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幼儿园的艺术节如期而至。文艺演出当天,幼儿园小朋友们的父母都是自愿出席,当然,已经产生巨大改变的陆允成又怎么会缺席这次陆年的第一次演出呢?
看着眼前的小朋友们青涩稚嫩的面孔,陆允成甚至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父母也是这样安静地坐在黑暗的观众席中,欣赏自己的“表演”。
欢快的节奏,明亮的灯光,舞台上的光芒闪的有些耀眼,陆允成看着舞台上的陌生面孔怎么找都看不见陆年的面孔。
也许下一个节目就是吧!陆允成安慰自己,也只能这样想了。
时间飞逝,等了好久的陆允成始终没有看见陆年的身影,难道是自己一不留神错过了?不能啊,虽然是养子与养父的关系,陆允成对于陆年绝对是亲人之间的情感,甚至可以说成是血浓于水的至亲。
“哎呀!”
陆年着急的跑到徐朵朵的办公室,想要通知朵朵老师去看自己的表演,却因为跑得太快,脚步一乱,摔倒在台阶上。
原来,一直在化妆间准备的陆年怎么都看不见朵朵老师的影踪,有些着急,心里彻底慌乱。也许对于小孩子来说,这就是一次最好的表现的机会,如果错过了这次,所有的准备全部作废。
想到这里的陆年迫不及待的去找徐朵朵,想让她亲眼看到自己的舞台。否则自己一个多月的准备就全部付诸东流。
陆年跑的过于着急,重心不稳摔在了台阶上面,毕竟是五岁的年纪,即使心智早早得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但是再坚强隐忍的孩子也有哭闹的时候,果然,凄惨的哭声还是传到了徐朵朵的耳中。
有些奇怪的徐朵朵急忙看陆年的伤势,如果陆年因为自己有什么差池的话,陆允成是不会饶了自己的,徐朵朵不敢往下想脑洞一旦打开的话,自己的下场那就别提多悲惨了。
“陆年,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跑呢?”
徐朵朵因为心情有一些复杂,又是直来直去的性格,话从口出,根本没有顾及到陆年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子,有一些爱之深责之切的意味。
本来以为自己的受伤会得到朵朵的心疼,没想到徐朵朵会责怪自己,想到这的陆年已经忘记疼痛,停止哭泣,眨着大眼睛看着徐朵朵,不理解老师今天的反常,一向从来不发脾气的徐朵朵的确有些吓人。
也许是陆年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上面还挂着几粒没有掉落的水珠,分不清到底是汗水还是眼泪,看得有些感人,惹人怜爱。还是徐朵朵想到陆允成的身份,有些顾忌他的地位和权势。
还是低下头来,挽着几缕垂下的秀发,吹着陆年的伤口,希望这样做能够减轻陆年的疼痛和不适感。
“朵朵老师,怎么办?”
每当陆年紧张或者是害怕的时候总是叫徐朵朵为朵朵老师而不是亲密的可以跨越年龄界限的朵朵二字。徐朵朵知道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如果固执的要和小孩子理清楚关系的话,未免太过于不近人情或者是较真的有些矫情。
徐朵朵还是会选择做一个阳光明媚的女子而不是一个矫情的鸡蛋里面舔骨头的小女人。
“年年,你的腿摔坏了,还能跳舞吗?老师送你回家,好吗?”
如果孩子这样还是硬性要求在舞台上面表演的话,未免会显得小气,徐朵朵打算自作主张送陆年回家。
本来以为陆年会满心欢喜的带自己回家,谁知道,陆年应是站起身来,好像要决定什么似的。
徐朵朵本来是半蹲着和陆年的身高正好平齐,由于陆年站了起来,所以徐朵朵还需要仰视这个五岁的孩子,看他究竟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是否会学习他的爸爸,利落干脆能屈能伸,做一个果敢的男子汉。
“不行,朵朵,我爸爸今天肯定会来看我的表演的,我一定要登台的,你也一定要看我表演,这是我已经决定好的。”
徐朵朵看着眼前的陆年一瘸一拐的样子,可以说是有点滑稽还有点心酸,一个孩子能够有这么高的情商,徐朵朵不得不佩服陆允成的培养能力,甚至对于陆允成加深了好奇心,她想要深入的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教能够教出这么坚强隐忍的孩子。
“好,下面的舞台是由幼儿园中班的陆年小朋友为大家带来的街舞表演,请欣赏!”
观众席中爆出如雷贯耳的欢呼声和喝彩声,雷鸣般的掌声可以看出家长们看来都是知道陆允成的大名的,不是巴结就是阿谀奉承的家长们让陆允成有些不自在。
不知道自己作为红酒大亨的标签,第二天会不会出新闻然后写上,红酒大亨惊现某一幼儿园,等等,看来,陆年的身世之谜又要遭受新一轮的大起底了,陆允成是实属无奈,对于自己的家人朋友,如果不能很好的保护的话,陆允成甚至会产生自责的情绪。
好在自己的儿子的名字终于出现,等到节目一结束,陆允成已经打算接走陆年回家开一个party,而不是继续选择逗留在是非之地。
“欢迎陆年!”
又是一阵掌声,舞台上面只是一个冷清的光柱,并没有人登台的样子。
在舞台上面报幕的老师有些焦急,眼光一直盯着舞台一侧,看起来十分紧张的样子。
陆允成只是感觉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的感觉,发了一条微信给徐朵朵:“陆年怎么了?”
叫了几遍陆年的名字,都没有反应,台下的观众开始窃窃私语,甚至一些孩子急着拉着家长带他们出去,一瞬间,吵杂的吵闹声,哈欠声,询问声,所有的声音响动就像是念经一样灌到陆允成的耳朵里。
一向冷静老成的陆允成有些沉不住气来,毕竟对于陆年他已经倾注了全部心血,真的不希望会出什么岔头,如果陆年发生什么事情的话,肯定会饶不了徐朵朵的。
突然,舞台上面所有的灯光全部关掉,气氛有些异常。
陆允成的眼睛注视着舞台,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陆年。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的话,他肯定是要采取什么措施了,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突然,曼妙的小提琴声骤然响起,时而低沉时而高亢,音乐厅一下陷入沉寂,所有人深陷其中。
小只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只是膝盖上面触目惊心的红肿恐怕只有前排的观众能够看清。
陆允成一眼就看到舞台上面的人是自己的儿子,与其说是惊叹于儿子演奏技艺的醇熟还不如说是以家长的心态感到的那种自豪和骄傲。
自己一手栽培的儿子恐怕只有自己知道,为了小提琴,陆年牺牲了多少玩耍的时间,对于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来说,对于一件事情剥夺自己的快乐,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等等,舞台上面的一切,虽然渺小,但是对比光线极暗的观众席来说,一切都是无法掩饰的,陆允成先是看到陆年在演奏过程中不禁皱起的眉毛,还有那紧缩的眉头,脸颊边上的细汗,还有不正常的喘息。
对于自己的孩子的习惯已经了如指掌的陆允成知道,陆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表情不会这么痛苦,一切都瞒不过父亲的眼睛。
徐朵朵当然知道,舞台上面的可爱孩子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自己硬撑着表演结束,不禁红了眼眶,有些感动。
成功的演奏结束,观众席早已找不到陆允成的身影。
“你怎么搞的?”
直奔休息间而去的陆允成捉住陆年的肩膀,低下头检查陆年的膝盖,虽然言辞上面有些严厉,可是没人会看见陆允成的心其实已经再滴血,毕竟作为父亲自己的孩子受伤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陆年没有想到自己的爸爸会来到这,有些惊讶还有些害怕,他以为自己可以瞒着自己的爸爸,毕竟从小到大自己没有一块伤疤,如果今天被自己的爸爸看到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受伤的话,免不了一阵“打”。
在陆年的眼里,陆允成的沉默,比胖揍一顿还可怕。
“爸爸,对不起!”
本来陆允成还想来一个声严厉色的说教,只是看到陆年红红的眼睛,就有些于心不忍,抱着陆年,说不出话,自己本来就缺失的亲情,他要加倍弥补在陆年的身上,他要让陆年知道,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年年!”
陆允成听见有人喊陆年跟着一起回头,一瞬间六目相对,徐朵朵从容走来。
更然陆允成吃惊的是,陆年竟然会挣脱自己的怀抱跑到徐朵朵的面前,并且亲在了徐朵朵的脸上。
“你的表现很棒!真的替你骄傲!陆年!”
徐朵朵说着,把花递给陆年,眼睛不经意间瞟到陆允成,看见总裁那不解的眼神,和因为感到不可思议而掉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