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君顿时有些愧疚,只得垂着头道:“麻烦你了医生。”
医生走了之后高成君向金宣歌看了一眼问道:“白南风的腿以前伤过?”
金宣歌点点头,“嗯,大概在几年前的时候,他的腿曾经受过伤。”
高成君见他目光有闪躲,知道他大概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说,也没多问。
高成君和金宣歌进入病房的时候白南风已经坐起来了,看到白南风,高成君难免有些愧疚。
“你好点了么?”她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南风靠在靠枕上有些疲惫的点点头,“好多了。”微微抬了抬眼,这才看到跟在高成君身后进来的金宣歌,他眉头皱了皱,语气顿时就冷了不少,“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显然对两人同时进来很是不满,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金宣歌这样子,高成君顿时就有些焦急的解释道:“是宣歌将你送到医院中的,刚刚我们一直守在外面。”
白南风刚刚昏迷了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金宣歌也在这里,不过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高成君居然叫金宣歌为“宣歌。”
白南风的眉头拧得更加紧了,他非常不满高成君对金宣歌叫得这么亲密。
而金宣歌不知道怎么的,看着高成君那么极力的撇清和他的关系他的心里一时间非常不是滋味,就像有几千字蚂蚁在心脏上爬着一样。
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口响起一道焦急的女声来,“南风?你怎么了?”
高成君和金宣歌同时转头看去,却见从门口走进一个穿着高贵的妇人,夫人穿着一条闪着碎钻的连衣长裙,脚上踩着一双高跟鞋,手上提着一个名贵的包包,高成君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所以当这妇人走进来的时候她顿时就有些无地自容。
金宣歌见到妇人进来,立刻恭敬的弯了弯腰说道:“婶婶。”
高成君曾经听白南风说过他跟金宣歌的关系,想来这位就是南风的母亲了,想到这里,高成君立刻冲妇人唤了一声:“阿姨好。”
刚刚金宣歌叫了她一声,她略微点点头算是答应,而高成君叫她她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走到白南风身边,焦急的看着他问道:“南风,你怎么样了?怎么好端端的上了脚呢?医生不是告诉过你,你的腿不适合再剧烈运动么,你怎么不听话呢。”
白南风眉头拧了死紧,“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你派人监视我?”
妇人有些心虚的撇开头说道:“妈妈这也是为你好。
白南风脸色顿时苍白了,他放在被窝中的手紧紧的拽成了拳头,然而他却极力隐忍着不再面上表现出来,“为我好?监视我就是为我好么?”
妇人嗔怪的看了一眼,“南风,你怎么能这样和妈妈说话呢?”
白南风闭了闭眼,做出疲惫的额样子道:“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
妇人见他真的生气了,装在肚子里那些关心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叹了一口气,只得向门口走去,走过高成君的时候妇人咬牙说道:“你跟我来。”
高成君顿时咯噔一声,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而白南风却猛地睁开眼来说道:“今日发生的事情跟她无关,你不要找她的麻烦。”
妇人却假装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出去了,而高成君却叹了一口气,跟着妇人出了外面。
出了病房又走了一段距离,妇人确定他们所说的话白南风完全听不见了才转头将高成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
那目光,带着鄙夷和嘲弄,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客气,“你就是高成君?”
既然这妇人知道白南风为什么受了伤,想来也将她调查清楚了,所以高成君也不否认,点了点头道:“对,我就是高成君。”
夫人目光一凝,“是你将白南风害成那个样子的?”
白南风变成这个样子的确是因为她,不过她不会成为是她“害”的,妇人那鄙夷的目光刺得她很不舒服,然而她越是对她鄙夷,她就越是不卑不亢的说道:“我并没有害南风,南风变成这样我很难过,我知道是因为我,不过我不承认是我害了他。”
啪!
话刚说完妇人的一巴掌也跟着过来了,高成君偏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却见妇人咬牙道:“你没害他?亏得你说的出来!你跟那个女人都是一样的,专门来迫害我的儿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一个被自己家人赶出来的人是什么好东西,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的儿子远一点,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了,如果以后再害的我儿子,住院,我一定不会对你客气的!”
高成君捂着被妇人打了的地方,只觉得一阵阵的屈辱从心底一直蔓延到全身,她望着妇人,嘴角慢慢上扬起一抹邪恶的弧度,冷笑道:“你让我不要招惹你的儿子,好,我不招惹,那也请你将你的儿子管好,让她不要来招惹我,今天这件事,我并没有求过他帮忙,相反,我一直不想让他帮忙,是他硬要来帮我的,我有什么办法?他出了事,就将所有一切都怪在我的头上,你为什么不去教训他不要烦我,不要招惹我,离我远一些呢?”
啪!
又是响亮的一巴掌,这一次打在高成君宁外一边脸上,却见妇人一张美丽的脸气得扭曲起来,她恶狠狠的瞪着她,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还学会给我顶嘴了,我儿子会招惹你,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分明是你意图勾引我儿子的。”
高成君愤恨的看着她,她慢悠悠放下捂在脸上的手,一脸嘲弄的看着妇人说道:“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计较,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离你儿子远远的,看到他我就躲,可以了么?”
说完,也不等妇人再开口,她冷冷的转身离去了。
出了医院的大门,高成君看着那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觉得心头很是酸楚,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呢?被家人遗弃不说,外人也竞相来欺辱自己。
高成君苦笑一声,慢慢离开了。
生活又回到原来的轨迹上,有了妇人的警告,她就再也没有去看望过白南风,而她依然是一边打工一边上学。
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白南风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外,金宣歌在一旁悠闲的翻着杂志,偶尔会听到从白南风那里发出一阵轻微的叹息声
金宣歌有些受不了他了,有些嘲弄的问道:“你怎么了?”
白南风依然是望着外面那一树开得繁茂的桂花,像是不经意间说道:“她为什么没有来?”
金宣歌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她是谁,然而他却假意听不懂,“我不知道你说谁。”
白南风嗤笑一声,“你知道的,我说的是成君。”
成君这两个字听在金宣歌的耳中顿时觉得很不舒服,他顿了半晌才嘲弄道:“你觉得你妈妈跟她说了那些话她还会再来么?”
白南风哼了哼,“胆小鬼!”
金宣歌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杂志放在桌上说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种胆量的,高成君是个敏感的女孩,而且自尊心又强,我想她不仅是现在不来看你,恐怕这辈子都不想见你了。”
白南风猛地转头看着他,顿时触到他那冰冷的目光金宣歌被吓了一跳,却见白南风的眼神就像飓风一般席卷而来,他语气冷淡得仿佛一把把刀子割在人身上,“滚出去!”
金宣歌浑身颤了颤,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转身出去了。
今天轮到高成君打扫卫生,本来操场的卫生是该两个人打扫的,不过早上的时候她因为要去打临时工只得让另外一个一个人扫,而下午自然是该她一个人扫。
高成君将垃圾扫到铁撮箕里面,正要转身离去,却见从操场外面进来几个人,其中为首的一个她再熟悉不过了。
却见她穿着一件银灰色的下西装,里面是一件纯白的衬衣,衬衣上还打着一个飘零的领结,而他下面则穿着一条短裙。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跟她一样穿着的女生,就如众星拱月一般,她高傲的走在人群前面,高成君心头咯噔一声,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声灰扑扑的,手上还拿着扫把,被那女生一比,她顿时就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而那被好几个女生围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高慧琳。
所以看在高成君的眼中就更加觉得刺眼,同样出生在一个家庭,高慧琳被众星拱月,学唱歌,学钢琴,学一切高雅的东西,而她呢,却只能被家人赶出来,靠自己的双手,所有脏活累活都干,一次才能养活自己。
“成琳,这手机是金宣歌给你买的么?真漂亮。”其中一个女生兴奋的拿着高慧琳的手机端详着。
另一个女生手中拿着一根香蕉,一边吃一边囫囵不清的说道:“对啊对啊成琳,金宣歌他对你真好,你真幸福。”
最后一个手中拿着一盒酸奶,也跟着笑道:“对啊对啊,成琳,我们真羡慕你。”
而高慧琳被别人这样夸奖着,显得一脸得意,无意间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高成君,高慧琳脚步一顿。
虽然高慧琳跟她没有在一个学校,可是偶尔两个学校的人也会相互串串门子,在这里看到她也不奇怪。
看着高慧琳望过来,高成君便假装没看到她,正要从另一条路离开,却听得高慧琳身边的一个女生说道:“咦,成琳,那个不是你的恶毒姐姐么?”
高成君正要离去的脊背一僵,恶毒姐姐?高慧琳就是在同学面前这样说她的么?高成君在心头不屑的冷哼一声,恶毒?这世上还不知道谁才是恶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