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贞梦咳嗽几声,睁开眼睛看见院子里的情景有些渗人。
  “多谢大娘。”战天说道,方才他们差点无路可逃,眼前有些怪的大娘将他们拽进屋,然后让他们进入水缸里迅速倒满水帮他们躲过搜查。
  老妇人看了看两人,浑浊的眼睛露出一抹精光,她褪色的嘴唇张开,呵呵一笑,发出诡秘的笑声。
  贞梦看老妇人穿着亚麻浅灰色的衣服,头发花白,鼻子尖的很,嘴唇上几道深深的裂痕,有些害怕,战天拉住贞梦的手,安抚她,“大娘,我们身无长物,只有这些了,希望大娘不要嫌弃。”
  战天将仅剩的一些碎银给了老妇,老妇看了一眼,摇摇头,嘶哑着嗓子说:“你们先在我这儿住下吧,我为你们守夜,不会有人发现你们的。”
  贞梦和战天对视一眼,觉得老妇善良的不太正常,他们只是一个被追捕是敌是友还没确定的人,老妇为何要收留他们?
  此时,另一队守卫从门外经过,战天谨慎起来,现在出去很容易被发现,老妇看着怪都是一介老妪做不了什么,便答应了下来。
  “多谢大娘,银子权当我们的住宿费,你拿下吧。”战天说道,老妇看着银子,瞳孔紧缩,还是没有接下,转过身往屋内走。
  战天和梦跟了上去,老妇将他们带到一处同样满是蜘蛛网的房子内,常年不透光使得房间阴冷潮湿,还有耗子啃咬木头的声音,贞梦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们真要住这儿吗?”贞梦小声说道。
  老妇突然转过头,直楞楞地盯着贞梦,贞梦被她的眼神吓到,不在言语。
  战天也觉得老妇的行为特别怪,可是现在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只得待下去了。
  到了傍晚,老妇敲门,正在收拾床铺的贞梦一滞,看向战天,战天起身去开门。
  老妇勾着腰端来膳食,她戴上了帽子,遮住了满头的白发,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模样更是怪了。
  战天心里发怵,勉强笑道;“多谢大娘,你不必管我们,我们之间能处理好,明天一早我们就会走。”
  听到后面的话,老妇的眼神突然一横,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不等战天问话就两脚交换疾步走开,那模样竟不似六七十岁的老人。
  “这是什么东西!”贞梦接开餐具,见到里面的东西被吓了一跳,恶心地味道使得她连连作呕。
  战天看着自己端着的饭菜,上面红色的液体像是酱料,绿色的说是青菜汁液更不像,仔细看去,还有虫子在蠕动,虽然他是一个男人也受不住一把将盘子扔到外面。
  “这里越看越怪,我害怕!”
  贞梦一路心惶惶,见到这里的情景红了眼眶,嘟囔着嘴巴抱怨道,战天将她搂在怀中抚摸安慰:那个妇人像是一人独居于此,身上穿的奇奇怪怪,像是很破旧,我猜是个无儿无女缺人照料的寡妇,所以才有些怪怪的,饭菜大概是她眼睛花了看不清吧,毕竟给了我们住处和食物,是一片好心,我们明早就走,别怕!”
  听完战天这样说,贞梦心中的惶恐仍没有消停,半夜留了个心眼,睡梦中,一声酒杯碰撞将他们惊醒,两人侧身一看,一个人影在他们门前然后快速离开,那模样分明是那个老妇。
  战天翻身起床,打开门四处查探,四周静悄悄的,朦胧的夜晚看不清方向,然而远处几处火光印入他的眼瞳。
  “贞梦,快跑!”
  战天疾步回屋内将还在床上连衣服还没穿好的贞梦一把拉起狂奔出去。
  “战天!”贞梦心中大骇,猜测到是追兵来了。
  “他们追来了!”战天道。
  “是那个老妇高密。”贞梦顿悟,被追兵捉到老妇一个铜钱不会有,所以她才会将他们私藏,就等着报官来抓他们领赏钱。
  人心如此险恶!
  贞梦愤恨不已,如果她被抓回去,第一件是就是将老妇压进大牢!关她一辈子!
  “唔……”贞梦突然一声闷哼,战天发觉贞梦越走越慢,不得已停下来,将她一把抗在身上,不问其他。
  贞梦的脚崴了,有些难受,她趴在战天背上也不轻松,逃到一处山林,枝叶繁茂,动不动有蜘蛛网或者细树枝打到她,脸上火辣辣地疼。
  战天渐渐有些吃不消了,他的腿一直没完全痊愈,奔波了到此处已经拼尽全力。
  “战天,你总么了?”贞梦听到站天的喘息越来越沉重,不禁担心起来。
  “我……没事。”
  “还说没事!”贞梦摸到战天的冷汗,焦急不已,挣扎着从他的背上下来,拉着他的手忍着痛一起跑。
  “贞……”
  “别说废话!”
  贞梦打断战天的话,坚持和他一起跑,两人硬着头皮一直闯,身后马蹄声逼近,火光将整座山林几乎点亮。
  几个追兵赶上来了,战天一把将贞梦往前甩开,自己断后,“贞梦,往前跑!”
  贞梦一回头,战天和几个追兵打了起来,才开始还能对付几个,可是后来腿脚明显缓慢了,力气也变小,而追过来的追兵越来越多,短短片刻内,战天已经负伤几处。
  “战天!”贞梦惊道,见旁边的几个大石头使出全力搬了起来砸过去。
  “贞梦,你先走!”战天咬着牙说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谁敢伤他!”贞梦见战天受伤,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挡在战天身前,士兵投鼠忌器不敢再动。
  战天趁此机会打倒面前的士兵,带着贞梦闭着眼往前跑,一路的泥泞和荆棘还有滑坡让两人受尽了苦楚,不过万幸甩开了身后的人。
  “战天,我……跑不动……了。”贞梦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地说道,声音十分微弱。
  战天回头才发现,贞梦全身泥泞,头发还有树叶,身上的衣服被荆棘刺破,胳膊肘几条血痕十分明显,她苍白着脸,嘴蠢乌紫,他自己也差不多。
  战天顿时心疼不已,想抱着贞梦歇一歇,可是追兵就在百步之内,他们歇下的每一步就拉近了与追兵的距离。
  “贞梦,坚持住,想想以后,我们逃出去后男耕女织的隐居,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救有希望过那样闲适的日子!”战天一狠心,坚持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