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地那个五月,恰逢江南雨纷飞。
梅雨淋湿了全村的上上下下,地里稻花如雪浪般翻滚着,桃子梨子斗士青的,缀着亮晶晶地水珠,那蜘蛛忙着在树枝间布网,快要成熟的枇杷,散发出一阵阵清香。
我陪着母亲到亲戚的家里去了回来,收到了一条消息,就是村里的白晴要到深圳去打工,她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那时都快休学到两月了,呆在家里没事做,母亲见我整天痴痴的抱着书呆在卧室里面,生怕把一向内向的我给闷坏了,所以赞同我与其前行到深圳。
五月五那天,母亲做的早餐特丰盛,父亲也一起,全家人低着头吃饭,没一个人吭声。
慌乱地吃上几口饭就把碗筷放下,母亲在口袋里翻了大半天,小心的给了我两张一百,然后把花了十元从街上买回来地绿色的布袋子里面塞满了衣服和干粮,方才嘶哑着声音嘱咐我在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深圳一定要想法给家里来个电话以报上平安。听了后我没有说话,就一个劲的点头,但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那时候,我才二十出头。白晴比我要大一年,姐弟三人中她是最大的,她家之前比较富有,父亲是村里以肉类食物的站点里的干部,他们每个月有固定的薪水,她母亲在家里种下了好几亩田地,纯棉花都可以收入几千元,那个时候,这算得上收入比较高地家庭了。
去年,白晴父亲忽然被医院查出得了重病肝癌,而且到了晚期,没过多久就离开了人世,在这以后家里没了支柱天塌了下来似的,母亲又急着改嫁,白晴的弟弟接了父亲的班在站里上班,可是那时候公社也在改造制度,好多的单位要被关闭或是合并,那个站的收益渐渐下滑,白晴弟弟拿到地薪水最多能管住自已平时所用的。而白晴还有在小学读书的小妹白岚,这便是白晴急于到外面打工挣钱的故因,她是想帮她小妹读完书。
早上八点,父母陪我来到白晴家,有很多的同学都在,可是没有见着白晴的身影,问了才知道是到她的叔叔的家去了,好像是去道别。
不久白晴就回家来了,那些同学们争着帮我们提行李,虽然脸上都笑着,却任然能看出那份不舍。讨论好从白晴家走路到公路上,然后再找车到县城里,再在益阳,然后在湖南省会城市坐火车,想到我的那两个妹妹还在益阳上学,而我也不晓得一走要哪时才能够回到老家,就想去看一看她们。
白晴很是理解这时我的感受,也没有担心我们绕道既费时还费钱,爽快答应和我一路过去。
那时交通还不方便,从县城走到益阳,就一百多公里地路程,而我和白晴却用了接近四个半小时地车,在途中由于要经过一个大湖所以两次要在那码头等候排队坐轮渡,因为这样才耗了将近一个小时,当到达小妹俩所在的学校校门的时候,都快下午的三点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