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破晓的光束撕破黎明的暗晕,湖面上的迷雾渐渐散开,些许船只泊在离岸不远处的湖面。偶尔能听到几条鱼跳出湖面然后落入水中的扑通声,寂静的小村中突然响起"咚咚…咚咚…”的锣鼓声,顿时像沸腾了般,小村中传来各种各样的声响,鸡鸭鹅从笼子,栅栏中赶出,孩子一个个兴奋地跑来跑去,呼喊,追逐。
今天是小村一年一度的武测,村落中欢腾着一片热闹而欢快的气氛,每一年的武测都是对小村后辈实力的测试,若能发现几个天赋不错的小辈,那绝对是小村无价之宝。
“爷爷,快点啊,快点,今儿个孙子我要一鸣惊人。”许洛略微有些迫不急待的对老跟头喊道
“你个臭小子,还一鸣惊人,不吃早饭,你鸣破嗓子也惊不了人。我今天可是特地做了肉末的大饼啊。过了这村没了这店了啊"老跟头摇头打趣道
“肉末饼啊,好好,那我吃完再去。”似乎肉末大饼的诱惑力实在是巨大。许洛想也不想便不顾窗外焦急呼喊自己的王磊,接过爷爷递来的大饼大口咬下。
老跟头笑着看着许洛贪吃的样子,缓步走到大门处,轻轻唤来了声,将门外焦急等待的王磊唤到屋中。
于是满满一盘飘着葱香的肉末饼在老跟头微笑的目光中被扫荡一空。
告别爷爷,许洛与王磊走至人流颇为密集的小道上,不约而同的抚了抚有些撑起的肚子。看着周围飞奔而去的或大或小的玩伴,许洛目视前方缓缓对王磊问道:“你今天早上没吃早饭么?”
王磊转头诧异的看了看许洛,片刻后便露出释然的神情道:“爷爷的肉末大饼实在是太好吃了”
微微低下头,似乎是怪罪,又似乎是气恼般,许洛皱眉沉声道:“那你也该少吃点,要知道我也是很难得才吃着肉末饼的。”
王磊用手拍了拍额头,露出一副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对着许洛道:“我都认你做老大了,怎么说你也该照顾照顾小弟的,哪能这般计较。”
许洛抬头望着王磊,脸上突然露出佯怒的神态道:“老大?老大?为什么我觉得你更像我老大,哪有小弟走在老大前面的”
王磊缓缓摇了摇头,认真道:“喊你老大,是因为我们佩服你的能力,那是发自内心的。那些表面功夫十足的市井小徒作风实在是不值得我们学习的。”
不再与王磊证这老大与小弟间的混乱关系,两人这样的斗嘴原本就是家常便饭,边走边论,两人很快便来到了一个三叉口,
衰草横生,三叉口处此刻站立着两个相貌气质截然相反的少年。一个皮肤白晢,丝毫不比许洛差,手里拿着把山水泼墨画的纸扇。穿一袭白衫,眉目间透露着一股秀气,微笑的看着许洛他们,让人感觉很是和善。他是许洛又一小弟之一,本名莫白羽,是村里船老板的儿子,因为父亲是生意人,认为儿子该有些文化,故严谨督促着白羽努力读书,每次考试都必须是村里第一,而白羽也没让他失望,从来都是第一,虽然专心读书多是表面功夫。因此大家都为他取个绰号叫小书生。而更多的是因为他鬼点子最多,许洛几人调皮捣乱他是最大怂恿者。
而另一个少年,黝黑的皮肤和他身上爆炸性的肌肉相得益彰,会让人意识到惹到他不会是好主意,他叫段兵,是村里铁匠段大牛的儿子。村里大部分的兵器是从段记铁铺里出来的。段兵也从小得到父亲的熏陶,立志打造把神兵,能够与九神兵并列于九州之上。其实这也是每个铁匠的志愿。
报名考试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的场面颇为壮观。通过拥挤的围观人群,四人挤进老村长所在的报名处。
“阿达爷爷,我们来啦"白羽大声的喊道
“呵呵,你们几个小家伙来啦,快快把名字写上,今年就看你们的表现了啊"阿达爷爷对于许洛四人还是比较熟悉的,原因无他,这四人是村上最会捣乱的几人,但练武天赋似乎都相当不错。
熙熙攘攘的人群声音在响亮的铜锣声敲响后瞬间安静了下来,阿达老村长,猎户王伯,还有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都坐于测试场边,一字排开。
阿达老村长站于众人中间,双手束于身后,清了清嗓子,将在场众人都仔细扫视后,便缓缓开口道:“今天,是村子一年一届武测的日子,相信,不用我多说,大家都知道这个测试对咱们村多重要。
孩子们,当然也包括在场所有人。且不说让你们保护村落,保护家人,但你们首先要保护自己,习武不止为强身,更是为了保护值得保护的东西,人活一世便要背负一世的责任,我希望,小村便是你们背负的责任之一,这儿有你的亲人,伙伴,有你们成长的一切。所以好好努力吧,小村的未来,是掌握在你们手中的。”
老村长短短几句话不可谓精辟,但却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而此刻听来倒是别有一番味道,参赛众人心中不禁燃气一股热血,为村落崛起而奋斗。
老村长的话理所当然的获得了一片热烈的掌声,之后台上几人顺序说短短几句激励的话后,一年一度的武测正式拉开了帷幕。
武测挺简单,只要举起场地上几块巨大的石头,以斤计量。500,1000,1500,2000,2500几块石头整齐的一字排开,测试分3批一批是18岁,一批是19岁,一批20岁。
18岁的一批占多数,许洛几人也属于其中。
依照往年的成绩,18岁举起1000斤便是很好的成绩,已经可以算是4级武生,毕竟村中的唯一武功心法,虎劲。才是地阶低级功法,辅助极其微弱,主要还是看自身的天赋。
第一个上场的是村东兰嫂的儿子阿东,生得胖而憨厚,一身打着补丁的麻布衫。村中人大多熟识,且此刻大都前来观看了,所以表现的不好,总会落得有些没面子,阿东憨厚的而拘束的向阿达鞠了一躬,然后径直走向500斤巨石前,蹲下身,白胖的双手扣住石块两边,似乎是突然发力般,脸因为憋着一股气而显的通红。上身还是使劲的向上倾,而石块也终于挪了挪沉重的屁股极不情愿的离开了地面。
顿时,村民们加油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无论如何,加油声总是有着将剩余的豪气一股脑勾出来的效果,此时阿东的双脚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但仍旧闭目压榨着身上的力气,只见手臂上的肥肉因过于用力而剧烈颤动着,因为绷紧了,竟看上去像一整块肌肉。
最终阿东将500斤巨石很艰难的抬至腰间,勉强算是成为了二级武生,顿时村民们爆发出一阵掌声。
阿东如释重负般呵呵笑出声来,便挥手示意自己不去测试1000斤的重量了,阿达慈笑着点头,然后让阿东的手放于红色测魂石上,确定测魂石完全没有反应后,阿东这才有些得意的轻步快速回到了众人中间。
这是测试中很平常的一幕,偶尔有举起1000斤的便能获得铺天盖地的掌声与欢呼声,甚是热闹。
与往年一样,经过十几个少年的测试下来,偶尔会出现一两个2级武生,魂者却一个都没有,看着周围的参赛人员一个个回到了众人中间,18岁这组的参赛人员此时也只剩下晚来报道的许洛四人。
看热闹固然有意思,但哪有站在台上表演有意思,许洛早就跃跃欲试了,而四人次序却是白羽先上场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