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不错。”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她回过头,发现是钱明的表哥宋史。续含亭的表情,因着,她手中那只突兀之极的诺基亚而尴尬。他注视的目光变得狐疑。
“这手机……”她想到要寻宋表哥解释,尽管,她真的没有什么必要,向他解释。
“看开些吧,优渥的生活,让这些小开,时常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第一次见面的直达心意,不过对于一些过于优秀的女子,这也算不上什么过错。毕竟,他们被宠得太直接了。”宋史依旧向着她微笑,明亮的目光中释放出些温温的东西。
“可是……我……它。”续含亭为着这只不速“机。”,害上些唠叨的毛病。
“能否赏光,允许我请你喝茶,顺便可以坐下来,聊聊关于它。”宋史指了指,她手中的小家伙。
“可我还要上班。”续含亭客气的推辞。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宋史又伸出了手,指了指,那根毫不倦怠为主人服务的时针。
“对不起,我还要去赶最后一班公交车,无产阶级的生活,同样应酬无暇。”她同这世界的联系,一贯纤若游丝。此刻,她正十足的唯恐她登不上,那辆人缘好的66路。
“没关系,包吃,包送,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续含亭的借口山穷水尽。
她有些害怕别人的温情,却又往往却之乏术。宋史,拉开一旁宝马的车门,她再一次,陷入无端的温柔。
华灯初上的滨城,有些人正醉生梦死,她瞥着那一闪一闪之间滑过的霓虹彩灯,又一次,游离出了,续含亭的心境。
她正在独自飞翔,把一些自由的思想,随意地,抛进那些往来如织的车流灯流。
她冷眼旁观着,拿不出,属于自己的感受。
宋史的车子,最终,停在了必胜客,他扭过脸,自言自语地说给她听:“饿着肚子,请喝茶,似乎很不厚道,去吃必胜客吧,你们年轻人的口味。”她依旧不置可否地旁观。
她很少,能完整的,体会出,这些高于她生活的享受乐趣。
她仰起头,望了望,那排,闪着寂寞光芒的装饰灯。她想到,它们会不会是LED的节能灯。然后,她随着那陌生的身影走入必胜客。宋史将交送菜谱的waiter,指给了续含亭,又被续含亭礼貌的让了回来。她说了声,随便。
于是,那本执著着客气的菜谱,没有再过来。
宋史帮她点了牛肉比萨。他说:“这个脂肪低,适合爱美的女孩子。”他似乎对女孩子的爱好执掌如流。
续含亭开始埋头苦吃,她想不出,有些人为什么不会用刀叉,因为,她用得很熟练,用一下思维,就OK了,左手相对于右手的机敏,比较适合拿叉,而刀切肉,这种精纯的动作,就只能依仗右手,如果您勇敢地想一下,就妥了。
宋史没有捞到,手把手,教续含亭的机会。
续含亭坏坏的想,她的戒备,时常让她多怀疑一些人种,比如好人。不过,时间总会见证一切,希望他的级别,不会,只是个,所谓绅士。
“你是学新闻的,和小明一个寝室。”宋史,泰然的明知故问。
“是。”续含亭同样的明知故答。她似乎永远对,和男生引起话题,毫无兴趣。只有她知道,她吝啬的高傲,反而让她更加感觉卑微。她仿佛一只不地道的楔子,插进一只完美的艺术品,成了一个显著的瑕疵。任何人,只消一眼,就可以,毫无遮拦地看透她的悲哀,她一度掩饰,毫不奏效。
“我第一次见你时,觉得你不太适合做车模。”
“为什么没有直言不讳?”
“这是个谜,连我自己都不通晓答案的谜。”他诡秘一笑,“可事实证明我错了,还有一部可以用来嘲笑我的诺基亚,心甘情愿地为证。”他们的目光,同时,落到,那只高傲得不可方物的小机器上。
与此同时,它相得益彰地,开始扭动它的身体,并发出嗡嗡的振动声。屏幕上,一行闪动的字幕:可以认识你吗?他成功的,留下了,可以用来骚扰她的,有西武器。
她不理睬,他不离不弃,21世纪的荒诞,在他们的坐视与反坐视中亢奋上演,他们居然坐视手机跳舞,还聊得眉飞色舞。
“如果他不觉得烦,我们也无所谓。毕竟第一次尝试都可以新鲜为胜。”宋史旁敲侧击地建议她,不必理睬,而她也正有此意。
那一晚,她有些残忍地,将诺基亚调到静音,又眼睁睁地,看它耗光了给养,慢慢死去。
它的过度奔放,让续含亭体味到了,从不曾有过的恐惧。她已经不能理解,自己做贼时的无畏心境。那种不通情理的无畏无惧。
她对宋史那顿饭的印象,几乎为负。她的心思,紧紧地,缠在,那只虎视眈眈间,坐视她的小机器上。她知道,她该将它物归原主,又同时清楚,那该有多难。至于对与错,她狠命的理顺,却发现无论如何,她都避不开,那次再平常不过地碰面。
她把思想,通通交给昨天,她劝了自己好久,才发现喜欢旁观的续含亭今夜没有来。
她在那些咎由,不知如何取的盘根错节中,“唯思是图。”的,继续盘根,于是错节,成了一定的。
看生活啊!丢给了,我们一些什么样的包袱。向着阳光傻笑的人,才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