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由慌乱变得镇定不露一丝尴尬痕迹的少女,许洛不由的一阵尴尬,只能干涩的咳两声。
“昨晚那么早就睡了,今天还这么晚醒,你是属什么的?快点起来吧,再晚没早饭吃可别怪我"念儿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洛这才意识到,一晚已经过去了,但外面的天空依旧没有休止的下着灰烬般的雪花,这安静飘摇的轨迹似乎永远让人感觉妖娆而妩媚。
“额,昨晚我天还没暗就睡着了吧,呵呵,我本来就很会睡,我记得青龙说他早上会来,他来过了么?”许洛揉了揉微朦胧的眼睛,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才答道。
“没…要他送什么早饭啊,诺,我们吃这个就好。”一边说着,念儿一边拿出一颗火红的果实,煞是可爱。
“额,你不会已经吃了一颗赤炎果了吧,青龙不是说一个月只能吃一个么。”许洛略微楞道
“切,没事啦,他说只能吃一颗,姑奶奶就吃一颗啊。这么听话不显得我太没个性。”说完念儿似乎很是诧异的看着许洛,然后嘴角微微扬起,一副我就是这么个性的样子。
许洛知道这么说下去终究没结果,便起身,走下床,来到桌边的椅子上坐下,看向桌子上的茶杯,这才意识到,这喝茶的水,也都是要自己去打的,不由一阵轻叹。
“吱嘎…”木门特有的转动声从门口传来,在这极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更加清晰,只见青龙不太宽的肩头扛着一大布袋子的东西,另一只手中拎着一大篮子水果,只是这造型有些狼狈而随意了,显然青龙没有在意这些。
依旧没有一丝其他表情的表情,青龙将布袋子和水果篮重重放到桌上,完全没有理会悄悄将手中的果实藏到身后的念儿,抖了抖衣袖对许洛说到"这袋子是米,水果对身体有好处的。”
说完对着鬼鬼祟祟站在那的莫念儿说到"一个月一颗已是极限了,多吃了会上火"然后便不再多说,也不理听到这话后少女阴晴不定的脸。
“那湖中的鱼可以捕吧"许洛轻声问道,得到青龙点头回应,才有些开心的哦了一声。
三人不禁又同时沉默了下来。
“这里好久没来人了"青龙看着窗外的风雪出奇的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然后转身认真看着许洛二人,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如做了重大决定般,沉声道:“我要说很多话了。”
许洛与念儿惊愕的望着,不知青龙是什么意思。便也不应似乎在等待下文。
过了片刻,青龙恢复安静的神态道:“大陆有九州,各州代表一种势力,宁州较特殊,宁州处于大陆的中心,即八州中心,凭着位置的特殊,成为其他各个宗门争相抢夺得地方,九州千万年来不停上演着弱肉强食的宗门轮换,直至千年前那一战,魔宗召唤出九幽血魔,在这就九州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在九州各大宗门联手依旧几近溃败的情况下,宁州虚空中出现三位修行者,联手将这血魔镇压了下来,此后,这宁州便也不再有争夺,因为没有任何一股势力敢于挑战虚空之中未知的宗门力量。慢慢地各个州的势力逐渐稳定下来,变成现在九州八大宗门的格局。
九州之上的武学大抵是魂修武修俩脉,一切延伸的特殊武学都是以这俩类为基础,念儿的浮图诀便是以魂力为基础来进行召唤,灵魂每个人都具备,但有些人的灵魂力比一般人要强,这样的人灵魂力可塑造的空间很大,灵魂力的修炼看虚无缥缈的灵海,初期便感知到灵海的人十分稀少,灵魂天赋越强感知到的速度便越快。灵海为灵魂力者提供足够的源力。武学品阶分为地阶,人阶,天阶。
武者因为不需要严格的天赋,凭自身努力亦可修炼至高阶,所以这股力量是九州之上最多,也是最强的势力,武者修行基于自身肉体,凭借心法辅助在体内修炼形成真气,与外界天地沟通,借助武器爆发至极致便也可撕天裂地。”似乎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青龙语气平缓的说完后隐晦的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的浮图诀是属于什么品阶的"莫念儿此刻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地阶,在泣单老鬼手中,天阶。”青龙想了片刻看着念儿答道。
这次莫念儿没有出言反驳,似乎知道在自己手中施展的浮图就如青龙所说的如地阶一般。
微微低下脑袋似乎开始了少有的思考。
“那宁州虚空中真有宗门么"许洛犹豫片刻说道。
青龙微微诧异的看了许洛一眼回到道:“战斗之地名叫天途,位于宁州"而后便不语了。
一段时间的沉默许洛与念儿都没有再提出问题,青龙便再次平淡道:“许洛你去砍竹子吧,念儿开始画竹,以后这些是你们每天的课程"说完后,青龙低头思考片刻,似乎是觉得安排的没有遗漏之处了,自顾自点点头,便施施然走出了门外。
“额…”许洛与念儿看着青龙又自顾自离去,完全不理会两人,便同时望了对方一眼,轻声叹了口气。
于是许洛穿着一条麻绳简单编织的蓑衣,拿着一把毫无美感的砍刀,在苍茫天地中缓步前行,略显孤单的身影渐渐被飘落的雪花覆盖住了肩,腿,头发,极目望去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从人变化成雪人然后缓慢移动过程。
小竹屋内,念儿苦恼的拿着一支还未秃的毫笔,左手轻磨砚台,然后将笔尖蘸着砚台上晕开的墨色,缓缓落笔,缓缓提笔,往复几次后,终于愤怒的喊一句"死妖男,姑奶奶我画狼,你要我画竹,是你在逼我…”说完目光狠狠看向远处,眼神之凛冽似乎可以刺破某张虚空中妖异的脸,最后落在远处移动的黑点之上,若有所思般静视片刻后,便执笔挥毫,一脸宁静。
幽静的小院中各种景致略感肃飒,中年人看着眼前的一汪池水,池面上一丝波纹缱绻着刚刚从池旁梧桐树上飘下的落叶,不知看到了什么,中年人的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好久没有表情的脸上,肌肉开始不自然的抖动,也许是兴奋,也许是喜悦,总之脸上出现了一种类似于笑容的表情,这是他几十年来罕见的表情之一,也许当年看着呱呱坠地的女婴便有过类似表情,也许当年看着挽着自己的手走在七流海边的安静妇人有过类似表情,也许,只有那么几回也许。
但这次的笑容似乎有些癫狂。最后终于是笑出了声音,背后微微颔首的妇人,冷冷地表情看着眼前的地面,不知道背对着自己的宗主此时的表情,但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不是恐惧,而是惊讶到身体里每段神经都抖动起来,带起了肌肉的颤抖,虽然好奇,但自己终究没问。
她知道,这次小姐将是大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