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赶紧解释说道:“是我朋友,不是女朋友,马队过来一块儿吃吧。”
马斐然他们跟李强共事的时间也不短了,所以也用不着客气,于是马斐然就欣然同意,带着吴晓飞和高崎过去跟李强一块儿坐下了。
服务员见李强这边新来了几个人,就拿着菜单过来让马斐然他们仨点了菜,都是老朋友了也用不着客气,马斐然三个就各自点了个爱吃的菜。
服务员离开之后,李强就忍不住问道:“马队,什么案子啊?”
毕竟在刑警队待了那么长时间了,李强自然是关心马斐然他们在办什么案子的,而且李强也是老熟人了,他的为人马斐然他们是很相信的,所以对李强也没必要隐瞒什么。
马斐然就如实说道:“你还记得邙山么?”
“邙山?”李强听到这两个字,思绪自然而然的就回到了大约一年前。
大概在一年前左右的时候,李强跟马斐然两个人就跑到邙山办了一个在当时看来很是匪夷所思的命案。邙山山脚下有个村庄,因为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姓王,故而名叫王村。这王村的条件不怎么好,大多数本地人都是靠天吃饭的,也就是种庄稼,老天爷给雨了,收成好了,村民们的日子就稍微好那么一点了,这要是遇到大旱或者什么其它鬼天气,那村民们可就苦了。
王村的条件虽然不怎么好,但邙山脚下还有其它几个村子,条件甚至比王村还要差,所以王村的男丁娶媳妇这事儿也不算特别困难,只要家里不是说住着漏雨的房子每天吃糠咽菜的,大多数男丁还是能娶上媳妇的,久而久之,村子里外姓媳妇也就慢慢多了起来。
那次王村发生的命案,凶手就是隔壁林村嫁过来的外姓媳妇。当时王村里外姓人过来定居的人很少很少,其中有个陈姓人,没人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也没人记得他是哪年过来的,反正时间不是很长。就是这个陈姓的人,暗地里跟凶手勾搭到了一起。
这事儿应该持续了很长时间,凶手的丈夫一直都没有发现,后来偶然的一次因为担心自家的地里马上就要结果的粮食被野生动物给糟蹋了,晚上的时候就跑出来看看好放心,可谁知道他到地里竟然看见了自称那天要回娘家过夜的媳妇,更让他震惊不已的是,除了媳妇之外,还有那个陈姓人跟自家的媳妇搂到一起了。
当时丈夫很是恼怒,按照村里的规矩,做出这种丢人现眼伤风败俗的事情的狗男女是要浸猪笼的,当时他媳妇害怕极了,先是跪地求饶,得不到丈夫表示的谅解之后恼羞成怒,竟然伙同陈姓人把丈夫掐死在了地里。
尸体是第二天清晨隔壁田地的主人发现的,村子不大,自打建国以来都没有发生过这么大的事情,派出所的人也束手无策,最后只好让市里头的刑警队的人过来查办了,于是当时马斐然就带着李强来到了邙山脚下。
这种案子对于经验老道的马斐然来说并不棘手,他带着李强在村子里走访了一天半的时间,就推断出了凶手就是被害者的妻子,后来抓住凶手之后,凶手不得不招供出了她的从犯,也就是陈姓人。这种案子在司空见惯了的马斐然眼里不算什么,可对于王村的人来说可谓是震惊不小,很多人都不敢相信竟然是被害者的妻子杀了人。
就因为本村的人很难相信这个论断,当时不少村民竟然还打着捍卫村名誉的旗子跑到当时马斐然和李强所住的地方,把他们俩人堵住,非要他们拿出来实质性的证据不可,后来还是绝望且后悔的凶手自己站出来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承认自己的罪行,这才避免了马斐然李强跟当地村民的冲突。
因为有这么一出,所以李强对邙山的印象很深。
“邙山怎么了?”收起思绪之后,李强追问道。
马斐然苦笑道:“邙山的林村死了人,而且还是连环杀人案。”
“连环杀人案?”李强震惊不已,甚至有点难以置信,动容说道:“林村比王村的条件还要差,那个样子的一个村子,居然还会有连环杀人案这种事情?马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马斐然点了根烟,耸耸肩,说道:“目前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从上个星期开始,林村就相继死了五个人了,全部都是女性,头三个死的时候当地村民还以为是疾病或者是意外,就没报案,到第四个人死了之后才有人觉得不对头,就给派出所说了,派出所就上报了局里,局里一开始把任务交给了别的分局的兄弟。”
说到这儿服务员刚好端了菜上来,马斐然就吃了口菜,还没继续说,高崎就忍不住苦笑道:“可谁知道那个分局的兄弟还没查出一点端倪来,这就有第五个被害者了。”
“都是女性,会不会是见色起义?”李强想了想问道。
一听李强的话,一直没吱声的林羽墨就有点恼怒的意思,忍不住说道:“见色起意,这种男人最可恶,居然还要杀人,更是该死!”
见林羽墨光是听李强这么一问就这么愤慨,马斐然他们三个人都差点笑出来,不过还好都忍住了,他们也都理解,毕竟林羽墨自己就是女孩儿,女人都是通情女人的,再说了,案子的凶手本来就是够可恶够该死的。
“应该不是,法医鉴定过了,五个受害者在死之前都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马斐然耐心说道:“而且林村那边的条件强子你也知道,更不可能是劫财杀人了。”
李强这下迷糊了,一般杀人案无非就是为财为色又或者是复仇,这案子都牵扯到五个受害者了,复仇的可能性应该不大,那既然又不是劫色劫财,那又会是什么呢?
低头想了想之后李强说道:“那她们五个人的死因都一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李强的问题一出口,马斐然跟吴晓飞还有高崎三个人的脸色全都忽然变的沉沉的,而且眉头也都拧到了一起,他们还都你看我我看你的,好像谁都不愿意提及到这个事情。
李强一看他们三个是这种反应,忍不住追问道:“马队,到底怎么了,难道说她们的死因各不相同,或者是匪夷所思?”
马斐然又看了眼身边的高崎和吴晓飞,最后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算了,你们不愿意提这事儿,那就我说吧。这五个女人的死因都一样,法医最后鉴定的结果都是心脏梗塞而死。”
本来李强脑海里就产生了不少的假设,就去想她们到底是怎么死的,会是什么死因能让吴晓飞、高崎甚至是经验老道的马队长都为之色变,可一听马斐然的话,李强就更是想不通了。
李强就好奇的问道:“马队,我不明白,死于心肌梗塞,这奇怪么?”
“不是奇怪,是可恨。”马斐然神色凝重,幽幽说道:“不过可恨的不是说她们的死因,而是她们死后,竟然都被人挖去了器官!”
“啊?”听到马斐然所说的话,李强跟林羽墨都是为之色变,目瞪口呆。
林羽墨天生就是正义感膨胀,听到这么惨无人道的凶残手段就觉得热血沸腾,恨不得把这种灭绝人性的家伙大卸八块,于是就忍不住抢着问道:“马队长,她们都被人取了什么器官啊?”
“第一个死者被人取走了心脏,第二个死者是被人取走了胆囊,第三个死者被人取走了肝脏,第四个死者被人取走了左边的肾,第五个死者是被人取走了肺。”马斐然叹着气,有些无奈和同情的口吻,苦笑着一一说道。
林羽墨气愤的同时跟李强一样也很是惊诧,云里雾里的。
李强脱口问道:“马队,既然第一个死者就被人取走了心脏,那当地村民怎么会认为她是死于意外呢?”
马斐然说道:“凶手很精明,不知道他怎么让死者死于心肌梗塞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在死者死了之后才取走的器官,而且取走器官之后还会小心翼翼的把死者的伤口缝合,而且缝合的技巧很妙,很难被人注意到,他不是直接从正面胸腔切开取走的器官,而是从偏侧面的地方,当时他们本地的村民都没人发现这件事,直到第四个死者出现,有村民觉得不对头报警了之后,法医把四个死者全都拉回去进行解剖的时候才发现她们不见了不同的器官。”
别看李强当警察的时间也真心不短,可他听了这事儿还是觉得有点阴森森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桥段在李强看来貌似就只有电视里才会出现,想不到竟然在那样一个山村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马队,你说,会不会是非法倒卖人体器官的犯罪组织呢?”李强想了想之后问道。
吴晓飞抢着说道:“一般非法倒卖人体器官的也都只是倒卖肾,这次五个人不见了五个不同的器官,就拿心脏来说,他就算取走了死者的心脏,难不成他还能再把心脏耽搁一会儿然后换给另外一个需要心脏的人啊?所以我们跟马队分析,对方应该不是倒卖器官的目的。”
林羽墨其实本来也以为是倒卖人体器官的那些挨千刀的家伙做的,可听了吴晓飞的话之后她忽然变的很是恼怒,抢着叫道:“如果凶手不是倒卖人体器官的,那凶手肯定是个十足的变态!”
马斐然对林羽墨心直口快且嫉恶如仇的性格很是欣赏,于是耐心说道:“我们觉得凶手有种偏执的癖好,就是收藏人体器官,而且是女人的,可这种可能性也不是很大,首先,如果真的有这种变态癖好的凶手存在的话,他们干吗要跑到这种穷乡僻壤,而不在女人更多的城市里面?”
李强点点头附和道:“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