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沈主任便是她的舅舅啦。(我就是做梦都没有想过,在十年之后,我居然有这样的机会来喝一个漂亮天使地满月之酒,然而她爸父母妈竟是那个舅舅与这位所谓地外甥)
那时沈主任也还是个副职,大家仅仅碍于礼节才这样尊称。在人事处还有一个成主任的,三十多岁,戴着很高度数近视的眼镜,他高子个,是东北的人,他妻子是我们老板身边的秘书,也不怎么漂亮,却女人的味道十足,我们叫她琪姐。
有几个人瞎闹腾:“沈主任,在下个星期天你也把大家带去城内呀!”
原来,那衣服跟鞋子都是那人从城内买回来的,也难怪这么好看!
这些,我只有那羡慕地心了。
感觉到秋的味道慢慢变浓,但路边的树叶依旧旺盛如初,只是清晨傍晚那凉意与父母的信里提醒着我,要加衣服了。
大年三十也渐渐走来,这是第一次独自在外过年啊,没有父母的陪伴,也没在家那浓厚的过节氛围,让我感觉到快过年的标志就是那人事处发下来统计过年回家人数的表格,这样好安排不回家员工的工作。
中午,佳馨来问我。
“静婷,你回你回家过春节?”
“今年就不回去了,到明年看回不回去!”觉得才出来半年,身上没多少钱,而且车费都得上几百块钱,不划算!
“我也不回去,白晴、笑珊和雅彤及小乐都说了就在这儿过年,不回去。”佳馨跟我说。
“这样还好,我们几个都不回去!还是挺好的,那在我那儿一起来看那春节联欢晚会啦!”我想到宿寝室筱婕那有一个黑白的电视,过年她应该要回去过。
“好啊,那就先这么定了哈!”佳馨急忙离开,因为还要赶货的,中午就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十二月下旬有一晚,公司的住宿区域来了有几个大巴车,请假回家过年的员工们就把行李拿着上车了,一脸地兴奋跟喜悦。刚好我经过那儿,心情忽然间低落了下来,心里苦苦的,我也好想就这样回去,逼着自己不多看一眼不多留一步,我快速离开了。
根据公司安排,我就一直工作到了十二月倒数第二天,次日就是那年的最后一天。
晚上,佳馨她们很早就已经来到我的寝室,带来了她们的饭盒毛巾等洗漱用品,她们决定放年假的这三天的全部时间都在我这儿过完。
在平常我们全都是在公司食堂里吃饭,所以就不曾有个锅来弄饭炒菜更别说煲汤喝了。唯一能够用的只有那根用来烧水用的高级电热棒和一个很小的电炉了。
不晓得佳馨到哪里找来一个很大地铝盆,然后我们准备用它来弄烩饭的。
笑珊和雅彤带着小乐到食堂里打了饭菜回来,白晴就忙着擦擦桌椅跟打扫卫生什么的,我和佳馨就先把所有的菜都倒进那个铝盆内煮,接着再把饭全部倒进铝盆,边翻就边放进买回来的海带丝和香肠。到晚上,我们大家就聚在了一起,都用自己带的那个饭盒舀饭,还开了瓶大瓶的百事可乐,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就这样,完成了我们的年饭,大家乐呵呵的吃起来。
把电视一直开着,尽管收视的效果是不怎么好,在怎么说也比那没有的要好很多了,至少是能够看到那里面有人高兴的在里边唱歌啊跳舞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们竟没有感觉到今天会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呢。
也许是因为这里偏僻,公司周围的人烟又稀少,时不时的能听见车的鸣笛声也可以使人少上许多孤寂吧!
我们几个人,佳馨的年龄最大,并且她做事很是稳重跟果断。
佳馨和我讨论着:“静婷,好歹也是过年了,咱俩就一人出个二十块,买一些葵瓜子跟花生啊糖果啊饼干啊什么的,好在晚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点零食一边玩罢,免得小乐她们几个觉得孤单而特别想家。”
刚好我也正有此意,本来是想我自已一个人掏钱的,毕竟相比之下,我的薪水要比她们的都高上一点。
“那好。等会我们吃完午饭出去街上看看买点什么好吃的吧!”我赶紧点头。
咱俩步行上街的,这一路几乎差不多就没什么人在外面,本来嘛就很荒凉地这块土地又由于过年别人都要回家去过年的所以就更加冷清了,阳光明媚,但寒气逼人的温读怎么样都使我感受到冬的气息。
都未开口说话,都沉默不语,各自内心深处那隐约地伤感怎么藏都没藏住的显现在各自的脸庞上。
“也不晓得街上那些商店有没有关门。”佳馨突然这样说。
我一惊,如梦初醒的说:“对噢!”
她的这话让我有些担忧,今天过年,今年的最后一天啊,别人还不是同样的要回去家里吃个年饭什么的?
我们便无奈的转过身向回走,途中没想到碰上了个担着新鲜水果卖的一个中年的妇女。
瞧穿者打扮不像是当地人,戴着尖顶地斗笠,脖子上红色底黑色花的丝巾挡住了她半张脸,那水果框中只剩下很少的地葡萄跟香蕉。
瞧见咱俩迎面上去,她那眼睛开始明亮了起来。
“两位,要卖水果是吗?只剩这么一些了,就便宜的卖给你们好回家去过年去。”她轻轻的笑着跟我们说。
看着丝巾半遮的那张脸,我忽然想到那句表示既然两个人的际遇相同,那么又何必一定要彼此认识的人呢的那句名句。
毫不犹豫的拉着佳馨停下脚步,示意那人的那些水果咱俩全都要了。
那妇女很高兴,开心的帮咱俩分别装好,结账的时候坚决不要收那三角的零头。
回到公司,咱俩又在里面的小商铺里面买了很多的小吃,两人提着一大包的吃的回到寝室里,白晴她们很入神的看着电视!
晚上做饭的时候,我叫佳馨跟她们一起打牌,自已就去用那个电炉做饭菜了。
把几盆的菜都热好之后,又感觉米饭做得太硬了,于是就加了一点水进铝盆了,再把饭倒进去之后放到电炉子上面煮,再洗碗和擦桌子。
没过多久,我突然就闻到了一股很刺鼻子的味道!
猛地抬头定睛一看,糟糕!电炉子冒着青烟!
这下我下了一跳,以为是起火啦,慌忙跑过去把插头拨掉了。
再瞄铝盆内,黑黄两种颜色混在一起都糊了!那怎么吃呀!根本就没办法下咽嘛!
天也慢慢黑了,食堂的人肯定下班了,没饭卖了。
这怎么办啊?也不能够叫这群姐妹过春节都吃不上米饭而饿着肚子过年啊?
这可怎么办啊!全怪我擅自做主!
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想办法处理眼前地困窘。
到楼下去公司里的小卖部买点面条回来吧!
貌似也只能是这样子了!
也不清楚她们是否为了抚慰我的心,她们把面条一点不剩的吃得精光,还一个劲的说这次超特别地年夜饭就特别不一样很有味!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的小了。
电视上的春节特别联欢的晚会便成为了我们大家伙关注地目标,就一边嗑瓜子然后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黑白电视的屏幕,时不时就会有个人很突然的说上一句,然后笑笑,又喝点饮料,再跑趟茅厕。
好像大家都表现得特别的平静,没有一点在外不回家过年而觉得孤独的难过与伤情。
不清楚再哪里响起来了爆竹声,这样的突然,这样的响亮,这样的惊人,已经睡着了的思乡之情被突然唤醒,白晴便走向窗口,想看看是哪里传来的爆竹声。
佳馨守在黑白电视的前面,眼睛都不眨那么一下,手与口配合得一刻也舍不得停下来的吃瓜子,另外几个姐妹连忙站起,一个接一个的走到白晴旁边,望着窗户外面,一句话也不说,突然感觉周围特别的安静……
这时多么熟悉地声音啊!家里那边现在是不是也放着英姐新年的爆竹呢?父母此刻是不是正看着夜空的黑暗思念着他们在远方过节地儿女呢?小妹小弟是否给我留着一只很肥很美味地鸡腿呢?爷爷递的那压岁钱是不是还给我留下的呢?
泪水逐渐模糊了双眼,冰凉的泪珠悄悄的流淌下来打湿了脸颊。
也不知道是哪个发出了小小抽噎的声音,听起来就已经压抑到不行伤心到不行,最终她还是崩溃的大声哭起来!
年龄比较小地小乐跟雅彤和笑珊再忍不住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这会,我们几个都抱在一起,非常痛快的渲泄那对亲人及家乡地思念情怀!
永远都没办法去忘记这时间,这地点,这人,这焦了的米饭,这一大锅的面,这惊醒沉睡着思念的爆竹声,这个非同一般的跨年夜晚。
正月初四,公司就开始正常的上下班,筱婕也回公司了,老远就向我很甜的笑,想必是在家中过了一个很不错的春节!
现在一切恢复正常,白天就上班,到晚上了就跑去找佳馨去孙凌寝室玩,这没有半点拘束的开心心情充满了我们年轻地岁月。
有一晚,等我回寝室时,却怎么都没办法打开锁,便轻轻的敲门。
那门刚开我便看到筱婕的脸色就不大对劲,在她那床上有一个有点高的男子,正望着窗户外面,背影倒是很眼熟的。
“你回来了?”筱婕很主动的跟我说话,但她从前从来都不这样。
“是啊,你有个客人吧?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做着手势示意我退出寝室。
筱婕没有说话,但只她感激的点了点头。
因此,那天晚上,我索性就没回寝室,找孙凌挤着睡了一晚。
这样的机会倒是在无意之中加深我对孙凌更进一步了解。
那晚我们说了好多话,并且在很多的观念上,我们都有着很多地相似跟默契,都觉得相见得有点晚的感觉。
孙凌家中有父母还有三兄妹,我们一样!就是她家是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而我家是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她也老大,也是为了帮小弟小妹们可以顺利的完成他们的学业,所以她才选择了牺牲掉自已到深圳去打工的,不一样的是,她要比我先一年来到亦赢电子有限公司的。
如今,她的职位是一个塑料处主任的助理,薪水比我的高。
她一边讲着,又一边呵呵的笑,那么可爱又乐观地女子!
第二天一早,我泰然自若地来到工作室,筱婕早已开始忙起工作来,并没有说起头晚我怎么不回寝室睡觉的事情。
不久,筱婕便申请辞职了。
回忆起了那一晚地事情,我恍然明白了什么。
拿到薪水的那个晚上,我们财务处全部的人约好来到一家餐馆吃饭,也算是给她饯行。
筱婕显得特别的高兴,满脸的笑容,那是我认识她之后看她的笑是最多也是最真地一次,大概,这样离开后,大家差不多以后再相见的机会几乎是零罢!
次日早上,就有个车过来接寝室她,另外还有俩男子帮着搬东西。
我帮她拿着一个不大的收音机到楼下,来到了楼梯间正要下楼,刚好碰到另外一位男子往车里放置筱婕的东西,等他转过头来,我才发现,这不是那个晚上看到在咱寝室的男子吗!
之后才明白,这男子原来他是给我们公司提供货物的卖家,经营那什么树脂,还是老板呀!用心良苦的筱婕在工作认识他之后就专门制作各种机会,便才会有了现在这样一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