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太自信,我是你母妃,你若是对我不敬,迟早被记入史册被后人诟病!”萱贵妃怒气冲冲地斥责道,王家若是凌驾叶家之上更好,若是不能便罢了,她自己苦尽甘来实现一国太后的美梦,安度晚年便是最好的结局。
  “后世如何是我死了以后的事!我管天下人如何?”阮子凌圆润的眸子紧缩,露出一抹冷冽的精光,嘴唇抿成一条密不透风的线,神情肃穆的可怕。他步步向前,萱贵妃心里升起一抹寒意,她怎么从来没发现,阮子凌的真正面目!
  “你想怎么样?我是你母妃,是十月怀胎,多年如一日养育你的娘亲,你能有今天难道还不是我为你争取的?”萱贵妃色厉内荏。
  阮子凌听见面前的女人一直拿养育他说事嘴角翘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我最讨厌母妃的就是这一点,明明只是拿我当筹码得到后宫的权利,却非要觉得是为我好,为我好你会稍有不顺就训斥我,把我丢给管事嬷嬷折磨?若不是后来我学会自保,早就被你折磨的苦不堪言!我真恨你!贞梦就能得到你们所有人无私的喜爱,只有我,是你们手中的旗子,该往哪儿下我一步都不能走错!”阮子凌咬牙道,将心中数年的愤怒一股脑儿甩给不可置信的萱贵妃身上。
  阮子凌突然微微一笑,天真无邪地说道:“贞梦死了,你不要妄想有人能救你了!”
  仿佛一道天雷劈开了萱贵妃全部的镇定,她因为气愤而血液翻滚,显得脸色有些绯红的脸一下子垮了。
  “你说什么?”
  “贞梦死了,尸体被埋在一处小山坡里。”阮子凌笑吟吟道。
  萱贵妃瞳孔骤然紧缩,巨大的打击让她跌倒到一旁,她呆愣了一会儿才清醒,两行泪水从呆滞的眼睛流露出来,花了姣好的妆容。
  “你这个禽兽!”萱贵妃抬起头,红着的眼睛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愤怒。
  “她是你的妹妹!”萱贵妃大吼道,冲上去对着阮子凌扬起一把巴掌,可还没打到阮子凌就被阮子凌一把踢开,轻轻一扔,便跌回椅子上。
  阮子凌不欲解释,说完便离开。
  “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遭报应的!”背后的萱贵妃怒气冲冲地咒骂。
  “你这个乱伦的家伙!不得好死!你杀了自己的妹妹,又娶了自己的姐姐还有了孽种!你活该受人唾骂!”
  阮子凌的刚迈过的脚步突然像生了根一样立在原地,从地下冒出一股无名的冷气钻进他的脚心,侵扰了他的五脏六腑。
  难道,叶莨归真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那日先皇单独叫了叶莨归,见到他后又刻意不说话,已经叫他起疑,萱贵妃曾经嫉恨过一个女子,甚至喝醉了会把宫女当成她拳打脚踢,莫非,叶莨归就是先太子妃的女儿?
  阮子凌心中不快,诏了暗卫吩咐下去,调查叶莨归的身世。
  不过几日,便有消息了。阮子凌听到暗卫汇报了叶莨归的母亲的神秘来源和模样,和先皇的太子妃的确有诸多吻合之处,而且那位叶夫人嫁入叶府没多久就诞下叶莨归,说不准正是怀着父皇的孩子的时候被叶玄带走了,如此一来……
  阮子凌英气的眉毛拧在一起,脸色渐渐阴沉。
  先皇突然驾崩,葬礼举办的有些仓促,加上朝中政务紧急,只得草草收场,前朝后宫因此节食一日,以作哀思。
  身处幽静之所的叶意欢和阮渊也一天没吃饭了。
  “渊哥哥……渊哥哥!”
  “意儿,我在这儿,你要坚持住!”阮渊的手被有气无力的叶意欢紧紧的攥着,掐出几条血痕。
  “你们快找御医!给意儿熬参汤!”阮渊被叶意石拉着无法抽身,只得对着门窗大声呼喊,可是久久没有任何回应。
  “渊哥哥,算了!他们都是群趋炎附势的小人,咱们越是落魄,他们就越开心,不要向他们低头!”叶意欢努力的将话说成完整的句子,语罢便快要窒息的晕了过去,还没一会儿又被腹中翻江倒海的感觉痛醒了。
  “啊!”叶意欢看见自己下身的血,吓的尖叫。
  “你们这些狗奴才!意妃娘娘若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会杀了你们。”阮渊猩红着目光叱骂着。
  “归儿!你出来!看在意儿是你妹妹的份上,给她找个产婆!”
  叶意欢刚要组织阮渊,封闭许多时的大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强光从外面投射进来到叶意欢隆起的肚子。
  产婆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叶意欢身下的血流了血多,而且她面色苍白,没有多少血色,一看就是拖久了的原因,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叶意欢见产婆过来了,将一块帕子咬在嘴里,逼着自己闭上眼睛。
  阮渊在门外听到叶意欢撕心裂肺的痛苦呼唤,急的焦头烂额,从傍晚开始到第二天早晨,晕了又,醒了继续晕的叶意欢突然没声了,阮渊脸色惨白,特别是见到提着药箱赶来的御医,心尖像是被绑在一颗铁丝上,随时晃荡着掉下来。
  紧张了许久,一声婴儿啼哭从房内传来,阮渊心中的石头终于安了不少,跑进去一看,产婆抱着婴儿,叶意欢喘着气,身下已经被处理好了正在床上休息。
  阮渊露出庆幸的笑,抹了抹身上的汗看了看产婆怀中的孩子,还那么小,一只手就能握住,小小的孩子睁开豌豆大的眼睛,转悠着,惹人垂爱,阮渊心头涌起一抹甜,突然对郁闷烦躁的日子有了盼头。
  叶意欢清醒了,和阮渊相视一笑,“快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
  可是产婆沉默不语,不做回应,将婴儿清洗干净裹上棉衣抱走了。
  叶意欢和阮渊一下子傻眼了,“你们要把我的孩子带到哪里?”
  可是没人回应她,阮渊放下叶意欢刚要跑出去门又被关上了。
  房间顿时暗了下去,窗户投进来的细微光芒印出两个恐慌的轮廓,叶意欢心头一凉,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