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美姑没打电话,或者是美姑打了电话,秦市长不认自己这个亲戚。文灿站在那里,脸涨得通红,双手不停地搓着,一副窘态。
  “你,叫文灿?”终于,秦副市长发话了。
  “对对对,我叫文灿。”文灿忙不迭地回答。文灿居然认识秦市长,更重要的是秦市长居然认识他,而且能够叫出他的名字。周围的校级领导马上露出了艳羡的神情,觉得这太神奇了。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历,王一己知道了其中的关系,忙说:“文灿是我校高三年级主任,年轻有为,非常能干。”
  “嗯,不错,好好干。”秦宗权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然后朝工地上走去。当官的就酷,一句话一个表情都可以成为经典。毛主席的经典湖南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邓小平的经典动作向人民挥手示意,就是代表之一。文灿的头脑里马上闪过一些镜头。
  陪市长的都是校级领导,文灿不方便跟上去,看着领导们远去的背影,他露出了笑脸。因为,不久的将来,他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他已经满足了,秦市长和自己打了招呼,而且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这是多大的面子!从校级领导们的艳羡中,他感受到了这份荣耀。
  整整一天,文灿沉浸在喜悦之中,干什么事都有劲。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确实不假。下班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杨亿今晚会回,觉得自己该献献殷勤。她一高兴,在床上的时候肯定能拿出绝活,让自己爽快。
  想到爽快,他如贾宝玉般,先意淫了一番。
  因为时候不早了,不可能去乡里买土鸡,文灿便在市场上买了只鸡,好好地焖着,等女友回家享用。鸡焖好了,饭也熟了,房子里弥漫着香味。文灿开着电视机,心不在焉地看着,不时地瞄着门,看女友回了没有。
  到7点钟的时候,见杨亿还没有回来,文灿忍不住拨通了她的手机。
  为了调动她的情绪,他讲起了情话:“亲爱的,怎么还没下班?”
  过了一会,她才悄声回话:“病人家属请客,我在吃饭。”
  “哦,你吃吧。”文灿听了,情绪顿时低落。杨亿好像听出了不快,忙说:“吃完饭,我马上回!”
  其实,请客的不是病人家属,而是陆柄国。这个老色鬼,见不得漂亮女人。一见漂亮女人,他就发痒,想方设法要把对方弄到手。医院里那些漂亮的,没经过他的手的可能不多了。
  杨亿虽不是漂亮女人,可有型有态,属于有性感的那种。这可比漂亮更有诱惑力,陆柄国已经谋划了好久,想找机会下手。只是,他觉得杨亿不是随便的女人,不敢放肆。
  因为听说过他的丑闻,杨亿对他的邀请有些戒备。要不是他说谈人事工作,她是不会答应的。因为功能科主任到了退休年龄,医院准备通过竞选,从手术科和功能科的成员中产生一个科长。杨亿也报了名,参加了上个星期的竞聘演讲。没想到效果很好,她的得票数居然得了第一名,进入了候选人的名单。第二名大胸郭细,一个挺强的竞争对手。
  自己如果不去的话,肯定会让陆柄国生气。于是,她答应了,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坚决不喝酒。挂断电话,她又开始默默地吃饭。
  陆柄国也不焦急,自顾自地喝着酒,说:“小杨,好好努力,前途无量呀。机会难得,你得好好把握。”
  杨亿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条黑芙蓉王,放到他的面前,说:“谢谢院长的栽培,我会努力的。”
  陆柄国想的不是烟,忙把烟一推,说:“哎,你这是干什么。”
  杨亿又把烟推过去,说:“一点小意思,您收下。”陆柄国顺手抓住她的手,说:“杨亿,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
  杨亿吓得就是一弹,急忙挣脱手,站起身来,说:“对不起,我男朋友在等我,我得走了。”说完,她离开了房间。
  看着她离去的倩影,陆柄国露出冷笑,心想,只要你稀罕这个职位,就别想跳出我的手掌心。
  一进门,杨亿闻到一股香味,她知道文灿准备了菜,忙说:“亲爱的,我还没吃饱,陪你吃,好吗?”文灿坐在那里没动。
  杨亿过去,拉着他的手,嗲声嗲气地说:“来嘛,亲爱的,病人家属请客,不去不好意思。”文灿用劲一拉,把她扯过去,抱在腿上,嘴靠着她的嘴,说:“那怎么补偿?”
  “你坏,你坏!”杨亿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用拳头擂他的背。
  “我饿了!”文灿抱起她,就往卧室里冲。
  “门,门!”杨亿急忙提醒。
  原来门没有关!文灿急忙小跑着出去,把门关好。
  杨亿已经宽衣解带,留着三点式在等。文灿喜欢她的主动与疯狂,因为这能勾起他更为强烈的欲望。他细细地打量着她,似乎在欣赏一件精美的作品,让人忍不厌倦。
  “你怎么分心了?快点……”杨亿闭着眼睛,在床上呢喃。
  这声音,怎么如此刺耳!
  文灿刚刚燃烧的激情,被这句话浇灭。他跪坐在床上,如雷劈了似的,久久不动。见文灿那样,杨亿急忙坐起来,用热乎乎的胸脯靠着他,温柔地说:“怎么啦,亲爱的?”
  “没什么!”文灿继续着他的动作,努力让自己兴奋起来。终于,他可以和她战斗了。杨亿开始呻吟,等待着他的疯狂进攻。遗憾的是,她还没有多少感觉,他就偃旗息鼓了。杨亿意犹未尽,在他的体下继续扭动着。好一会儿,她才感觉他的不行,身子一滚,侧卧着不动了。
  “对不起,我、我可能急了一点。”文灿急忙陪不是。其实,他心中也似团燃烧的火被突然浇灭,感觉极不舒服。
  “我累了,想睡会。”杨亿蒙在被子里,汪着泪说。
  “嗯!”文灿帮她穿好睡衣服,摁好被子。然后,他草草地吃完晚饭,碗也没洗,擦把脸,也睡了。
  第一次,他感觉他们之间真的出了裂痕。而且,这个裂痕似乎在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