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又不得不早起床。望着天空,斜45°,满目纯净的湛蓝,代替了每一丝黑暗。远处淡淡的阳光,温暖中透露着冷峻。刹那间,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影子。但很快这个影子,被我的信念完全覆盖。我告诉自己我该忘了他。忘了他。多轻的一句话。我思索了会,跑去卧室叫夏满满起床,并留了张便条给她:“早餐在桌上,我想一个人先去上课了。”
之后,我悄悄地走出了门。戴着耳机,独自走在路上。我最喜欢朝阳透过树叶散在地上碎碎斑驳的样子,看着很温馨……我不断地走着,步伐轻轻,仿佛世界只有我自己。走到转角处,看到一只流浪的小猫。又想起高一那年爸妈出车祸离我而去。想到这,鼻子一酸。拿出包里的火腿准备喂给小猫吃,它却跳走了,远离我的视线。我心里有点颤抖,大概是被伤害过都会多的小心翼翼的吧。猫也是这样。我也是。但我还是把火腿肠剥开,放在路边,这样小猫回来也能吃掉。我随即又踏上了上学之路。
学校有种温暖的感觉,经过学校的草原,却看到韩异背对周仪站着。我很奇怪周仪也到了哈弗大学上学?以韩异的实力能在此处见到他我不会质疑,可周仪竟然也在哈弗大学上学?以她的智商能出现在这,真让人匪夷所思。毕竟俗话有说:女人的外貌往往跟她的智商是不成正比的。
我从他们身边经过,旁若无人似的。经过他们一两步的时候的,突然韩异很大声的喊了声:“我们分手!”
我的脚步停了一下,心抖了一下。我认识韩异三年多了,他一向沉重,从没听过他那么大声的讲话,而且语气中略带生气的味道。周仪早已在一旁泣不成声。但我只停留了一秒,便转身走掉。因为我告诉自己,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回到课室,听着满脸皱纹的教授讲课,心里实在没有一丝想听课的意头。虽然教授讲的话一句句在耳边萦绕,我却一句句也听不懂。大概传说中的神游就是如此。我在纸上胡乱的涂鸦,想起韩异说的“我们分手”,他跟周仪的感情怎么也三年了,怎么说变就变。我哀叹道,爱情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像极了浮云。熬了一节课,终于下课了,感觉心灵和身体在此刻得到解脱。一下课,夏满满又奔到我座位来了。
虽然她只有一张嘴一条舌,可她还是七嘴八舌的说道:“许然,你知道吗?韩异跟周仪说分手耶。”
我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答道:“哦,是吧,不过你八卦消息挺灵的。”我真怀疑夏满满是不是学校娱乐报的主编,要不怎么每次有什么八卦消息准是她先知道,而且准确无误。
“哈哈,那当然。喂,许然,你要我帮你抢回你的韩异吗?”夏满满手舞足蹈的说着。
我又想起高一那事,实在害怕哪个女的又找上门来算账,定一定神,说:“算了吧,我怕我又多一道伤痕。”
夏满满的视线落在我的右手上,又满脸忧郁的看我说:“哎,好吧,都是我不好。不过,我希望你幸福。”
我心里荡漾着丝丝欢喜,望着她,甜甜的说:“我也希望你会幸福。”
“嗯,我们一定会幸福,你也要幸福哦。”
“嗯。”
“那我们拉钩。”
我心一沉,显然被夏满满这一举动雷到。我鄙视的看着她:“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个。”
夏满满却伸出手,又把我的手指跟她的手指勾在一起。阳光透过我们的手指,仿佛这个约定成了璀璨的星星。夏满满像小孩似的,满脸天真:“哈哈,就是这样了。”
我觉得她真应该改名叫天真,夏天真。最好也把姓氏改了,叫曾天真,我觉得此名更符合她此刻的举动。
我连忙把手抽回:“我上课很累了,我要睡觉了。”
夏满满便又屁颠屁颠的跑了……
下午,夕阳终于西下,学校终于放学。我回到家,跟夏满满美滋滋的吃了许若楠做的饭,之后一起赞叹道:许若楠一定会成为厨艺精湛的大师!
站在阳台,吹着些许凉风,脑子里又想起韩异说的分手,说的真实而深沉。这样真实而深沉的话容易叫人伤心,也容易叫人感动。但他跟周仪的感情那么久,怎么说碎就碎呢?爱情是难以捉摸的。
城市上空的灯火渐次绽放然后混在一起,竟成为一种有些血腥的颜色。我又拼命地提醒自己:他们的事与我无关,从来都是!我只要好好的过如今的生活就可以了。之后我又不情愿的去做作业。哎,写着写着真是觉得烦。便打开门,走出书房,随即听到三声关门声。一看,许若楠、夏满满也正好关了门走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有种难以名状的忧郁。
我们三个把自己扔在沙发里,仿佛整个人都要陷进去。
夏满满率先开口了:“你们怎么也出来了?”
“哎。”我和许若楠异口同声的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说你们不愧是亲生姐弟,叹气都要异口同声。”夏满满拖着脸,望着我们无奈的说道。
我有气无力的嘟着嘴:“那当然了。夏满满你又干嘛那么忧郁啊?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夏满满也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想娘子军啊。那你又在忧郁什么?”
我也叹了一口气:“我忧郁,是不需要理由的。”随即我又问许若楠:“你忧郁什么啊?”
许若楠叹了一口气,说:“我的英语考砸了。我大考小考考了那么多次依旧是第二名,哎。”
我立马转头看着他,说:“考第二还不好啊。你姐我没拿全班倒数第二就已经很开心了。”话说我英语一直倒数第三,对许若楠唯一的叹息是:都是同一父母生的,怎么就同人不同命?差距太大了。
夏满满过来插上一句:“许然,你放心,你永远不会是倒数第二,因为我就是倒霉的倒数第二。有我垫底,包你放心!”
之后,我们三都托着脸,异口同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听到外面风起叶落的声音。我按了电视,说:“我们看电视排解一下忧郁吧。”
“好吧。”
可是电视机只有一个,遥控器也只有一个。但一家却有三虎,我看电视机和遥控器都很为难。
夏满满立马抢过遥控器,精神百倍的说:“我要看《聊斋》。”
我跟许若楠鄙视的盯了她一眼。我喃喃道:“《聊斋》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许若楠接到。
“哼,你们欺负我,我偏要看。”
结果她把电视机的台调了又调,刚好调到《聊斋》,人家都在放片尾曲了。
许若楠一把夺过遥控器:“哈,满满姐,天都不让你看了。”
夏满满于是一直咒骂着电视台,巴不得自己跑去电视台当导演。但她还是化悲愤为力量,哼了两声,抱着枕头在一旁吃零食了。
许若楠调好了台,伸了伸懒腰:“哈哈,姐,你看,《哆啦a梦》刚好开始播了。”我拍着手说好,哈哈,真好!
夏满满鄙夷的盯着电视机:“这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姐弟两真幼稚。”我跟许若楠没有一个人理她,继续看电视。她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堆废话骚扰我们看电视。在那句废话中我听到夏满满说:“哈哈,你们看,哆啦a梦笑起来是斗鸡眼。”
我跟许若楠一听,也立马哈哈大笑。但许若楠马上镇定自如的跟我讲:“姐,我们要不要把满满姐送去精神病院?”夏满满立马扔下零食,凑过来一本正经的问:“为什么?”
许若楠也一本正经的解释:“姐,你有没发现,我们看《哆啦a梦》时,哆啦a梦都没笑,他在睡觉耶,满满姐还说他笑起来是斗鸡眼,你觉得有问题不?”
我笑了两下:“有问题。不过不用带她去精神病院,因为我早发现问题,早带她去了,她是今晚没吃药而以。”
夏满满气得在屋里大叫,邻居听到以为鬼闹屋,拿了个照妖镜过来,被我婉言拒绝了。其后,夏满满戴着贞子般的假发,披上雪白的窗帘布,屁颠屁颠的到那邻居家门口大叫,那家人被吓得三天不敢出门。直到他们亲戚去求了平安符给他们,才敢小心翼翼的出门。但那家人只要一回到家就要烧香拜佛,搞到我经过他家门口,烟雾缭绕,差点没被熏死。而且晚上睡觉还能听到他们一家人齐声诵经的声音,让我不得安宁。他们还真把诵经当成合家欢的娱乐。但第二天,情况更严重了。整栋楼都在烧香拜佛,晚上在诵经,而且每户人门口都挂着照妖镜。卖照妖镜的真是发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我去卖。但我实在无法忍受天天烟雾缭绕的生活,赶忙拉起夏满满让她去解决问题。次日晚上,夏满满再次佯装成长发女鬼,在那邻居家门口,像机器人一样,毫无节奏的说,我上辈子是个饿死鬼,这几天寻至你们家,你们只要明晚备好上等的零食放在你家门口,我取之便走。否则,让你们一生不得安宁。那邻居是怕了她说的最后一句,连忙去商场买了一堆零食。夏满满穿着鬼装取了回来,话说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零食。那家人肯定是心里有鬼,要不怎么会那么怕被鬼缠上。夏满满真是害人不浅,不过,幸好还得了一堆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