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方辰的心脏快要不堪重负了,林语默一开始以为,他很大程度上都是在装,上次文雪临时找她,她才意识到,也许他的病情没有她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经过这些天医生的诊断,他有先天性心脏病是真的,只是没有他在父母面前表现得夸张,可现在却有恶化的现象。
在马场被抬回来之后,他一直都昏迷不醒,也不断地在输液。
林语默忘不了在马场看到他就这样硬生生地倒在地上那一幕,在那一刻,她的心脏好像也出了问题,也停止了跳动那般。
这几天,她一直在他床边,握住了他的手,等待着他醒来,可他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你怎么还不醒来?你给我醒过来啊,你之前不是最喜欢欺负我的吗?现在我就在这里了,你怎么不欺负。你要是不醒来,我就真的要离你远远的了。”她的眼泪在脸颊滑落,却丝毫不顾。
方辰的手动了动,眼睛慢慢睁开,语气淡凉,“你怎么在这里?我是不是死了?”
林语默赶快擦了擦泪痕,不满地说:“你是在说什么啊,什么死了,你就那么想死吗?”方辰虚弱一笑,“我之前一直欺负你,你不是说,让我离你远远的吗?我要是真的死了,不就能让你永远解脱了吗?”
林语默气愤地咬了他的手一口,他神情微变,其实她也没用多少力气,“喂,你给我清醒一点,不许说死字。”
方辰的眸子亮了起来,迟疑了一下问:“为什么你要这样说,我之前说过了,我不要你的同情,要是你只是同情我,那么请你离开,不要管我死活。”
林语默零碎地从他的呓语里面知道了她不是方母亲生的事实,她在他说完之后,一把拥住了他,“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没有战斗对象,那我多无聊啊。”她说着,眼泪滴落在他肩上,衣服感到了湿热的水汽。
方辰使劲抱紧了她,在耳边轻声问:“真的吗?原来你是战神,无敌最寂寞啊。”
林语默这两天都在照顾方辰,学校几乎都没有去。“好了,语默,你去学校上课吧,我担心这样下去,黄嫂都对我有意见了。”
她发笑,“原来你方大少都担心被人讨厌啊?”她说出来之后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记得方母那天也是这样说的,她讨厌他,一辈子。
方辰的笑容果然褪去,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我是真的害怕,我已经被她讨厌了,答应我,你不要讨厌我。”
林语默回抱了他,“我答应你。”
“那你赶快先回去上课吧,我也不能被黄嫂讨厌,否则你可是会很难做的。”
经过这件事情,林语默终于将她心中的想法弄清楚了。如果,看到他倒下,觉得这个世界顿时陷入无边黑暗,再也无法从悲伤中回来的感情都不算的上是爱的话,那么什么才能算是爱呢?
对陆晓东,也许只是少女的偶像崇拜和白日梦的实现,从交往到现在,他们都好像以一种恒温地互动,要是她还不说清楚,这样对他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晓东,我们见一面吧。”
陆晓东答应了,地点就是他告白的那一个地点。她看到他时候,觉得他这段时间憔悴了不少,出于关心问:“你还好吧?最近好像憔悴了?”
他微笑,“我跟他,谁比较憔悴?”他忽而问出这个问题,让林语默措手不及。
“什么?谁?”她反问出口,才想到他指的是谁,“他比较憔悴,他最近病得比较严重。”
陆晓东站在那里,沉默着,这样的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林语默之前准备的一番话顿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我知道,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没有来学校就是在照顾他,这个学校关于方辰的,都不是秘密。语默,你知道你对他的真实感觉吗?”他淡淡地问,听不出悲喜。
“我,我知道了。”林语默正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却被他打断了,“够了,语默,我们到此为止吧,其实你并不爱我,是吗?”
她默不作声,若是回答,必是伤人。
而他,也没有想着要她回答,只是自说自话,“语默,我跟你交往不久,就明白,你对我的感情并非我期待的那样,但是我很有信心,所有的都会向着我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可也许是我太高估了自己,又或者是我忘了算变量,那就是方辰的出现。”
林语默这时候很愧疚,要是早知道今天,她当初一定不会那么不经思考就答应,也许现在就不会有人受伤。
“语默,不不要愧疚,我希望我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他望着她,眼神柔和,一如当初那天,他平静地告诉她,他喜欢她,希望他们可以在一起。
“谢谢你,师兄,谢谢你的理解。”到如今,她也只能这样说了。
他微微颔首,“你先回去吧,我还是呆一会儿。”
她点头转身离开,他望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最后成了一个黑点。他终究还是捉不住。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良久,直到谢紫琪出声。
“明明就是舍不得,却还装作一副放得开的模样,用得着吗?你难道就不想抢回来?还是说,对手是方辰,你一点把握都没有。”
陆晓东冷冰冰地瞟了她一眼,“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都听到了?你难道不会觉得你很没有礼貌?”
谢紫琪被他堵住了嘴,想想好像也不是很好,他现在怎么说也是失恋了,可是平时都没有什么人说她的,她不禁回嘴,“是你太傻了,你这样分明只是想让她好下台而已,要是我,爱的,绝对不会放手。”
陆晓东笑了笑,对于他人的想法,他没有办法过问,“你爱怎么做,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不奉陪了。”
谢紫琪跺了跺脚,“你就这样走啦,喂,你肯放开那个林语默,但是我是不会放弃方辰的。”
陆晓东勾唇,只是觉得她实在是太孩子气了。
方辰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也可以到学校来了。今天一路上,他都很沉默,林语默也猜不透他想着什么。
他好像挣扎了很久,才开口,“语默,你跟陆晓东怎么样了?”看他问得那么别扭,林语默都觉得很有趣。
“你猜猜。”她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方辰拉过她,扶住她肩膀,“我去跟他说说吧。”
林语默忙不迭地摇头,“不用了,不要去找他。”他眼眸闪现一瞬的悲伤。“你还是决定跟他在一起,是吗?”
林语默笑开了,“傻瓜,他已经跟我说了,我们分开了,你就不用说了。”本来还想玩一下的,可见到他这样的表情,一下子就于心不忍了。
“真的?那就是说,你现在是我的了。”他笑得大声,眸子发亮,好像一个孩子那样。
她戳了戳她手臂,“什么你的?我是独立的个体,你懂不懂独立宣言啊。”
很快,林语默跟陆晓东分手,投入方辰怀抱的绯闻就不胫而走了。林语默早就已经习惯了流言四起的生活了,至于方辰,他从小就生活时刻带着关注度的生活,两人丝毫不受影响,只是很担心,陆晓东会不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