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部海拔五千五百尺的高原地区,作为非洲重要的交通枢纽,铁路和公路可直达非洲明珠、坦桑尼亚邻国。
恩姆巴卡西镇(Embakasi)距内罗毕市中心东南方向15公里地处城区边缘,蒙巴萨高速公路是机场和内罗毕之间的主要交通通道,20世纪60年代兴建的老航站楼也被称为“原恩姆巴卡西机场”(OldEmbakasiAirport),旧机场现用于货运和肯尼亚空军训练……晚间九点十分,天际苍穹地微弱星光渐渐熄灭了下去,“原恩姆巴卡西机场”的一座陈旧老式侯机楼大厅内,七个英格兰少年帅哥聚拢于落地玻璃窗前凝视着空阔的跑道上空,埃里克·福克斯、莱克·查尔斯、克里斯·克里夫兰、费多·布朗、罗尔迪·梅森、罗伊·约克敦、丹尼·米尔豪斯不时议论纷纷,时间一分一秒地飞快流逝,福克斯小组全体队员目光关切之中不约而同地低头去看手腕上的数码电子表,埃里克抬起头来,他款款说道:“明天早上七点,他们注定准点赶到!……”
“放心好了!马洛瑞舅舅陪同护送绝对可靠!”丹尼笑了笑道,他目光一瞥又道:“省点体力养精蓄锐,他很快就会赶到。”
“最近几年,黑色内陆始终难以摆脱梦魔!”莱克目光凝重地说道,他叹了口气又道:“贫困、腐坏、饥荒,战乱又导致雪上加霜,灾难并没有真正的远离,我隐约有种预感,事情也许没有我们想象之中那么简单!”
“走!咱们坐到那边长椅上去!”埃里克右手一挥道,英格兰少年指挥官招呼了一声:“我似乎也有些预感……”
“没错!我也有……”
“我的确也有……”
侯机大厅空空荡荡之内回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耐克鞋脚步声,第六感觉似乎有些不约而同泛起心头,七个英格兰小帅哥陆续安坐软木长椅之上相互瞥了一眼,埃里克·福克斯摸出一部手机式掌上电脑,右手手指灵巧地一点键盘,他款款又道:“先查阅一下在线相关信息再说……”
转眼之间,空气沉闷似乎彻底停止了流动,七个英格兰少年特工目光高度凝重了起来,掌上全球通智能电脑的信息幕上赫然显示出了相关网页:
……卢旺达地处非洲中部,有“千丘之国”之称,是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家,1992年被联合国列为世界47个最不发达国家之一。胡图族和图西族两个民族占到了全国总人口的99%,其中胡图族人口占85%,图西族人口占14%。
1994年4月6日,载着卢旺达总监政大人朱韦纳尔·哈比亚利马纳和布隆迪总监政大人西普里安·恩塔里亚米拉的飞机在卢旺达首都基加利附近被击落,两位总监政大人同时罹难。该事件立即在卢旺达全国范围内引发了胡图族人针对图西族人的血腥报复。7日,由胡图族士兵组成的总监政大人卫队杀害了卢旺达女监理、图西族人乌维林吉伊姆扎纳和3名部长。在当地媒体和电台的煽动下,此后3个月里,先后约有80万至100万人惨死在胡图族士兵、民兵、平民的火器支、弯刀和削尖的木棒下,绝大部分受害者是图西族人,也包括一些同情图西族的胡图族人,卢旺达全国1/8的人口消失,另外还有25万至50万卢旺达妇女和女孩遭到危险。
同年7月,卢旺达爱国阵线与邻国非洲明珠的军队反击进入卢旺达首都基加利,击败了胡图族政府。200万胡图族人,其中一些杀戮参与者,由于害怕遭到图西族报复,逃到邻国布隆迪、坦桑尼亚、非洲明珠和扎伊尔。数千人由于霍乱和痢疾死于难民营。
由于米国在索马里进行的“黑鹰坠落”行动的失败,因此米国并不想介入卢旺达内战。
内战和种族大杀戮给卢旺达带来了偌大灾难,使这个原本贫困的国家雪上加霜,大批劳动力丧失,国家经济处于崩溃边缘。大杀戮还使这个国家的人口结构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全国14岁以下的儿童约占总人口的40%,许多妇女成为寡妇,大量逃亡邻国的胡图族极端主义分子渗入邻近国家,给这些国家的安定带来负面影响。
……多少年来,落后、贫困、愚昧和战乱导致的严重问题令人倍感触目惊心,二次大战胜利五十周年前夕,血腥恐怖的悲剧竟然再次上演曾经远离往昔欧亚战场的非洲腹地,捷克斯洛伐克反法西斯战士尤利·伏契克的英勇牺牲之前的那句名言似乎又回响耳旁,七个英格兰少年特工抬起头来感慨万千,埃里克右手当胸划了一下十字,他喃喃自语道:“哦!上帝呀,主永远爱着你们,宽恕你们,对此决不可以掉心轻心啊!……”
夜雾茫茫广漠无垠,乌云滚滚之中,喷气引擎声隆隆回响而起,商务喷气客机的坐舱之内,少年军医瞥了一眼舷窗外的漆黑,他目光一转又问:“马洛瑞先生,我们是不是已经进入苏丹领空了?”
“哦!”英格兰绅士睁开双眼苏醒过来,他瞥了一眼窗外又道:“凭我的经验,现在应该位于扎伊尔北部边境上空,我往返这条航线无数次之多了!”
“什么时候进入苏丹领空?”麦考利好奇地问道,他追问了一句:“下面是什么地方?”
“顶多还有半个钟头,非洲热带原始丛林之中深藏着无数凶险和杀机!”马洛瑞·卡特喃喃地说道,他轻叹了口气:“那是部落居住的地方,不过现在也文明多了,博杜纳一带的湖泊之上始终弥漫着古怪的雾气,当地人一些毛骨悚然地古怪离奇传说不过荒诞神话而已……”
“江还是老的辣,这一点我算服了您!”麦考利·林肯微微一笑道,他款款又道:“上次在纽约,我也遇到过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先生……”
“我去过纽约!”马洛瑞·卡特笑了笑道,他款款又道:“那里的客户都是非常讲信誉的老商家,我与邓肯先生向来交情不错……”
“哦!我不认识这位邓肯先生!”麦考利心头咯噔一下,他唠叨了一句:“我的叔叔曾经居住在那里?不过他旅居巴黎。”
机舱之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闷压抑之中,马洛瑞·卡特先生眼皮惺忪地再次陷入沉睡之中,金发小帅哥果断利索地摸出私人手提电脑,他自言自语道:“让我来仔细查询一下好了……”
手提电脑哗啦一声响亮起液晶屏幕,麦考利·林肯目光仔细地浏览起了官方网页:一张航拍照滚动液晶屏上:东非大裂谷赫然映入眼帘。
机舱之内陷入了一片久久地平静和压抑,伴随着英格兰老绅士一阵阵地鼾声如雷,少年军医聚精会神地浏览着主页内容,一双蓝色深邃目光凝视着彩色照片上的一群群骨瘦如柴的黑皮肤难民,麦考利·林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喃喃地说道:“非洲,永远的地狱,愿上帝宽恕拯救他们!”
猛然之间,机舱之内弥漫而起一股浓烈的古怪香气,五号座位上的熟悉鼾声嘎然而停止,六号座位下啪嗒一声响,手提电脑落于铺设了地毯的胶木舱板之上,金发碧眼的小帅哥两眼一黑,转眼瞬间,麦考利·林肯昏昏欲谁地陷入了浑然不知之中……
机舱后门哗啦一声响,那名地勤保障营的军官走了走出来,他随手摘了纳米甲手露出了一只可怕的钢铁钳子,后座之上,两名地勤人员丢掉了手中的哈瓦那雪茄烟,卜其克得意地狞笑一声道:“即使高射炮也别想让他们从爱丽丝的仙境之中回归!”
“快!开始行动!”军官瞥了一眼两名士官,他低沉地吩咐了一句:“果断利落,必须在一分钟之内!”
机舱之内一阵轻微微声响和脚步纷乱声,三名劫机犯分头行动了起来,卜其克顺手将麦考利·林肯拎出了座位迅速将其绑于前胸之处,黑人胖子眼露凶光地冷酷一笑道:“委屈你了,小崽子,到老爸这儿来吧!”
一分钟之内,布林特高个身骨灵活地摸出了座位之下的三只带螺旋浆的金属背包人手一只分发下去,三名劫机犯迅速背于脊背之上,钢钳手上校开启了前舱活门一头扎了进去……
机头驾驶舱内,年轻的黑人飞行员浑然不知地聚精会神双手紧握操纵杆,猛然之间,一道雪亮寒光从背后划向咽喉要害,鲜血扑哧地一下飞溅仪表盘,飞行员哼都没哼一声就扑倒仪表盘上,一个高大黑影得意地瞥了一眼沾血的金属钳手,独臂上校眼露凶光地笑了起来……
冷风犹如旋涡一般地倒罐了进来,机舱之内的压力顿时下降,布林特开启了机舱左侧舱门先跳了出去,卜其克身绑重要小客人先毫不犹豫地飞身一跃而出,寒风刺骨地强劲侵袭犹如一根根无形地钢针刺扎肌肤,前舱活门哗啦一声响再次犹如致命一击,英格兰老绅士猛地惊醒了过来顿时吓了一跳,机舱开启门口之处,地勤军官迎面一亮铁钳手,右手做了个飞吻,独臂上校一言不发地奋力一跃跳了出去……
转眼瞬间,天旋地转濒临地狱边缘,小型商务喷气机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马洛瑞·卡特双手抓着坐骑和金属扶手艰难踉跄地一小步小步挪了过去,半分钟之内,英格兰老绅士凭借着手劲总算进入了驾驶舱,前舱活门砰地一声紧紧关闭,马洛瑞·卡特随手推开飞行员尸体,凭借曾经为皇家空军驾驶喷火式战斗机的依稀经验和技术,英格兰老绅士竭尽全力地掌握着醉酒一般急剧下落冲向地面的飞机……
夜空之中,三张降落伞张了开来,三名劫机犯驾驶着动力伞徐徐降下,面对坠向远方黑暗的小型喷气机,布林特敬了个礼,他随手做了飞吻:“祝你好运,马洛瑞先生,咱们后会无期,永别啦。”
70年代,滑翔伞运动起源于欧洲,1974年,米国人DanPointer专门出版了一本关于“滑翔翼parasailing”的书。1978年,法兰西登山家贝登和朋友用方形降落伞从阿尔卑斯山山腰起飞成功地飞到山下,一项新的航空运动由此诞生了。1984年,来自沙木尼的RogerFillon从勃朗峰上飞出,一夜之间,滑翔伞声名大振迅速在世界各地风行起来,作为滑翔飞行器家族的一员,动力伞最为安全,即使空中停车也能象滑翔伞一样滑翔降落。动力伞分轮式和背式两种,轮式应比背式会更安全一点,因为着陆是有避震缓冲设置,然而,技术改进之后,背式动力伞一旦安装了火箭助推器就更是如虎添翼啦,伴随着三人右腕电子表上嘟嘟嘟地红光闪烁跳跃,降落地点已经明确,三名劫机犯右手一拉背包右下的金属小把门,动力伞背包螺旋桨下伸出喷口喷出淡红火焰,呼地一声气流声响,三架动力伞载着三名劫机犯和少年军医掠过树梢上方徐徐降入丛林深处而去……
六十年前的同一天,比利时的夜空也是令人熟悉的一片漆黑,盟军轰炸机群呼啸着掠过了马斯河上空,一架皇家空军战斗机不幸被德军的高射炮击中坠向地面,年轻的皇家空军飞行大队长成功地迫降法兰西边境一带,幸亏抵抗运动的游击队及时赶到,否则自己非被党卫队逮进集中营不可,显然这一切都是命里注定,塞斯纳“奖杯十”商务包机摇摇晃晃地直冲原始森林而去,马洛瑞·卡特胸脯剧烈起伏地高度紧张敏感,双手死死把握着操纵杆,这名前皇家空军英雄试图再次来个紧急迫降……丛林深处顿时一片人声鼎沸地嘈杂声,一只只火把焚烧着枳热烈焰晃动而来,一群群上半身袒露下围豹皮的黑皮肤身影手握长矛、铜斧和大刀而来,黑人部落时代栖息狩猎目睹了空中险情纷纷赶了过来,一名土著酋长大声叫嚷道:“快!……东南方向草丛,那是白人的飞行器……”
热带丛林深处轰然一声震天巨响掀起一片冲天而起的黑色泥泞,刹时之间,灌木、树丛难以计数地一片片枝断叶折满天横飞倾倒下去,“奖杯十”商务坐机前起落架接地之后喀哒一声折端,飞机机舱半擦着林木草皮高度滑行而过松软的沃土地面渐渐减速,黑暗之中,大地剧烈地颤抖犹如一场里氏零点一级的小地震,伴随着脚步急促声由远至近渐渐清晰,丛林猎手们手握兵器追了过去就犹如追逐一只受伤折翅坠落的老鹰……
丛林深处空洞一声金属震响,大地的震颤渐渐停止了,赛纳斯小型喷气机严重扭曲变形地金属躯壳夹于两颗高大参天的千年老树间隙瘫痪不动了,热风顿时强劲地劈面袭来,飞机折端了半截双翼喷口滚烫通红冒起了一团团黑色浓烟,灌木丛之中一片沙沙沙作响,黑人猎手们手持长矛、大刀乱纷纷地跑了过去……
黑暗之中渐渐闪烁起了一团火红,飞机的残骸渐渐清晰起来,机舱舱门变形脱落了一半半开半掩着卡于刮倒的树木间隙,一个高大魁梧的老当宜状身影浑身西装破碎不堪地手抓脚蹬着艰难地挤出了狭窄的门洞,马洛瑞·卡特先生右手紧握着雨伞踉踉跄跄地艰难而出,他竭尽全力地远离飞机残骸……
1944年的战场经历再次泛起脑海之中,接下来将发生的一幕已经不言而喻,五分钟之后,丛林腹地轰然一声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黑暗之中一片火红清晰起来,一团蘑菇云烈焰腾空而起,“奖杯十”商务机陷入烈火熊熊焚烧吞噬之中彻底化为了一条“火兽”,五米开外之处的草丛之中,英格兰老绅士浑身伤疼本能地扑倒于地双手抱头,一块带火的残片飞溅而来不偏不齐落于脊背之上点燃了西服,马洛瑞先生痛不欲生地惨叫一声,他连忙来回一阵翻滚……
丛林深处劈啪作响焚烧的飞机就犹如一支偌大的金属火炬,黑人猎手们锁定了目标方向一起冲刺过去,英格兰老绅士拼命打滚渐渐熄灭了身上的火焰,这位身经百战的二战老兵筋疲力尽地昏迷了过去……
“快!他在那边!”黑人酋长右手一指道,他回声招呼了一声:“他是我们的客人,我相信祖母临终之前留下的遗言,这个预测非常准确!”
热风劈面一阵炙烤脸皮令人不堪忍受,英格兰老绅士趴在地上睁开了眼皮渐渐苏醒过来,马洛瑞·卡特先生艰难地右手拄着雨伞慢慢地站了起来……
猛然之间,嗷地一声震天吼声心惊肉跳地划破林间黑暗令人不寒而栗,飞机残骸焚烧照亮起的不远之处,高大的毛茸茸怪影犹如希腊神话传说之中的巨人转瞬即逝,黑人们惊恐万状地一起四散开来,这群身手不凡的猎手本能地齐刷刷匍匐草丛之中,酋长面色紧张地大叫一声:“不好!隐蔽!”
丛林腹地的灌木丛之中一阵稀疏作响,两束白色沾呼呼麻绳扑哧一下袭来就犹如两条可怕的大蟒蛇,英格兰老绅士艰难地蹒跚了两步就被怪绳牢牢地缠绕住腰部拖倒在地一点点拉了过去,马洛瑞本能地右手紧抓着雨伞竭尽全力地拼命挣扎,黑暗之中,一只浑身黑毛的面目狰狞恐怖怪物驱动着八条迁细长脚暴露了出来……
时间似乎停止了流逝,一分一秒犹如无数个年头一般漫漫无期,生死较劲拉锯陷入了僵持状态,巨型大蜘蛛不断收丝拉扯一点点逼近垂涎欲滴的到手猎物,慌乱之中,英格兰老绅士双手抓住了一根倾覆的树干死死不放,右手艰难地腾出拔出了小刀,他果断利索地一挥腰间……
灌木丛之中扑哧一声响,蛛丝断裂反弹了回去,蜘蛛怪扑腾一下摔了个八脚踉跄侧翻烂泥地上,左旁不远之处,一名黑人少年果断地起身草丛之中扔过一根长矛:“接着火器!”
话音刚落,树干正对五米开外,这头水牛大小的蜘蛛撑起八只迁细长脚挺立了起来,马洛瑞随手接过长矛果断地抛了过去,他笑了一下道:“军校之中,我连续三年拿过标火器冠军,桌标……”
飞机残骸焚烧腾起的冲天火光映照之下,蜘蛛怪扑哧一下头部洞穿长矛而过瘫软倒地再也不动了,树干一旁,英格兰老绅士两眼一黑昏厥到地人声不省了……酋长目光一瞥大巫师,他吩咐了一句道:“依克特·克拉杜,快!赶快将他抬回到村子上去!该你上阵啦!”
“是!酋长!”丛林深处的沙沙沙一阵子脚步声彻底沉寂了下去,黑人猎手们一涌而上七手八脚地抬起马洛瑞·卡特先生迅速撤退西南方向,转眼之间,一群人疾步如飞地消失在黑暗深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