话,打开病房刚要走出去的牧扬顿了一下,侧首,轮廓十分的好看。“我也不知道……”抛下这莫名其妙的话,他就关上门了。
他也不知道,温雅雅咧嘴想笑,又觉得十分的艰涩。她在她一生中最美好年华的时候遇见了他,听见了心尖绽开花朵啪啪啪的声音。她开始有了温雅雅如诗的情怀,如画的幻想。但他总是在她以为唾手可得的时候。又留给她一地冰凉破碎的背影。她在他这道坑上跌倒过许多次。又不怕疼的站起来再摔。她从小没心没肺惯了,唯有他,在心里记挂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