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群放连珠炮似地说了一通,把文灿说得云里雾里。他坐起身来,说:“黄群,杨亿不是睡在你那里么,怎么问我要人?”“文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杨亿哪睡在我这里!”说完,黄群把手机挂了。
  文灿手忙脚乱地拨通了杨亿的电话,却没人接。怎么回事?他急忙骑摩托车赶到医院。到药房一看,杨亿的旅行皮箱还在原来的位置,黄群正在焦急地等。很显然,杨亿没有和黄群睡在一起。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文灿咽了一下口水,急忙问黄群:“她到哪去了?”见文灿紧张起来,黄群急忙安慰,说:“文老师,别急,昨晚好像有人请她吃夜宵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吃夜宵,谁?”“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黄群两手一摊,作无奈状。
  顾不得再问,文灿匆匆出了药房,向医院的住宿楼赶去。刚出大厅,一个身影从住宿区与门诊大楼的楼梯阶闪过来。正是杨亿,不过,她没有穿那件白色长袖体恤,而是换上了那件红色短袖体恤。一见文灿,她有点慌张,忙说:“你怎么来了?”
  “杨亿,你不是和黄群睡在一起么,到哪里去了?”“没到哪去呀,我上了次厕所。”“上厕所去了,那黄群怎么说你没睡在她哪里,大清早就打电话问我你哪去了。”
  这时,大厅外面响起了喇叭声。杨亿似乎急着离开,说:“车子来了,以后再给你解释。”说完,她急匆匆地进了药房,提起皮箱。文灿急忙赶上去,接过皮箱,帮她提到车里。车子是一辆微型面包车,半新半旧的。司机叫黄四,杨亿的同事,放射科的。文灿没有和他打过交道,可听说过,据说他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小混混头子,打架时敢下狠手。
  文灿礼节性地点了点头,说:“四哥,麻烦你了。”黄四没有偏头,冷冷地答了一句:“不用客气!”看着离去的车的背影,文灿一头雾水。若不是学校已经开学,是班主任,得管自己的班,还要上课,他真有同去问个明白的想法。
  回到宿舍,文灿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拨通了杨亿的手机。“杨亿,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我没干什么,就呆在医院里面。”文灿心头有气,开始吼了起来:“你还在撒谎,你不告诉我实话,我自己租车来武汉问你。”
  杨亿在手机那头犹豫了一会,然后说:“我吃夜宵去了。”“吃夜宵居然夜不归宿,杨亿,你太过分了!”说完,文灿挂断了电话,气鼓鼓地坐着。过了一会,电话铃响起。文灿知道是杨亿打来的,便故意不接。铃声似死亡之音,一声连着一声,他干脆出了宿舍,赶往办公室。
  因为日全食的原因,阳光变了颜色,很白很白,照在皮肤上,没有平时那种热的感觉。操场上挤满了学生,也有老师,他们在传递着为数不多的“日食观测镜”,想一睹“天狗吃日”的风采。“文老师,你也试试,与辣妹约会的感觉怎样!”有学生把一块银白色的“日食观测镜”递给了文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