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齐就算是悔恨满胸也唤不回锺斯,难道非要等到出事了,才意识到爱的存在?这真是人间最大的悲剧,就算知道爱已根植在心中,又怎样呢?他凶多吉少,他不会回来了。
芮齐彻夜难眠与陈洛桑相对而坐,咖啡屋里,仍然有着热呼呼的咖啡香气。这个时刻,他们同样脆弱,同样焦躁,以致于只能把对方当作倾吐的对象。先前他俩不愉快的事,好像被风吹散了,他们现在互相支持。
陈洛桑已经平静无波了,芮齐却波涛暗涌,两个人沉重的对坐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泪,但真的情感崩溃。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但是我想,如果没有告诉你,我更不好过。"陈洛桑忽然抬起头,眼神透露出十分的坦诚。"我和锺斯已经离婚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但是,你们称夫道妻的实在不像已经拆伙啦!"芮齐讶异。
"没错,我只是配合他在你面前演戏。"
"演戏?没道理呀!"
事情演变至此,芮齐更是一头雾水,完全是摸不着头绪。"为什么?"
陈洛桑耸耸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是离婚的条件交换,我想离婚,你也知道,我很坚决的,一直得不到锺斯回应,这次他终于主动表示,我当然举手之劳也算帮他个忙,还他放我一马的恩情。"
"你呀!我真被你气死了,你被他利用了。"
芮齐指着陈洛桑的鼻子骂道。
陈洛桑笑笑,"你怎不想想呀?人家为什么要利用我?不利用你?我现在还有一点利用价值是为了什么?"
"哼!说不定这只是挽回你的技俩呀!"芮齐推论。
"到现在你还不了解锺斯,哎!他经历过这些日子,也只是要我向他交待清楚,他不想不明不白的分手,我跟他解释了十五分钟,他便表示可以接受。"
"但是,我始终没有听见他要放弃你。"
"这,其实是我的错。在婚姻里,我从未试图努力经营,我渴望还能拥有属于我的自由,但是这样的想法,却造成了锺斯的不安全感,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锺斯,没有给他沟通和挽回的机会,才会让他以为,我会回到他身边。"
"可是你的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是什么原因?"
"我想,我找到了属于我的爱情了吧!这就是我为什么有了勇气,真正的告别锺斯和我俩的婚姻。"
芮齐前思后想,终于明白了。
那爱情,不就是涂玮翔吗?涂玮翔一路随着芮齐前来,她真是太蠢了,怎么没有想到这点?还在他们的爱情里刻划下了不伦的印象,频频为锺斯抱不平。
"哎!我真的以为你红杏出墙!看来是白担心啦!"
"不只我,你注意到没有?锺斯为什么跟我讲理讲得通?不为难我?"
"我怎么知道?莫非他受你感召,明白你的爱情?"
"他虽没有向我承认,但他的行动已说明,他也有爱情在进行。因为他发现了你。"
"我?我想我跟他没有缘份。"
"不到最后关头,总还有希望的。"
陈洛桑起身取来咖啡壶,为她倒入一些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芮齐的咖啡冷了,感激的向她道声谢,这时电话响了。
陈洛桑接起。"是!我目前无法连络不到他家人,是不是请警方帮忙?嗯,他情况怎样?嗯,好,好。"
陈洛桑听对方说了一阵,面色凝重的挂了电话。芮齐盯着她,期盼答案。
"还没有锺斯的消息。"陈洛桑对她摇头,"我现在要赶去医院,才能知道玮翔真正的情况,听说他轻微失温,没有生命危险。"
"洛桑!我替你高兴。"
"明天休息一天吧!你该好好睡一觉,说不定就会有好消息的。"
"你快准备出门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打回来!"
"嗯,别想太多。"
怎么不想?长夜太长,思绪飞扬骋驰着,祈祷着,天不要夺去他的性命。
他的模样,此时她想起来,只是心痛的无以复加,这份来不及的爱,她知道,她还是会爱着他,无论他是不是离开了她,她都会一直爱着他。但爱他什么?她如今仍迷惑。或者,这就是难以捉摸的爱吧?!
凄绝美绝的短促爱情,会成灰烬散尽风中吗?
她又该如何独活?如何继续这未来旅程?
此刻痛楚的教她以为自己是走不过这个困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