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般的炫目涌来,仿佛置身于汪洋肆意飘荡,意识变得混沌,渐渐流逝……
  “渊哥哥!”
  “你快醒醒!怎么凭白晕倒了这些时日!”
  耳边,熟悉的声音传来,如同散沙一样的意识渐渐被聚拢,阮渊咳嗽一声,睁开疲惫的眼睛,看见正对的素白镶花床帘方知晓自己回到府中了。
  这边的叶意欢见到阮渊睁开眼睛,激动起来,“渊哥哥,你总算醒了,你晕倒的这十多天意儿忧心无比!”说完扑在阮渊的床头哭了起来。
  十多天?
  阮渊错愕,神情迷茫,他不是刚刚才晕倒吗?怎么恍惚间过去十多天?
  他扭头看着叶意欢,只见她一双眸子哭的通红,身上穿着白色的素衣,连头上都戴起了白色的簪花。
  “意儿,在我晕倒的这些时日发现了什么?”阮渊问道,同时后脑的地方隐隐得疼痛,像是被锤子锤过一样。
  “渊……渊哥哥,皇上驾崩了!”
  短短一句话,更像是一把诛心的锤子往阮渊还没落下来的心上狠狠锤了几把,他的心突然七上八下的撞击胸腔,难受无比。
  怪不得意儿打扮的如此怪异,原来是父皇死了!
  阮渊不是为皇上的死难过,只是皇上一死,所有的争端就该起来了!
  “现在的皇帝是谁?”阮渊镇定下来急匆匆地问道。
  “当……当然是太子殿下!”叶意欢抽抽搭搭地说道,见阮渊一脸迷茫又补充道:“皇上驾崩前立了九皇子为太子。”
  “竟然是他!”阮渊拳头紧握,往床边掷下一个拳头。
  “渊哥哥,你昏迷这段时间,我时刻提心吊胆,害怕九皇子……不……皇上会报复!”叶意欢抿唇,眉目遍布忧虑。
  阮渊想起叶莨归的话,连忙追问:“王家呢?”
  “王家?已经被诛九族了!”
  “为什么?”阮渊焦急问道。
  “皇上说母族为了扶持他上位,竟然行凶于你,所以他登基后就大义灭亲了!也因此树下登基后的第一件功绩,赢得一片民心!”
  “我是怎么被行刺,又为何没死的?”
  “这我便不知晓了,奴才们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就见到你躺在门外,所以将你救进来,想必是被谁救了吧!”
  叶意欢的一席话如同一盆凉水从头将他浇灌到脚,按照叶莨归透露的消息,他是和王家调换了个角色!
  还不等他好好整理思绪,外面突然喧闹起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大门被撞开的声音传来,还有东西被踹倒的撞击声。
  “来人!有刺客!”一个府中的侍卫大声喊道。
  “大胆奴才,竟敢说皇上的人是刺客!”刀剑滑过,府中的侍卫毙命。
  叶意欢吓的紧靠在阮渊怀中,阮渊让叶意欢留在房间,拿剑推开门,只见外面乱成一团,一群身穿盔甲的人闯进来大肆杀戮,不多时府中的侍卫便抵挡不住了。
  阮渊注意到,他们身穿皇家卫队的衣服,顿时明白过来是阮子凌身边的人。
  看情势,他现在没有人马无法和阮子凌抗衡,只能先走一步!
  阮渊连忙趁着卫队还没打进来赶了回去,准备带着叶意欢逃走,可当他踏进屋子里,眼前的一幕让他永生难忘。
  住了数年的房间被毁的一干二净,青瓷瓦片掉在地上,染了斑斑血迹,几个侵略者举着刀在他的房间挥舞,床上,叶意欢还瞪着那双让他又爱又怜的眼睛,可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生气,在她素白的裙子下一滩血迹尤为刺眼.
  “意儿!”阮渊大吼一声,所有的恨在见到叶意欢尸体的那一刻被全部点燃,他拿着刀不顾一切和入侵者搏杀,将自己身边的人斩杀殆尽。
  “为什么!”
  “父皇!你对儿臣好狠心!”
  “为什么我阮渊一觉醒来落的如此天地!我恨!我恨!”阮渊目眦欲裂,嘴角渗出血迹,他的剑法全凭一股蛮力,横冲直撞!
  即将靠近叶意欢的尸体时,一群入侵者冲了进来,他们个个举着剑,面目肃穆在阮渊看来都是一样的可恶。
  “来啊!让我把你们挨个杀光给意儿陪葬!”阮渊说完猛吐一口鲜血,他的力气像是被抽离身体一样,不由地跪在了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叶莨归出现了,她迅速击杀了屋内的侍卫,将已经跪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阮渊救了起来。
  “我们走!”
  叶莨归驾着阮渊逃离开,阮渊临走前回头看着自己居住了那么久装载了自己悲欢离合的王府被人践踏,还有意儿的尸体孤零零地弃置在一边,犹如海啸般剧烈的恨从他心中长出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迅速结满恨!
  阮子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
  “渊,喝点水吧,这里是我的火锅楼,寻常人不敢搜查。”叶莨归为阮渊倒了杯水,取下自己的面纱,露出一张略带狼狈的脸。
  阮渊本来没心情喝水,可没想到叶莨归竟然是冲进来救走他的人,心中半是感激半是酸涩,接过那杯水猛灌进去。。
  “我没有想到,父皇一刻也等不了了!就那么着急地杀我!”阮渊捏着被子,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的脸扭曲着,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
  “我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我在宫里听见陛下和亲信议论你的时候就心生惶恐,所以一直派人盯着你的王府,还好赶的及时。”叶莨归坐在阮渊身边愁眉道,望着阮渊不无担忧。
  “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果断的行动!”阮渊懊丧无比地说道。
  “什么行动?”
  阮渊面对不顾安危救了自己的叶莨归,将自己的信任交出去大半,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看着叶莨归,随后说道:“归儿,我一直都有个计划,既然父皇不喜我,兄弟憎恶我,我也没必要讨好他们,所以,在阮子凌越来越风光的时候,我决心杀了他!可惜!可惜了!”阮渊痛心疾首,目光变得阴戾,“我早该听从谋士的话,趁着木未成舟……”
  “逼宫夺位!”一直专注倾听的叶莨归突然接过话横眉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