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木闻声,回神过来,见到风剑缘也是分外喜悦,上下打量一番后,欢喜道:“五年不见,你已然长大成人,与当年的师兄当真是一模一样。”
风剑缘闻言,心中暗叹:自己在灵虚幻境中待了这么久,原来人间才过去五载。回过神来,与剑木寒暄一番,便赶忙跑到水潭边,俯身下去,却发觉原有的长须白发已然不见,自己的面貌也已变化许多,只能依稀找到进洞前的身影,早已没了来时的那股稚嫩之气,脸上尽是坚韧与成熟,却更加的丰神俊朗,英武不凡,俨然有了玄门高手风范,却当真与自己梦境中的父亲有八分的相似。
注视水中倒影许久,风剑缘忽地想到游龙子仙逝,便起身对剑木说了。
剑木闻言,周身微微一震,继而仰天长叹,怅然道:“恩师仙逝,已属早晚。如今你已学艺初成,玄灵剑也已找到新主,恩师欣然离世,也算无憾。”说完这句,他俯身跪倒,连连叩首。
风剑缘见此,慌忙上前将他扶起……
片刻后,两人出的洞来。风剑缘举目望去,苍穹万里无云烟,残剑洞旁,依旧是翠竹横生,紫烟笼罩,洞前的两尊金甲战神也如五年前一般威严伫立,丝毫不曾改变。
此刻已然是深秋时节,玉龙山脉黄多绿淡,却如自己来时一般,风剑缘伫立良久,感叹当真是人生如梦,变化由心。自己在幻境中修行磨性,历经数十载,而眼前景致却未曾改变,不觉长叹一声,道:“天道恒存,循环往复,万载不便,凡人昭华岁月,当真是转瞬即逝。”
剑木闻言,侧身道:“此番下山,剑缘师侄你可曾有何打算?”
风剑缘闻言,侧过身来,与剑木目光一对,道:“剑缘心中还有一愿未了,已然压在心底多时。此番前去,我想先了此心愿。”
剑木道:“师父曾言道你红尘俗缘甚重,当现开来,果真如此。此番下山,你须得当断则断。若真是放不下,丢不去的,也务必不要负了那个待你好的人。师叔还未出家前,也曾有过一段世俗良缘,只是那是我过于愚讷,终是没能领会‘那人’心意,导致她含恨而去……”
风剑缘闻言,心中大为震惊,原先以为这位师叔憨厚木讷,甚至有些迂腐,此刻猛然发觉他竟也是性情中人,更有如此动情往事,一时间也竟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见风剑缘如此惊讶,剑木一时间也觉失态,道:“方才见你脸上表情,一时间不觉将俗尘往事提起,若换在以前被师父听道,又该罚我面壁思过了。”说道这里,他长叹一声道,“修行了近四百年,却也舍不下那段俗缘。他日有暇,师叔定然与你讲讲这段往事。现在时辰已然不早,闲话休要多言,你赶进上路吧。师父仙逝,我须得去一趟擎天剑宫。剑缘你以后若有何时找我,便来残剑洞找我。”说完这话,剑木慈祥地拍了拍风剑缘肩头,继而运转神通,御风往山下擎天剑宫飞去。
经过这番言语对话,风剑缘已然对这位师叔生出无限好感,微微望了望剑木离去背影后口中念诀,召来天际的一朵白云,继而运转“指云化剑”神通,灵光自指中出,射入云中。片刻后,白云散去,化为一把巨型古剑,却如那时自己在剑木处乘坐的一般。
擎天剑宫乃属剑仙一流,‘指云化剑’神通已属剑宫上层绝学,与‘烁星剑指’一同列为擎天七绝。
风剑缘跳上古剑,微微抬头望向天际,口中喃喃道:“五年了,心月你还好吗?”说完瞬时如流星一般飞向无际苍穹。
御剑万里,只在须臾。
风剑缘跳上龙腹岛,将手中息龙令摸索一阵,微微在码头伫立片刻,回忆如潮,一时间,风剑缘仿佛又到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天。
轻风月夜,孤舟一叶,含泪作别。想到这里,风剑缘心中一阵凄然,继而望向远处的丘陵绿树,还有那间熟悉的山间石屋,心中不觉生出莫名的欣喜来,继而他脚下生风狂奔起来。
如此之短的距离,几乎是转瞬即到。石屋前铁铃摇荡,翠竹重生。风剑缘缓步走近,屋前木窗如五年前般,依旧不曾关闭。一瞧之下,风剑缘心中激动难言,心中不断想着与水心月相见时的画面。
就在此刻,屋内忽的传出阵阵抚琴之声,风剑缘倾耳听去,曲子动听熟悉,却是五年前水心月为自己弹的那一首。
听到这首熟悉的曲子,风剑缘再也按耐不住,猛然从窗间跳入屋内。
“一句心月妹妹”还未出口,却已被硬生生的截断。眼前的女子并非是水心月,却和水心月甚是相像。她将最后一个音符弹尽,缓缓起身,道:“你终于来了,这首曲子我已在这里为你弹了两年了。”
风剑缘闻言,心中忽的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问道:“心月呢?你这谁?”
那女子闻言,道:“五年前,乘我练功偷我‘火龙果’饮我‘龙炎精露’险先使我走火入魔有,又将心月害得不得安息的人竟然还问我是谁?”她说这番话时言语平柔,却字字包含讥讽。而那句‘将心月害得不得安息’更是如一把利刃般插入风剑缘心头。
“心月她怎么拉?”风剑缘大声问道。
“她已经离世两年了。”女子闻言,平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