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听到莫柔的话有点惊讶,然后又恢复冷漠的说道:“你们真要把冷璇送出去吗?为什么?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要把冷璇送出去呢?”冷墨虽然和冷璇相处的不好,但是毕竟已经是相处了两年的兄妹。
  冷璇看着冷墨,然后又看着莫柔说道:“妈,你不会真的想送我出国吧?我在这里不挺好的吗?为什么要送我出国呢?你们不想看到我吗?”冷璇不想出国,想在这里一直陪着李刚和莫柔然后和冷墨分担一点工作这样就好了,如果出国的话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了,冷璇讨厌孤单,讨厌见不到父母的感觉。
  莫柔看着冷墨说道:“墨,你不是不喜欢和璇儿在一起吗?现在璇儿要出国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呢?其实我在想,你根本就不是讨厌璇儿,而是爱面子。”莫柔看着冷墨就无奈,都21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莫柔还真有点担心冷墨以后会怎么办呢!说实话冷墨实在太冷漠了。
  李刚看着冷璇然后说道:“好吧!既然你不喜欢出国那就留在国内帮你哥哥的忙,你们都已经长大了,都不能再那么任性了,爸妈不可能陪你们一辈子子的,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孩子,谁我都心疼,所以以后就不要再争了。”李刚虽然冷漠,但是对冷墨和冷璇永远都冷漠不起来。
  冷墨和冷璇对看了一眼然后都相视一笑,两个人好像都有点懂了。
  一顿饭就在他们一家人的喜庆中度过了,莫柔始终没有和白雪儿相认,因为莫柔不知道白雪儿就是自己的母亲,直到莫柔的病好了白雪儿就消失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是死是活都没有人知道,不过在莫柔的眼里,白雪儿永远都是死的,从抛弃她的那一刻就是死的。
  李刚和莫柔见证爱情的紫色钻石戒指不见了,找了很多的地方都找不到,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不见的,也没有遗落到了哪里。
  那一对戒指是见证莫柔和李刚一辈子的,现在不见了,有人说,谁若捡到李刚的那一对戒指就可以统领天下,还可以有海枯石烂不离不弃的爱情,因为这个不切实际的传说很多人都拼了命的去寻找那一对戒指,因为这样世界就有点乱了,全部人都陶醉在一个虚无的传说里,但是却没有人真正的得到戒指过。
  冷墨站在冷家大宅里看着外面的一切动静,这几年冷墨把李刚打理的更好了,差不多已经是世界首富了,而墨翼的黑道势力也越做越大,他们两个人好像是在比拼一样,一个是黑道的一个是白道的,两个人的势力都差不多。
  夜翼很冷墨差不多已经成了江湖传说,而南宫羽的女儿南宫凯丽已经也改变了不少,没有以前性格那么野了,现在的她也担任了起公司的责任,虽然她是一个女人,但是却不比男人差,不过南宫凯丽唯一没有变得就是,还是那么喜欢扮男孩子装酷,她这可不得了了,迷倒了不知道多少女孩子。
  南宫凯丽白天是一个领导者,晚上是斗舞的舞头,是一个玩街舞的头,她虽然已经接任了公司,但是还是没有放弃她的街舞,南宫凯丽除了对街舞有点兴趣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兴趣。
  没有人知道,一个白天那么有威力的一个领导者,到了晚上却是一个街头狂野的斗舞人,每天晚上都可以在街头看到南宫凯丽,不过南宫凯丽白天和晚上却是不一样的感觉,晚上特别的狂野。
  宫紫瑜的双胞胎女儿也出国留学回来了,两个都是博士生了,现在她们也在接手学习公司的事物,每一个人都已经完全摆脱稚气了,没有以前的幼稚,现在的她们是全部男人中的女神,是女强人,不仅长的漂亮,成就更大。
  冷璇也已经考到哈佛大学了,一毕业有空就会帮忙打理公司的一切,虽然没有其他人那么强,但是她却是一个外国翻译,专门做外国人的翻译师。
  世界上传说的紫色对戒其实没有不见,一个在冷璇的手上,一个在冷墨的手上,说不见都是自导自演出来的,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想不用动手就能得到财富那是永远都没有可能的。
  番外:体验生活。
  谁也不会想到,南宫凯丽真的会选择离开夜场,外出体验一下生活。
  大概洗了半个时辰的衣裳,终于有一位腐女怒了,她愤然的指着南宫凯丽道:“不行,这些衣物我们必需分工,否则我们会被这个女人拖累的。”
  南宫凯丽和宫紫瑜先是一怔,继而发现不少人投来了赞同的目光。
  宫紫瑜有些慌了,小脸紧张的解释道:“姐妹们,姐姐刚来这个地方,有些不适应,我们就帮帮她吧。”
  站起来的那个妇人长得黝黑,声音粗野道:“我们进来的时候又靠过谁啊?谁来这里不是千金小姐贵妇人啊,犯了事,就得吃苦。”
  “可是姐姐她……”
  宫紫瑜还想说什么,南宫凯丽却一把握住她的手碗,清亮的水眸带着一丝倔强的抬了起来:“分吧。”
  见她发话,众人就将未洗完的衣物草草的分了工。
  南宫凯丽曾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此刻却要清洗这么肮脏的东西,心中的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她明白,除了像紫瑜那样坚强下去,否则她什么也做不了。
  接过衣物,她含着泪,默默的搓洗起来。再苦,她也不能妥协。因为她知道,活着就希望。表哥……那个白衣胜雪的表哥一定会来救她,对,她要好好的活着。就如父亲曾说过,越是寒雪飘降,梅花越发傲骨。
  就在众人散去的一个时辰后,南宫凯丽才在宫紫瑜的帮助下将衣物清洗完毕。
  第一次做这么重的活,她几乎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看着红肿的双手,她除了咬牙以外,什么也没说。
  一切完毕以后,里面的监工这才带着她俩去领饭。一个馒头,一碗白粥,加外一些有点馊臭的腌菜。
  紫瑜很欢喜,她说她最喜欢吃腌菜,今天的份量有点多。可能因为很饿的缘故,她猛吃起来。尽管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饭了,可南宫凯丽还是绝得不饿,有些悲凄的看着紫瑜狼吞虎咽的模样。在心底,似乎她已经把她当成了妹妹。
  紫瑜嘴里嚼着馒头看南宫凯丽并不开动,有些好奇道:“姐姐,你不吃么?”
  “我不饿,你吃吧!”她摇着头说。
  紫瑜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把馒头咽下,随即又把南宫凯丽那个装入怀里,一脸乖巧的说道:“也许你现在不饿,晚上肯定会饿的,我帮你装起来,你多多少少喝点粥吧!”
  见紫瑜心是一片好意,不想让小丫头失望,南宫凯丽只能默默的喝下去。
  转眼,一天又过去了,天色黑尽的时候,南宫凯丽又随紫瑜和那些腐女进入了那间私人会所里。
  监管的打手将房门琐好以后,打着呵欠叮嘱了几声,意思是让众人不要太吵以免扰到别人休息。
  南宫凯丽没有说话,却见其她腐女已经纷纷躺上了木头搭的床。她们看上去很疲惫,没一会就有轻微的呼噜声。
  赵宝走来,摸着她的手道:“姐姐,你的手好凉,要不我们去睡觉了?”
  南宫凯丽摇了摇头,望着最后一丝烛光被人吹灭,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她看不清四周的一切,只觉得无尽的压抑与恐惶袭上心头。
  如果这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那该是多么绝望啊。大哥,这就是给她的惩罚吗?要她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真是比死还要难受啊。
  “紫瑜,你觉得这样的生活绝望吗?”南宫凯丽喃喃自语的说着,目光呆滞的流泪。白日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已经无法再假装。幸好有黑夜的遮挡,以至于她才不会过于狼狈。
  紫瑜沉默了一会,轻微的呼吸声让人觉得她还存在。
  许久她才道:“虽然绝望,可也只能如此。”
  从未听到这样一个孩子会有如此成熟而沧凉的语气,南宫凯丽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道:“你有没有想过死?”
  “想过啊,可是如果死不了,那就更惨了。”
  听着宫紫瑜的话,南宫凯丽心中一惊,缓声道:“怎么了?”
  “因为,如果你胆敢自杀,要是被人抓住,你就会被送往第四层的地狱塔。”
  “呵呵,难道连偷偷自杀的权利都没有吗?”
  “没有!”紫瑜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什么?”
  “因为这里面的所有人,都会监控你的一举一动,如果你稍微有半点自杀倾向,她们就会向上举报。”
  “为什么?”
  “只要举报成功,她们就有离开索命塔的机会,成为西宁府的人。”
  “西宁府?”
  “那也是关押罪人的地方,可那里比索命塔好多了,那里的罪人可以在光天白日之下做事,不但可以看见蓝天白云,而且还能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自由,这是每个在索命塔里的人,都向往的生活。”
  南宫凯丽听罢,由哭转笑,只是那笑,也许比哭还辛酸。原来在她不知道的世界里,有的人,还有如此卑微可怜的愿望啊。
  “紫瑜,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怕我轻生啊?”
  听着南宫凯丽略带哭腔的声音,紫瑜安静的躺在她怀里点点头道:“姐姐,无论如何你都要挺下去,别管那些人怎么对你,也许她们巴不得你自杀呢,然后举报,就有离开的机会。所以,你要活得好好的。”
  南宫凯丽听完,除了点头之外,又能做什么?这里,果真是,生不能生,死不敢死的地方啊。
  就在姐妹二人都感觉世界变得如此苍凉可怖之际,突听一阵空灵切幽怨的歌声响起。
  女子缠绵妖柔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死亡气息,令人听着就恨不得想离开这个世界。
  “歌声又来了……”南宫凯丽真想随着这个歌声离开这里,好去追寻已经死去的父亲母亲。
  宫紫瑜反应没有她那么悲怆,而是浅声安慰道:“姐姐,没事的,过阵子你回习惯的。”
  “难道今天又有人死吗?”
  “嗯,在这里熬不下去的人太多了,几乎天天都有人死。”
  “那个女人被关在哪里”
  “好像是第二层的侏儒塔吧!”
  “既然是那个大哥最宠爱的妃子,他又怎么狠心把最心爱的女人关在这种地方,这个男人,果真像恶魔一样冷血啊。”
  听着南宫凯丽的话,宫紫瑜微微打了个寒颤道;“姐姐,以后别再提大哥二字了,若让人听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她轻哼一声,后果还有比这更糟的吗?
  “那个女人的声音真动听,不知道长的是什么样,真想看看她啊。”心中在陡升悲怜的同时,越发好奇的想知道,那个在深夜无尽绝望中,唱出这种歌声的女人,究竟是谁。
  不料这个想法刚刚成立,却被宫紫瑜打断:“姐姐,睡吧,你还想去第二层啊,那里的人可都要被砍去四肢像侏儒一样,你可千万不能去啊!”
  “我知道……”南宫凯丽淡淡的垂下头,不错,她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公主了,任何的好奇,都不会再轻易满足了。如果想真正知道,不知要付出什么样的惨痛代价呢。
  “姐姐,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身份,那你可以跟紫瑜说说,你成亲了没有吗?”
  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一抹白皙俊毅的身影,表哥温柔淡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霓儿,一定要活着,为你的父亲母亲报仇,取得大哥信任,然后杀了她。
  这是来到这个塔里,她第一次红了娇靥,可惜在黑夜中无人知道。
  “没有……”
  “那姐姐有喜欢的人吗?”
  “嗯。”她轻轻回答,眼底却是一片羞涩。可转瞬,想到自己的不洁之身,又是一片凄然。
  “那他在哪里?他有被押到这里吗?”
  “他在外面,他不会被押到这里,终有一日,他会来救我。”
  “姐姐,不可能的,这塔外终日有那么我禁卫军看守,连苍蝇都难以进入,何况是人。”
  “但是我相信,表哥总有一天,会来救我的。”
  转眼,已经过去了七天。
  七天时间里,南宫凯丽已经学会了如此苟延残喘的存活,学会了,如蝼蚁那般挣扎自己那卑微又可怜的生命。
  每日粗重的劳作,让她原本就纤瘦的身子,更是缩小一圈。那红肿而又变得粗砺的指头,都残酷的说明了这最真实的一切。
  她每天强行自己好好活下去,因为她是这里所有人当中不同的一个。她有盼头,她想见表哥,此生最深爱的男人。她希望他能来救她,哪怕这辈子再也不能在一起了,但她也想看看他。
  今天的活比较轻微,大家早早做完以后就在私人会所里休息,她一个人在旁边发呆,这时私人会所的房门被人打开了。几个打手巡视了一下,目光就落在了南宫凯丽的身上,眼神有所前所未有的恭敬:“你就是南宫凯丽?”
  南宫凯丽怔了好一会,没有说话,只是用沉默的目光说明了一切。
  要面对以前不理人的囚犯,怕早就吃一顿鞭子了,可这几个打手没有过激的反应,反而还很温顺的把她带了出去。
  “保安队长要见你。”
  留下这句话,就剩下满私人会所所有人的惊讶。
  因为一旦入了这里的人,就不可能与外界还有联系。更不可能踏出索命塔的塔门,这个女人不但成了个例外,而且还可以见到在她们心中像神一般存在的人物——保安队长。
  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又为何能出去,这一切,瞬间成了一个谜。
  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仿佛可以驱逐一切寒冷。在塔里的恐惧,不安,这一刻,完全释放。
  周围的鸟叫人更是让人觉得能离开那里,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
  才七天,短短七天,南宫凯丽就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是的,七天的地狱生活,让她觉得能站在此处的绿柳下晒太阳,是多么来之不易。
  “你就是南宫凯丽”
  男子沉稳而刚健的声音,将她拉回神来。
  她抬起头,对方身穿银色铠甲,手握宝剑,正稳如泰山般的站在那里。只见他生得剑眉凤目,鼻正唇薄。清冽的目光带着一丝霸气与威严,
  随即,在看到那张虽被污秽掩盖,却毫不失清灵的容颜时,刹那间,对方的眼神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不错,他终于知道,那位至高无尚的君王,为何会以屠国的代价来得到眼前的这位美人了。
  因为,这个女子有着仙子般纯净的容颜,如清泉般的水瞳,只看一眼,就让人怦然心动,乌黑如墨的长发披肩而下,就如瑶池仙女一般。
  南宫凯丽淡瞥那人一眼,虽然不可否认对方有着俊美的容颜,但是想到他不过是大哥手下的爪牙,她便投去轻蔑的目光道:“是,我就是南宫凯丽!”
  听着她傲然而倔强的语气,对方白皙的脸上,微微一怔。不错,恐怕对方没有想到,一个看似如此柔弱的女子,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但转念一思,女子如此瘦弱,清灵的水眸带着无尽的愤怒,孱弱的身子在微风的吹拂下,显得有些不堪一击。怕是受尽了千辛万苦,此时会说出这样冷傲的话来,也是理所当然了吧。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疼惜之色,不过转瞬即逝。
  他恢得常色,一脸肃穆的盯着南宫凯丽道:“你现在想见大哥吗?”
  南宫凯丽听罢,神情先是一僵,继而脑海里浮现出那恶魔的容颜,以及在他强要自己时的得意模样,心中不由揪得紧紧发痛,想要爆发,却又无从着手,只得狠狠的咬着牙道:“想,当然想。”
  男子有些动容道:“你想通了?”
  “是,我想见他,我恨不得现在见到他,然后杀了他。”
  铠甲男子当下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握剑的右手微微抬起,想要做出什么举动,可是看到对方的纤弱模样,那抬起的台臂又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这样柔弱的身体,偏偏在说那句话时,似要爆发出无穷的力量。
  清亮的眼神,带着漫天的杀意,让人不由自主的一阵阴寒。
  如果不是他亲自在场,恐怕死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女子,会说出如此有爆发力的语言来。
  男子嗫嚅着红唇,想说什么,终是沉默了片刻道:“以你的力量,是杀不了君上的。”
  南宫凯丽知道,方才自己说要杀大哥的时候,对方抬起的右臂准备对自己不利,可是后来,他为何又打消了注意,这是她不得而知的。但是,她并不觉得害怕,反而越发肆意道:“所以我后悔了,后悔当初他离我咫尺之际,我没能果断的杀了他。”
  “在下姓刑,名毅。是看守这座铁塔的保安队长,也是大哥身边的近身护卫。此次从塔里接姑娘出来,也是君上的意思。如果姑娘能一扫心中的怨怒忠心侍候君上,那么从前的事,君上可以既往不咎。而且姑娘还可以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君上是说一不二的人,机会只有一次,姑娘请慎重考虑。”
  听着对方慎重且严谨的话语,南宫凯丽只是沧凉一笑。
  对方蹙眉,不解的盯着她道:“你笑什么?”
  “原来是他让你来的?”
  “不错,是君上的旨意。”
  “哼哼,荣华富贵?”南宫凯丽喃喃的说着,带笑的面孔却是无尽的阴寒。
  “不错。”
  “害死我父亲母亲,杀害我沧澜城民,如此国仇家恨还让我忠心侍候,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
  “你告诉那个大哥,想我忠心对她,除非我死。我南宫凯丽身为沧澜国的公主,就算是受尽万千苦难,也不会在他身下苟且偷生。想得我,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当女子纤弱的身躯爆发出如此斩钉截铁的话语,对方不由一怔,久久回不过神来。
  “当真是你的意愿吗?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你恐怕会永困此塔。”
  这一刻,刑毅的脸上表露出的惋惜得怜爱是那样的明显。因为,一个大男人被困于此地,都会因长期的压抑而受不了发狂,又何况像这样的一个女子呢?再说,曾经的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贵公主啊。
  南宫凯丽的脸上除了凄冷与讽刺,便无其它。
  “告诉他,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就诅咒他,此生,不得善终。”
  “你真的决意如此?”
  “不仅是此刻,永远都是。”
  “那好吧,是你自己把你推入了万仗深渊!”说罢,刑毅刚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遗憾,他硬朗的身躯僵硬的转了过去,背对着南宫凯丽,大袖一挥,几名身强力壮的打手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把她带入索命塔,没有我的命令,永世不得让她踏出一步!”
  “是!”
  两名打手听令后,就毫不留情的扣押着南宫凯丽,冷漠的朝索命塔的入口走去。
  南宫凯丽最后一次,闭上眼,贪婪的呼吸着这阳光而自由的空气。
  接下来,她的生命,终要与黑暗和潮湿相伴吗?
  表哥会来救她吗?会,一定会的,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天色渐暗。
  四周有雾气缭绕。
  夜华宫内,男子背脊挺拔而冷毅,一身金缕华衣,头戴金色冠宇,眉间一点阴霾闪过,如腊月的暴风天气。此刻,只见右手轻抬微缕鬓发,凤眼轻挑,环视四周。神圣而充满威仪的样,仿佛根本就不属于凡间。
  远处,烟雨迷蒙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索命塔阴暗的身影。
  此塔的塔顶由绿色琉璃瓦镶边,塔身由米黄色的砖和灰白色的大理石砌成,上面雕有凶兽的图案。
  尖塔挺立在重重的云雾里,似隐似现,可望而不可即,充满恐怖与骇人的气势。
  他已很久不曾盯着那里入神了,可今天,为何他的视线再次落在那里?
  就在他眼神变得茫然迷离之际,刑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属下刑毅,参见大哥。”
  玄冥微微回过神来,整理着自己那飘忽的思绪,随即朝身后的太监望去。宫女们噤然而认趣的退了下去。
  目光再次落向刑毅的时候,不由带着一丝期盼的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空无一物以后,他的脸色恢复了平静,语气带着入骨的冷漠与阴寒道:“她没来?”
  刑毅抬头看了一眼大哥那漠然的表情,心中暗道不妙,跟随了大哥这么些年,虽然对他的脾气不曾摸清太多,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每当大哥在极怒之际,脸色不会表现太过明显,可是眼底闪过的暗芒可以遇见,他的内心已经开始狂燥。
  看来,这个女子在大哥心中,颇有地位,否则大哥也不会呈现出如此一面。
  尽量刑毅并不想去触怒他,但还是不得不说了实话道:“是的大哥,南宫凯丽她拒绝了。”
  “哼,拒绝?”
  对方红唇一弯,露出一个极度狰狞与不屑之色。
  刑毅不敢言语,只是深深的埋着头。刹那间,空气中的气氛,蓦地冰凝到了极点。
  “与其关在索命塔那样阴森寒冷的地方,她也不肯低头?”
  “大哥……”刑毅扬起的薄唇想说什么,可是看到玄冥那幽暗的神情以后,什么话到了嘴畔也成了无言。
  “看来,她想成为第二个雪姬。”
  此话一落,刑毅俊朗的脸上不由渗出一抹冷汗。不错,当初的雪姬阿姨大哥极是宠爱她,可是她竟仗着大哥对她的宠爱极度娇纵蛮横,先是错杀了数名宫女,后又买通太监,秘密监视大哥的一举一动,如与哪位宫女美人靠得太近,便用阴暗的手段将对方刺杀。
  在得知真相之后,大哥虽对她仍有不舍,但愤怒更多的替代了宠溺。为了惩治雪姬,她被关入了索命塔,其中大哥给过她悔过的机会,可是雪姬阿姨过于高估了自己,她断然拒绝了。殊不知,大哥并没有再给她第二次的机会。从此以后,她便永与黑伴寒冷相伴。
  直到有一天,过去了很久。她才恍然明白,大哥似乎已经放弃了她。然而,当她害怕了四周一切,动用了所有力量,最后也不曾得到大哥的宽恕。
  这些年,她一直痴痴的待在塔中,为表自己悔过之心,她每晚都会用歌声替死去的罪人超度,企图能感动大哥,可惜,大哥再也没有在众人面前提到过雪姬二字。
  不错,在他的心中,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她死在了自己的放肆,愚昧,还有傲慢之中。是的,像玄冥这样如神一般的男人,岂是一个女人可以牵动他的?
  想到那样一个美丽的女子,最终会落得与雪姬阿姨那般同样悲惨的下场,刑毅的脸上,顿时有同情,惋惜,悲哀,一起闪过。
  抬头,还想说什么,玄冥已经做出一个极不耐烦的表情挥了挥袖道:“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呆一会。”
  “是!”
  ………
  黑暗的私人会所里,有丝丝冷风灌入,睡在木榻上的腐女们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
  尽管白日里她们如何的排斥对方,可到了晚上,为了一丁点的温暖,她们也顾不得这一切的一切了。
  紫瑜紧靠着南宫凯丽,握住她右手的小掌不由微微一颤,浅声道:“姐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南宫凯丽平躺着,眼中的泪光被黑夜掩去,她涩然一笑,泪滴从眼角滑落。
  “没事,一会就暖了。”此刻的她,何止手是冰的,连心都是冰的。
  紫瑜却将对方的手握得更紧了:“姐姐,要不放在我胸口暖暖吧。”
  “不用了,我不冷。”
  “姐姐,今天你出塔了,我还以为,他们会放了你,想不到,你怎么又回来了?”
  面对紫瑜的疑问,南宫凯丽心中满是悲怆,眼中的泪,越发凶猛,还好借着黑夜,无人能够看到她的狼狈。
  “因为姐姐是属于这里,可能永远都走不了了。”
  紫瑜听完,先是沉默,随后又难过道:“姐姐,其实紫瑜想你走,可是又舍不得你走。”
  “为什么?”
  “因为外面的世界比这里好啊,可是你若是走了,紫瑜就会更加孤单了。”
  南宫凯丽心中再次难受无比,伸出另一只手,颤动的抚摸着紫瑜的头。喃喃低泣道:“紫瑜,我不会走,我陪着你。”
  “真的吗?”
  黑夜里,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南宫凯丽还是能感受到紫瑜正仰着头,凝望着她。透过想像,她似乎看到了紫瑜那双真挚且充满渴望的双眸。
  “真的。”
  她的回答,让紫瑜“咯咯”一笑,随后紫瑜双手将她抱住,似乎是想取暖,又似乎想离她更亲近一些。
  “姐姐,你今天出去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外面是什么样的啊?”
  听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这样期盼又渴望的询问自己,南宫凯丽突然更加难受想哭了。想当初,自己还是这么大的时候,却成天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对于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
  而身下的紫瑜,却因见不到蓝天,大地,而惋惜无比。在这个十四的女童眼里,她向往的不过是自由生活,向往的不过是自在呼吸,能够看到蓝天,能够感受阳光的普照,雪花的垂落。
  而那个大哥,竟然残忍得,连她唯一的要求,也无法达到。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紫瑜轻轻摇晃着她,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当下轻声对紫瑜说道:“紫瑜,如果有一天,我能出去,我一定会带着你一起走,让你看看外面的世界,让你像别的孩子那样快乐成长。”
  她原以为这句话会让紫瑜高兴,不料紫瑜却落寞而酸涩的回道:“姐姐,我知道你是在安慰紫瑜。不过,没关系,出不出去都不要紧。反正,你就给我讲讲你今天在外面看到的吧。”
  看来紫瑜对于出去,完全不抱希望,否则那样的一个孩子,也不会说出这样绝望的话来。
  转念想想,莫不是自己过于天真,要跟玄冥斗,自己真的斗得过他吗?连个孩子都看得如此透彻,而她为何还痴人说梦呢?
  在沮丧的同时,南宫凯丽只能鼓起勇气,不让自己再去多想,当下对玉儿美好的描述道:“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碧蓝碧蓝的,宫里的牡丹花儿开了,大朵大朵的,又红又香,林子里的鸟儿很吵,但给人的感觉充满了生机。还有,四周的空气很甜,闭着眼睛去嗅,会让你所有心事都烟消云散,还有园子里的翠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