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雪黯然神伤的一口气儿跑出了汽车站,别了自己的骄傲,别了自己跌梦想,他如是想。
一阵诱人的香气,传进了陈飞雪的鼻子了,好像是煎饼的味道,可是为什么跟以往闻到的味道不同呢,太香太诱人了,莫非是自己太饿了的缘故吗,寻香望去,是一个煎饼摊,他出来的匆忙确实没有吃早餐,但是摸了摸兜里带的不多的钱,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移开了目光。
他警告着自己,你是来赚钱养家的,不是来饱口食之欲的。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中年阿姨推着煎饼摊走了过来,“年轻人,饿了吧,看你咽了好一会儿口水了,怎么样来一个”。
还没等楚飞雪反应过来,嗤啦一声,老太太已经麻利的开始制作了,“阿姨,对不起,我我没钱”。
“呵呵,没关系,我的煎饼只送给欣赏它的人吃”,中年女人抬起头来冲着楚飞雪颇有深意的一笑。
这一笑,让楚飞雪一阵的错愕,怎么好像充满着无限的诱惑呢,只是稍稍的看了那双眼睛一下,险些被吸走似的,太不可思议,难道我被饿晕了不成,但是还是歉意的表示“阿姨我真的没钱”。
“哈,小伙子,你很诚实,很坚韧,我很欣赏你,我说了,我的煎饼只送给有缘人吃,分文不取”,中年女人把一个热乎乎的煎饼塞到了楚飞雪的手里扬长而去了,突然从楚飞雪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楚飞雪打了一个寒战,没有搞错吧,自己在做梦吗,自己紧紧的盯着个好心的阿姨,都没有看到她去了哪个方向,若是做梦,这个烫手煎饼果子又怎么解释呢。
算了不管了,蹲在那路牙子上楚飞雪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半,另一半小心的包了起来放进了包里准备留给黄建。
正在他收拾好的时候,肩头上挨了一下子“嗨,兄弟,早到了,不好意思啊,早高峰路上堵车,来晚了别见怪啊”。
楚飞雪回头,正好看见了黄建那熟悉的身影,浓眉大眼,下巴上还居然有了几丝胡茬,小麦肤色的皮肤显得十分的健壮,一双泛着惊喜光芒的眼睛正在自己。
“建哥,哈哈,好久不见,发现你更神采奕奕了呢”。
黄建再次豪爽的一拍楚飞雪的肩膀“真不愧是念书的,这词儿文邹邹的,听着就那么的透着文化味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失言了,“那个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哥我没文化,大老粗”,说真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你看看,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真是该死”。
“哥,看你说的什么话,往后我还要靠你多照应呢,是不是,你这样多过意不去,以前的都过去了,兄弟我要从零开始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
黄建没有说话,只是为不可查的苦笑了一下子,到底是年轻啊,没经过风雨,兄弟呀,创业哪有那么容易的呢。他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打击这个从小一起玩儿到大兄弟,“恩恩,你我兄弟联手一定要打拼出一片天地来”。
说完黄建拉着除非学坐上了一辆公交车。
“哥,你吃饭了吗,我差点儿忘了,我买,啊不,一个好心的阿姨送了我一个煎饼特香,我吃了半个还给你留了半个,还热呢”。
黄建结果那半个煎饼,眼角有些湿润,多好的兄弟呀,他也觉得今天的煎饼特别的香,浓浓的兄弟情义在里面,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起下河摸鱼,一起偷吃自己地理的地瓜,一起……
林立的楼宇,喧嚣的车流,让楚飞雪有些失神,他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的繁华,因为这些个繁华都离他太远太远了,这目前还不是属于他的世界,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楚飞雪混昏昏欲睡的时候,黄建唤醒了他“兄弟到了,眼看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我们兄弟去喝两杯吧”。
“哥,我”。
看到楚飞雪欲言又止的样子,黄建明白“哥哥请客,给你接风”,说着拉着楚飞雪走到下车。
这是郊区吧,还能看到绿油油的麦田,玉米,村子一分为二,南边的部分已经建起了一栋栋的欧式别墅,北面正在拆迁当中。
黄建拉着楚飞雪做传又拐,来到了一个小面铺,上面红圈圈里圈着一个拆字,因为吃饭的时间还早,里面很冷清,除了老板和老板娘就是他们两个人。
老爸娘熟络把两个人让进了铺子,“大兄弟来啦,还是老样子么,一碗面两个鸡蛋”。
黄建嘿嘿一笑“嘿嘿大姐错了,两碗面四个鸡蛋,再给我弄几个菜,我兄弟来了”。
老板娘面露难色,“兄弟呀,水煮花生米,炒鸡蛋行不,也没别的了,明天我们就要搬走了,也没什么好吃的了”。
“姐,你们要住楼房了,跟自己儿子孙子媳妇,享受天伦之乐,不高兴吗”。
“高兴,还不知道城里的媳妇怎么不待见我们呢”,老板端着一盘花生米,拎着两瓶啤酒走了出来,“兄弟可劲儿喝,今天老哥我请客,不瞒你说”。
这时候老板娘扯了扯自己丈夫的衣角“老不死你的,人家大兄弟兄弟重逢,你跟他说着些干嘛,喝了点酒就不知道姓什么了”。
“姐”,黄建接过了酒“这有话心里憋着,还拿我当外人不是,让大哥说吧,我们最严着呢,不会给你往外传的,大哥你也坐下喝几杯吧,咱唠唠嗑”。
“哎”,老板长叹一声“你是不知道啊,上次我们进城啊,媳妇都没让进门,我们给孙女买的东西,直接被丢尽了垃圾箱了,当着我们的面儿,当着我们的面儿啊”,老板几十岁的人了,差点儿哭书生来,右手敲着桌子,杯盘垫起来多高。
“哥,别难过了,你那么好的手艺自己再开一个面馆饭店什么的吗,靠不上,咱也不去看那冷脸”,黄建拍着老板的肩膀去安慰着。
“死老头子,死老头子,喝了酒就胡说,我我出去给你们再买点儿下酒菜来”,老板揉着眼睛走了出去。
楚飞雪起身给老板倒了一杯酒,默默的递到了老板的手中,老板看也没看一仰脖儿,咕嘟咕嘟干了,拉着黄建的手“大兄弟你不知道,我的积蓄和拆迁补偿款都让我儿子拿走了,说是买个大点儿的房子,给我们养老,儿子是好儿子,可这媳妇就不知道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楚飞雪如是的感叹,自己将来的媳妇一定不能找个样子的,要是对自己的爸妈不好,天仙也不能要的。
“老哥,留个电话号码吧,有时间我找你去喝酒”,黄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板了。
“好好好,我去给你找找”,说完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厨房走去了,酒入愁肠愁更愁。
就在和老板喝完了酒,准备付账老板坚决不敢收的时候,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女孩子闯了进来,哧溜钻进了桌子底下,然后伸手一指小手,把楚飞雪他们没吃完的还有几粒花生米的盘子,摸到了桌子底下。
再然后,歪着脑袋想了想,可能觉得不合适,把小脑袋瓜子伸了出来,“哥哥们是好人呐,外面有坏人追我哦,啪嗒把盘子扔到了地上,两只粉嫩的小手抱拳“救救我吧,我好可怜的,我是好人呢啊,拿拿拿,我有学生证啊”,小女孩从斜跨的背包里,哗啦啦倒出来一堆东西,翻找了半天,然后抬头,仰起了水蒙蒙的大眼睛,“忘带了”。
这可爱的面容,这滑稽的动作表情,不会有人怀疑这个孩子在撒谎的,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高跟鞋清脆的响声“好了,赶紧的藏好吧”,楚飞雪不知道为什么想管这个闲事,不由自主的就懂了恻隐之心,下意识的说了那句话。
小女孩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端起了那仅剩不多花生米的盘子,可怜巴巴的望着众人“这个给我可以吗,我好几天”。
看的众人一个劲儿的辛酸,纷纷点了点儿,小女孩心满意足的缩进了角落里,满足的吃了起来。
两面是墙的拐角的桌子,众人赶紧一起动手搬了点儿啤酒箱子等杂物,把那两面围了起来。
然后如无其事的,楚飞雪和黄建拉板换了一张桌子悠闲地打着扑克,老半年坐在门打围巾,看那颜色应该是给孙女打的,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又有谁知道做爷爷奶奶的心呢。老板娘一边打着围巾一边露出了欣慰的笑。
一男一女两个人终于走了就进来,女人浑身的火红,红的头发,红的眼珠,红的连衣裙,红的高跟鞋,透着火一样的狂放张扬。
男的的十分的内敛,一身淡蓝色的休闲装,楚飞雪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看到这个男人的身边好想笼罩着一层冰晶。
怎么回事么非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怎么老看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呢,摘了眼镜揉揉眼睛,没有啊,在戴上眼镜,没了,哎,肯定是是自己压力太大眼花了吧,自我解嘲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