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闪过,小狐狸被一手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乘风而起。
  小狐狸慢慢把爪子从眼睛前移开,仙君一身素白长衫,墨发如瀑,一手御风,一手抱着他,神情肃穆庄严,待到看向小狐狸,目光又柔和了下去。
  “小心着!”
  “吱吱吱!”小心!
  苍鹰见到嘴的肉被人抢走了,面露凶恶之色,张开一双大翅膀,扬着尖锐的爪子攻击过来了!
  “孽畜!”太渊将小狐狸揣到怀里,腾空一跃,两指挥动,金光飞旋,将气势汹汹的苍鹰轻而易举地弹开。
  那苍鹰越挫越勇,几个回合下来拼了命地要撕碎伤害了她孩子的小妖怪,偏偏太渊上神不是好惹的,连身都近不了。
  太渊摇摇头,叹息道:“你只看见小狐狸把你的孩子抓住,可是你瞧瞧,你为了不让蛇虫鼠蚁伤害幼崽,就将巢筑在悬崖峭壁中,可是你未曾想到你出去后,幼崽顽劣,会掉下去!”
  小幼鹰哟哟呼喊母亲,望眼欲穿,苍鹰听得解释,默默退开。
  小狐狸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安了回去,回去的路上爪子还是紧紧攥着太渊的袖口,乌溜溜的眼睛里还残余着惊吓。
  “我那么说不过是为了让那位仙君放心,证明我不会纵容一只宠物,又不是真的不要你!”太渊将小狐狸的爪子从身上刨下来放回床上,温声说道。
  小狐狸垂着脑袋,圆嘟嘟的嘴巴像灌了气的皮球鼓成一团,低着眸子偷偷看着一脸无奈的仙君,小狐狸面露愧色,若不是脸上的毛毛遮挡,现在就是一片红彤彤的了。
  可惜,为什么甜甜的,像是喝了一大碗米酒一样,又晕又醉?
  “对了,我有至交明日要来拜访,他有些洁癖,你这浑身泥色外袍得去下了!等下我帮你洗澡。”
  小狐狸看看自己被仙君握住的两只被尘土粘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爪子吐吐舌头,吸了把鼻涕任由仙君把她扔到温水里了。
  “这水是天池引渡来的,凡人泡了百病不侵,延年益寿,你这小狐狸在我的地盘讨的便宜可不止一点两点。”太渊的手很轻,像是柔软的柳枝滑过背上,挠过了毛茸茸的指甲缝,又将圆滚滚的肚皮反过来,掬一把水洒在上面,转着圈圈挠。
  小狐狸伸伸懒腰,水波荡开,亮晶晶的水滴飞溅到太渊的衣衫上,连带着雾气打湿了他长长的头发。
  “别闹!”太渊呵闹,将被狐狸爪子缠住的头发挪开,小狐狸委屈了,她只不过是想帮这人弄干净!
  “吱吱吱!”小狐狸拍打洗澡水,宣泄自己的不满。
  “怕了你了!”太渊皱着眉头打量一身湿透了的衣服,语气里却没有严厉的意思。
  想了想,干脆自己脱光了衣服一起进去洗了个澡。
  与毛茸茸的小狐狸不同,太渊的皮肤光滑的像是一只小泥鳅,又像梨花一样雪白雪白的,比凡间那些整天涂抹胭脂都姑娘们还要香!
  小狐狸情不自禁流下口水,太渊在她眼里已经成了香饽饽,要不是忌惮仙君,她早上去咬一口了!
  洗完了澡,太渊念了个口诀烘干了小狐狸湿漉漉的毛发,将她抱到床上了。
  “吱吱吱!”小狐狸从被子里钻出来,站在床上,昂着脖子。
  “这屋子里放了许多重要的东西,你乖乖待在床上,不许乱跑知道吗?”
  歪着脑袋眼睛一动不动的小狐狸在这时走向太渊望着她,似乎要表达什么,太渊疑惑上前,只见原本还有些抗拒他的小狐狸伸出粉色的舌头在他手心里轻轻舔舐,带着讨好的意味。
  小狐狸无父无母,以前有只母猫生幼崽,她跑到猫窝里假装成小猫咪,却在母猫哺育了一天后就因为吃的太多被赶了出来。她再也不相信动物见的舐犊情深了!一直漂泊了不知道多少年,偶然来到桃源,碰见了这个人,他不仅不怪她喝光了他的琼花酒,还收养了她,帮她赶走苍鹰,帮她洗澡澡,给她睡软软的床,她怎能不心动?
  太渊明白了,小狐狸这是在表达信任呢!
  夜晚的时候,仙境落幕,天上的星空变成斑斓的色彩,洞府里透着淡蓝色的光晕,点点星光笼罩着床塌,小狐狸黝黑的眼珠子转向一旁熟睡的仙君,目不转睛地看着身上渡了层淡蓝光晕的人,凡间有个美男子叫卫阶,大家都赞他“灿如春花,皎若秋月”,每次出游都会吸引许多人围观,道路因此水泄不通,还有人不远万里来献花,导致他被活脱脱被看死了!
  似仙君这般目若朗月,颜如舜华,若是到了凡间,会不会整个天下的人都跑来瞻仰?
  小狐狸还想看下去,太渊君一把将她搂住放在自己咯吱窝里压好了!
  明日临虚要过来,这小狐狸太顽劣,他不放心,所以今夜便和她一起睡下,免得小狐狸乱破,果不其然,到了大晚上不安分的小东西还在闹腾!
  说到临虚君,所有人都自动回避三尺,倒不是不待见,而是临虚君生性冷清,不愿与人结交,最多不超过三句话便不想开口,时常使得和他搭话套交情的神仙尴尬不已,久而久之众人都清楚了临虚君的性子,也就不自讨无趣了。
  而临虚君也并非一直独来独往,住在仙境神仙府里的太渊便是他的好友,一个生来高冷,一个喜好幽静,两人倒成了绝配。
  这日,临虚君带了天宫三百年才出一坛的美酒来到洞府里找太渊,连门都不必敲只管直接走进熟悉的寝宫里。
  这一进来,只一眼,一向平静地过头的临虚君突然间瞳孔扩大,墨眉紧拧在一起,错愕的说不出话!
  “临虚,你来了?怎么愣在那里不找个地方坐下?”太渊方才醒来,揉揉惺忪的眼睛。
  “你……下流!”临虚君显然对于太渊这么“理所应当”的样子感到气愤,恼与没什么粗俗的词汇会说,涨红了脸憋出一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