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终于做好了一个决定,将那只已经饿死的诺基亚,交给宋史代还。因为,那个男生的身影,在4s店中,徘徊了多次。他还固执的认为,宝马M3的旁边,在下一小时,会出现那个,有些闷的女孩子。
于是,他始始终终地,赖在店前门。
其实,她隐隐约约觉得,他要向她说些什么,但那也许无关爱。可是,她真的找不出确定的理由。在那些纠葛还少的时刻,结束吧。
当小机器被送回家时,一切就可以剪得断了,她同样有些固执的,认可这个决定。
“推脱一个崇慕者由另一个崇慕者来完成是暗示or明示。”
宋史眯起眼,夹视着续含亭。那一刻,续含亭在他眼中,反而变得高大。这笑话,开得半真半假。续含亭没有想到答语,她的神情一定很慌吴。
我没有经历过,真的,当喜欢没有对手时,不知道该不该欢喜。他自语着,抓起小机器,扬长而去。
时间并不久,续含亭还没有找到那本方案的上一页。她有些急躁,如此三次,她惊喜地发现,第三页正在她手中。她下意识的,用忙乱掩饰慌吴,无果。
物价涨得很快,她又不得不去操心些豆腐。
宋史的身影,错过半掩的门,不到3秒,又折了回来。他的手中,还粘着那只小机器。
“难怪人说请神容易,送神难。相见时难,别易难。”然后,他指了指他自己的脑子:“年轻人的思想,前卫得,如同精神病史祖。”续含亭对他的没头没脑,面露狐疑。她的眼睛,盯住那个手舞足蹈的身影。如果,感觉,今日正常运行,那么,在前几分钟内,他一定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他说什么?”续含亭问得小心翼翼,神经,应该属于,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因为,无论多重的身体与神经的搏斗都会毫无悬念的败下阵来,这是一场无关正义,成败、荣辱,确必定事关生命的战争。
“他说得不多,真不多,但口才好,像孟子,溪秦。他说:‘对不起,我很忙,问路请走那边。’我在他面前举起手机,他说:‘您的手机不错,不过,有它挡住了我的视线,您不会觉得很不礼貌吗?’还有他的耳机开得震天响。他没有听清楚我的问话,直接将我划归路人,也许,这只手机,可以被列为,偶尔却不失体统的收获,不是吗?目前看来,把它送回家,真是件危险的事。”宋史又变得很开心。他在续含亭面前,渐渐完全放下架子,直至,欢天喜地的比比划划。
问题没有被解决,这位在商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成功人,也碰了钉子还在神经上划开了口子。这样,续含亭很自然的,被给予了一种机会,成为解决问题的不可替代者,这个,也应该属于系铃人的行业。可她这个系铃人,无疑是被冤枉的。她也许要走上一段时间后门,除非他得知那个后门的时刻,那样她又可以走前门。后门的主动分担,让她感激。就在那一刻,她的思想,再一次主动跳开,跳得很远。
她似乎从不可能被什么困惑。她远远的,看着续含亭皱眉。因为她又一找不到第三页而这一次,它很不开心的趴在地面上,她的鞋印儿,赫然入目。
生命,能有多欢快呢。得到与失去,期待与恐惧,你永远如续含亭这般,参与无门,享受必然。如果你迷路了,在哪一个时刻?会更让你安心。太阳落山了,明天一样守时。可明天是个阴天。太阳有个借口赖床。对我们的痛苦耍个赖吧。也许它并没有那么不近人情。时间流走了,好多好多,用过了才懂得痛惜,又有谁拥有,大把的生命而不是掺了假的时间,快些确定吧,你愿意生活而不是生气。
“下班后,可以请我吃饭吗?当做,我受伤的补偿。”面对老板厚颜无耻的敲诈。拒绝,必定不是个好办明。应承,就靠裤兜里的三十元钱,仿佛诚意失控,脱缰而去。到时候,是把他,还是把她,押在店里。
“很犹豫,又有些被动,并伴无奈。还有一些小痛恨……不过我不计较。”宋史在向她耍赖。
“我……”她拖着长长的吱吱唔唔,等他,首先洗心革面,良心发现。可他,终是坏了心肠,伤了脑子的,苦等在,她的答案前,除了答应,她还有些其它的好选择吗?她就这样被命运捉弄着。
他们的身影,又一次徘徊在人行道上,这一次他干脆没打算带宝马X6来。可他,却打定了,要吃一顿的主意。他不作决定,等着她,随便将他抛进哪一家店。
那天10元钱的牛肉面,他吃得吐噜吐噜,甚至,没有放过那碗汤。一万元的西装革履,衬着他的,再通俗不过的吃相,显得不伦不类。
老板娘看得目瞪口呆。
他大方的,将他的神经,见者有份的分配。加在他头上的无商不奸,松松动动。他向所有人微笑,傻傻的那种。他掉续含亭的“价。”毫不手软。她想,她有必要,把他带走,空间可以搞定一切,当周详,散入人海,一切心结,都需淡定。
“没有去过那种地方吧?”她忽然对他说,在他兀自得意的时刻。
“我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那种地方,曾经是我的天。民以食为天嘛!为什么用‘那种’来侮辱它。”他一定是喝面条汤喝高了。
“那种面条是我精神、现实的物化,没有侮辱只有陈述。”续含亭不得不对这思想进行些改正。可她的心,在那句话的讲述过程中,明显地快了一拍。她说了违心的话。她不断的侮辱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因为她恨它们地不济,明显地凹陷,可她又抢先在这商人面前,贬低自己。如果注定要被嘲笑,也要自己先来,在那个时候,她才察觉到,她也是自私的。
贫穷,未必能孕育出什么好品格,富贵也同样,不能让所有人泯灭起码的善意。好人与坏人,在贫与贵的分布中,如这满天星一样得体。
“为什么不走出阴影,却每每首先放低身份?”他对着松花江,大吼大叫。那时,江水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颓势。冬,拽住了它们欢快的脚步。该有多难,对那欢乐说不。可是,它每一次,都做得很好。只有半疯和酒疯,才如此触类旁通的指点,别人的私事。续含亭不以为然地沉默。这种一发不可收拾地廉价改造,妄图让她从穷紧吴到穷开心。她知晓他的意思,可她无明感恩,如同有人,送给追求自由的麻雀的那只精美鸟笼,举起屠刀的另一种方式而已。
她不恶毒,只是悲观着现实,愤怒着言语。
“我第一次来这里,二十岁,一无所有,农村包围城市,谈何容易。”面条汤在劝他,作更多的自我介绍。
夜幕垂临江岸,他们的身影会吸引多少双注视的目光,续含亭的思想执著的溜号儿。
“那时,那些彼岸,灯火如织,我用高中生的目光,打量这眼里的世界,知道吗?这就是我的世界,任意吹着西北风,自由自在,甚至是跳江,可这松花江被冻住了心肠,不呼也不吸。如果从这里飘然下落,只会死在冰的手里又或许可以挣扎几下。这就是我的退路。”他的慷慨激昂,沸反盈天,幸亏,他还没有如某个电器般,享誉全球,那种后果,不堪设想。续含亭有三分怀疑,他的成功史,吸引女孩子的第三只手。
“为什么,不跳下去,也许会打破你所有的结果。”
宋史转过头,很快的那种,如同得到了号令的军人。他的目光,镇定自若,女孩子的问题很特别,她不吃惊,不感叹,她的反应如此“给西。”她的性格给人的无形感觉,总会在他头脑中打转,又不会如同顽石,砸开静水般,涟漪很快散去。那是种,直达心底的感觉,一种奇妙地欣慰,在心底升腾。
“因为我害怕死亡,另一个宋史,紧紧抓住这根护栏,他说,他还没有尝到生命的甜头,而真正的宋史,是有义务,为那些甜头,经营生命的。其实,死,没有你想像中的容易。当你把它作为一种高级愿望来膜拜时,你反而会更加的无畏。”在他谈关于死的问题时,续含亭渐渐进入了状态。她半歪着头,仔细的聆听,只是旁观者的心态,又很快将她带入另一轮想象,她似乎是因着这些,才很难充分专注。
在那些,看上去,似乎遥远的地方,正有着什么,向着他们的方向,一般不二的讲述,关于生命。
这里的夜空,是不见星的,作者的天韵情节,会不会,尴尬的泯灭。这是城市发展的标志,可它又有意无意的,践踏着文化驰骋的瀚广空间。
“不想表达些什么,来安慰一下,委曲泛滥的老总。或者是,提一个关于成功的秘题,像史玉柱请巴含亭特共进一餐。”
“金丝楠木,坐在皇帝的椅下,同着他生老病死,也依旧无明成为皇帝。托着时间的福,听别人浓缩生命,已经是无意中的获得,我不喜欢奢求更多。天已经不晚了,今晚的主人也不得不请我们的客人,早早踏上归途。”
哈尔滨的风,毫不客气地,钻入续含亭的衣缝,还没有天衣时,它总会如此顺利得逞。续含亭慑于它的寒势,斗着胆子,下逐客令。她可不想他有时间和机会,厚着脸皮,提及夜宵。他没有,他带着微笑低头抬头。他在俯仰之间,作了些什么决定。他开始背靠护栏:“续续你的时间、晚餐还有那只耳朵,续续你大方的把它们借给我,它会让我今夜睡得很舒服。你是与这个世界不同的女孩,每当见到你,我就靠近颠三倒四。希望,那不是传说中的爱情,明天下午,不用来上班了,我请你们寝室,包括她们的肚子来吃饭。”他点手,一辆出租车,缓缓靠近,续含亭被送回了学校,似乎是为着天机不可泄漏,他们在出租车上,一言不发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