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15日
很少再遇见舒萧懒了,可是心里就这么的平静下来,没有那么想念,没有那么狂热的想去窥探他到底在做什么了,遇见。却只是很远,似乎跟他已经没有交集了,可是,那个可恶的陆北树,却一直在纠缠我,好怕,因为这样,而让舒萧懒误会,虽然几天相处下来,陆北树,对她很好,可是,只是把他当做朋友罢了。舒萧懒,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我真的该放弃了吗?
清明似乎已经带走了冬的所有气息,不再那么忽冷忽热,女生们开始如那草原上的花,开的妖艳,开的清纯。一个个的花枝招展的。顾可夏只是一个简单的T恤,外面一个蓝色的格子衫,一个紧身牛仔裤。梳起高高的马尾,配上彩色球的发饰。
一如往常,这天,下着小雨,蒙蒙细雨灰色的天空,洗净所有的铅华,顾可夏和安以瑾走进学校的广播台,看到在圆台那边,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雨中,有些萧条,有点落寞。安以瑾和顾可夏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一人一边,没有什么言语,就那样看着远方,“淋雨不错嘛。”顾可夏看着远方的,似乎那里有什么,似乎什么都没有。
“是吧,我说过淋雨不错吧,清醒头脑。”他将手插在口袋里,迷离的看着远方。他一定有许多的故事,顾可夏一直这样认为着。
“最近文学社怎么样啊?”安以瑾抱着手臂,看了一眼他。“似乎那些新生还不错啊。只是,我们不能经常来了。马上就要升高三了。”
“走吧走吧,都走吧,我也该走了。”
“你什么时候走啊?”顾可夏撑着栏杆,拭去栏杆上的雨水,将顾可夏的眼睛反射出来,里面似乎有一缕悲哀,和不舍,“我也不知道,该走的时候就走了。”江羽的右耳中插着一个耳机,还自顾的在那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曲。像是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没有什么舍与不舍,悠闲自得。每次顾可夏看到江羽这个表情,都有种想抽他的冲动,若是什么能如此淡然那就好了。
“以后,就剩下我和她了,都走了。”顾可夏无奈的说道。手指一直在栏杆上滑动,擦去一层雨水,又迷糊了视线。
“小家伙,聚散总是如此,要淡定,知道不?”顾可夏非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淡定神,“以后,要回来看看我们啊。”安以瑾淡淡的在旁边站着,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以后再说吧,进去吧。我再淋会儿雨。”江羽淡淡的说道,依旧继续哼着他不成调的歌曲,五音不全的家伙。顾可夏拍拍手上的水,跨步就走进了文学社里面,安以瑾也跟着走了进来,只剩下江羽一个人在那里,自顾的活在他的世界里,雨似乎冲刷了他所有的悲伤,只剩下谢雨的萧条于孤寂,再过一段时间,那里似乎就没有这样的身影了吧,不知道是谁让我们养成了这种习惯,喜欢站在高处,看着远方,任习习微风肆意的吹打与抚摸,阴天看灰色,雨天看雨,晴天看蓝天,看着蓝天白云肆意飘过。这种感觉,这种习惯,都是顾可夏和安以瑾的习惯,不成文的习惯。
一场小雨过后,阳光探出来,一缕缕阳光穿云而下,好似希望的来临,有好似在告诉我们,我们的天空不会一直阴雨绵绵,阳光总会来临。
回教室的路上,地上都是积水,一脚踩在积水里,水四处渐。打破了所有的沉默,与伪装,看似淡然,内心,却总有股瑟瑟的味道。顾可夏和安以瑾悠悠荡荡的朝教学楼走去,阳台上的身影已是看不到了。这条路不知走了多少次了,每次,看到依旧熟悉的沿途风景,还是顾可夏和安以瑾,只是两个人的心境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学会承受悲欢离合,学会人生总是有些人要走进来,有些人要走出去。
安静的小道,有人欢喜有人忧。
“高三就快到了,你打算怎么办?”顾可夏打破沉寂,这样的沉寂让顾可夏感到不安,因为那种不安是顾可夏从未有过了。
“艺考快到了,我们要抓紧时间练习画画了。”安以瑾低着头,踩着地上的积水。帆布鞋上有一些淡淡的水渍,“嗯,好吧。”顾可夏小心翼翼的说着,因为安以瑾的沉默,让顾可夏觉得,现在的安以瑾,心情是很不好的,晚自习,顾可夏躲在书的后面,思绪都是今天和安以瑾见到江羽的画面。顾可夏懂得,她和安以瑾表面上什么都像没事发生一样,可是当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想的多了,心就乱了。顾可夏烦躁的在干净的白纸上乱写乱花,忽然看到书桌上那个天空的本子,那是顾可夏答应个安以瑾看的笔记本。下课铃声响了,顾可夏抽出那个本子,以迅速的步伐冲出教室,甚至不管教室里别人看她的眼光。
顾可夏冲到六楼,早已经是气喘吁吁,下课后许多男生女生出来游荡呼吸新鲜的空气。走廊里,昏黄的路灯下,顾可夏走到安以瑾的教室门前,垫着脚尖搜寻者安以瑾的身影,呼吸变得急促,喉咙变得干涩,顾可夏眺望着。
“喂!!”身后的安以瑾的声音把顾可夏惊了一下,转过身只见安以瑾得逞的在那里傻傻的笑着,看到这样的安以瑾,顾可夏总是有脾气也不出来,不知道这是安以瑾故意这样笑的,还是怎样,顾可夏总是舍不得对着这样的安以瑾发脾气。“呵呵呵呵……”
“你怎么从我背后出来了,你吓死我了。”顾可夏抱怨道。“给你。”顺势将手中的笔记本塞到安以瑾的手中。
“你跑上来就是给我送这个?”安以瑾笑着道。高楼的风没有阻挡一路侵袭,越过丛山峻岭,在这个顶楼里,席卷而来,凌乱了记忆,凌乱了思绪。
“嗯,早就说好给你了,一直在拖沓,知道你喜欢这个封面,要是我们一起把它画下来就好了。”安以瑾把手伸过来,把笔记本打开。
“字写的好漂亮啊,很整洁,啊啊啊,好好看。”
“嘿嘿,那是当然,你看,我好喜欢这句话,我特地抄下来了,我可是很认证的在抄的哦。”顾可夏指着本子上的字,那个是顾可夏花了好长时间抄下来的宝贝字句。
“你看。我们错过了春风,错过了夏雨,错过了枫叶,还要错过这冬雪…我们固执的认为还有很多个春实秋华,却从未发现,触不及的永远…这句话不错吧?还有这句,这句。都好喜欢。”顾可夏激动的说着。安以瑾眼神发亮的看着这些本子,“哎哎哎,我也喜欢,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好喜欢纳兰容若的词啊。”
不得不说,两个女生就在那个热闹的走廊里激动跳跃着笑着,说着。似乎所有的悲伤都漂流而过。如果悲伤,不能逃离到很远的地方,那么就去很高的地方,那么,心就不会那么的痛,感觉那么的苦涩了。世界的所有事情都与她们无关,任何的风花雪月,从不能惊扰到她们的世界。
“快上课了,我们晚上回家再继续聊啊。”走廊的人越来越少,安以瑾和顾可夏知道快要上课了,可是她们还没有聊尽兴,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
“啊啊啊啊,还没聊尽兴呢。”安以瑾撒娇的对着顾可夏,“这样好吧,我们一起转身,谁也不许回头,就这样走,可以吧?快上课了,我们有的是机会一起聊。嘿嘿。本子你拿去抄。”顾可夏看着安以瑾,像个大姐姐一样哄着安以瑾,说实话,安以瑾比顾可夏要大好几个月,可是,安以瑾的脸属于永远张不大的那种类型的娃娃脸,虽然安以瑾的思想行为确实比顾可夏要成熟的多,但是,安以瑾就喜欢这样,顾可夏对于这样的安以瑾,无奈只好拿出像姐姐的身份那样,哄着安以瑾,并且,顾可夏还乐此不彼,因为,这样,顾可夏就会觉得自己还是有威严的。
“恩恩……好……呵呵。”安以瑾装作像个听话的小女孩子一样点点头,傻傻的看着顾可夏,“我数了啊。数到三就必须转身了啊,一。二。三。”顾可夏转身就朝顾可夏相反的地方走去,一转身,顾可夏的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慢慢的走到楼梯口,顾可夏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转身的。走到楼梯口,顾可夏神经质一样的跑回去,可是,什么也没有,只有寂静的楼道,以及昏黄的路灯,那些教室里唏嘘的学生在说话。顾可夏永远记得那一天,那个场景,因为,她想让安以瑾知道,就算所有人都离开了她,顾可夏不会,就算高开结束,顾可夏,也绝对不会离开安以瑾的,绝对不会。
跑到楼下的顾可夏,奔向教室,还好没有上课,“哎,顾可夏,都快上课了,你怎么还在外面悠悠荡荡的啊?”听到这个声音,顾可夏的神经立马就绷紧了,因为那就是。陆北树的声音。顾可夏尴尬的转身,朝着陆北树笑着,嘴角僵硬的扬起,牙齿咬着,“额,有事。你还不是一样。”顾可夏摇晃着身子,“嗯,好,我听你的话,以后不到处溜达,就跟着你,好不好啊?这样你就不会吃醋了,担心我到处鬼混了。”陆北树阴险的笑着。走进顾可夏,顿时顾可夏的脸就被气的通红。
“你,你你,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嘿嘿,你的意思我都懂。”陆北树凑近顾可夏害的顾可夏节节后退。
“懒得跟你讲,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我走的。”顾可夏转过身,灰溜溜的朝教室走去。陆北树看着顾可夏的身影,坏坏的在后面笑着,怎知顾可夏一抬头,就直直的楞了一下,舒萧懒拿着一摞卷子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正好对上了顾可夏尴尬的眼神。
出神的顾可夏,直直的看着舒萧懒,尽然忘记了该有的矜持,舒萧懒看着顾可夏,淡淡的表情,却一直看着顾可夏,顾可夏一直微笑着,眼神里却充满了爱意,眼神的缠绵与交汇。
可惜路程那么短,短短的几步,就这样擦肩而过,目光的距离抵挡不住心与心的交流,就算两个人有过些交集,就算时间给予他们的并不多,可是,当你抬头,发现你喜欢的那个人,在看着你,眼神如此的交汇,就算擦肩而过的时候心里瑟瑟的,也觉得是幸福的,时间似乎定格在那一刻,那场擦肩而过的记忆里,周遭的一切,顾可夏都忽略了,只是眼角的余光看着舒萧懒。知道什么也看不见,维护着顾可夏最后的自尊,硬生生的没有回头去看他的背景,背挺的直直的,甚至背上出了微微的冷汗。转过弯,顾可夏松下所有的疲惫,全身上下像是打了一场硬仗,卸下了所有的坚强与伪装。此刻是那么的轻松与安定,还有内心的丝丝甜蜜,似乎勾起了心底被隐藏的角落。舒萧懒,你是逃不出顾可夏的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