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风说要一起出去玩玩,找了一些朋友,那天,顾可夏和安以瑾也去了,穿着她们前几天一起买的裙子,因为,安以瑾说,要女人一回,那天,顾可夏和安以瑾逛了好久,才买了一条绿色的裙子,看起来就像春天的绿芽,顾可夏看到穿着裙子的安以瑾,第一感觉就是绿芽这个词,连顾可夏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
  顾可夏买了一个很简单的绿色长裙,上边是一个蕾丝的衬衫,好久都没有穿裙子的顾可夏和安以瑾,很不自然的坐着公交车,去往,街心花园。在公交车上,总是会有男生往顾可夏和安以瑾这里看,每次,都是顾可夏和安以瑾对视几秒就在那里很没形象的在那里笑,然发现自己的服饰,瞬间变得淑女了。只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特的相遇,这个世界,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的单纯,原来,生活不是童话,我们不是公主,也不是灰姑娘。我们只是被命运操控的木偶罢了。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很多的不安与汹涌而来的意料之外,我们除了面对,别无选择。
  3个小时后,在一个破旧的废弃屋里面,杂草肆意的在墙角生长,似乎要将这禁锢冲破,摇曳的破窗,被风化的纸张,在风横冲直撞的侵袭而来的潮湿地板上,忧伤碎了一地,回忆满地生疮。似乎是此刻,所有的线索打上了劫,铁门声,孩子哭,车鸣声,风在怒吼,雨在哭泣,树间的叶子,似乎在说,这个夏天要来了。
  如果这一幕变成影像,变成照片,如果眼睛没有进沙,是不是,悲伤就不会夺眶而出了,夏天的雨啊,你为什么来的这么早,来的这么急躁。
  铁门被打开,似乎打开了一扇命运之门,舒小懒站在门前,凌乱的衣衫,焦躁的气喘,吱吱呀呀。让顾可夏迷离的眼,瞬间裹着眼泪,打湿了在嘴巴上的胶布。
  “呜呜呜——”顾可夏手脚被捆绑着,看着舒小懒,却什么也做不了,说不了,只有懦弱的哭声在哀叫。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黑衣的男子拿着手中的刀上下摆弄着,一副无所实事的样子。“看来时间似乎刚刚好,可是,很不小心,刚才我没管住我的兄弟们,一不小心,就让他们爽了一下。”男子站起来,挑衅的看着舒小懒。
  “我会让你不得好死的。”原本平时一个大男孩子的舒小懒,此刻,格外的镇定,像是百毒不侵的样子,让人寒颤,让人不自觉的敬畏起来。可是她的眼睛里藏着什么,却怎么也看不懂,有愤怒,有震惊,有哀痛,也有无视。五味陈杂间,像是看透了人间百态。
  “怎么?悲伤了?发怒了?可是我怎么就没看出你悲伤的样子,看来,这个女孩,跟琳儿一样,被你这个冷血的家伙蒙蔽了。”黑衣男子愤怒的看着舒小懒,万般的恨意像是火山爆发一样,所有的怒火,只是因为一个名字——琳儿。凌厉的刀片刺穿了桌子,清脆的响声让整个仓库都回荡着。木屑四处飞溅。
  “她在哪?说。”舒小懒看着发火的黑衣男子,“你想找她?呵,想都别想,此生你别指望能见到她。我要让我受的苦,也让你尝一尝。”黑衣男子恶狠狠的看着舒小懒,像是瞬间就要吃掉他一样。
  “哈哈哈……”舒小懒忽然间扬天大笑。
  “你笑什么!!你女人在我手里,你还笑的那么开心。看来不光是冷血了……”黑衣男子不光是冷笑了,甚至有些忧伤在里面,关于一个女孩的,“我笑你可怜,弄了这么一场戏,玩了这么多把戏,不就是为了让我尝尝你的苦楚,可是你找错人了,那个女孩,压根就不是我女朋友,只是熟识,又何来心爱,更加没有所谓的,疼了。”舒小懒嘲笑的看着黑衣男子,似乎是上天在悲悯一只蚂蚁一样的可笑。
  黑衣男人警惕的看了一下周围,低声询问自己的小弟。
  “你们确定消息是可靠的?”
  “老大,我们只是看到这个女孩总是跟舒小懒一起,准定是没错的。”
  “舒小懒,你想跟你耍心机,反正人我们是抓来了,事也做了,你也来了。是该算算我们的旧账了、“黑衣人被彻底激怒了,他站起来,眼神示意身后的几个人上。
  “慢着,谁说你经常跟谁在一起,那个人就是你的女朋友,难道,你天天跟母猪在一起,你就跟母猪在谈恋爱了?呵呵,可笑。”
  “你!!!!”
  “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什么女朋友,我还没那么伟大,要不是她每天缠着跟我在一起,就像当初的叶子琳一样,屁颠屁颠的跟在我身后,我想我也许会清净很多,要不是你把事情闹大了,怕惹麻烦。”
  舒小懒像是地狱的修罗,句句刺痛在小铁房里的顾可夏,就连每一个语调,每一个呼吸都刺杀着顾可夏的心,疼痛,痛,痛。撕裂的伤口在流血,而顾可夏却还要用嘴舔舐着伤口,让这些刺痛的针,一根一根,从头心间扒出来。
  “我才不会冒着我的生命危险,浪费我的时间,来这种破地方呢。反正也是来找你解决问题的,有什么事情赶紧搞定,我还要回家当乖乖男呢,对于你们的事,我可不想浪费时间,要动手就赶紧的!”
  “哈哈哈,小姑娘,你听见了吧,这是他说的话,这样的男人,你爱的可真是个错误啊。”被舒小懒的话激到的黑衣男子笑着对着旁边的车厢说道,鄙视,嘲弄的看着这份原本她自已为无比纯真的爱意,被践踏到连一粒尘埃都渺小悲悯。
  泪水早已经覆盖着顾可夏的脸庞,哭到没有泪水往下流,身体渐渐枯竭,没有力气,就连痛的感觉都不知道了,此刻,顾可夏就像是被黑暗包围着,渐渐的连一缕阳光的温暖都感受不到。
  “舒小懒,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吗?我放下了所有的尊严,拼命的靠近你,靠近你,每靠近一步,我的干枯的心就像是着了火一样,再也停不下来,去靠近你。”眼泪是咸的,可是顾可夏已经尝不出它的味道了,因为心痛到连身体上的味觉,感官都感受不到了,回忆汹涌而出。却刺痛着一根根神经。
  “我发现我越来越沦陷在你的笑之间,你的悲伤,你的一颦一簇。”原来世界这么小,却也只容得下你。原来世界这么大,就这样丢了你。“原来这一切都是自找苦吃啊,原来不管我怎么努力,不管我的世界里都是你,你的世界连一丁点我的存在都没有啊。”
  顾可夏的身体渐渐冰冷,手脚早已麻木。她慢慢的昏倒在车厢内,眼睛早已经朦胧不清,眼皮像是千斤重,周围的一切似乎渐渐消失了没有了打斗声,没有了吼叫声,世界是冰冷的。就连一颗跳动的心,也开始变得缓慢,最后一滴泪从眼角划落。
  “这也许,是为你,留下的最后一滴泪,今后,我将不会再爱你,爱你,好累。”眼皮越来越过于沉重。最后,顾可夏似乎看到光亮,似乎感受到了急促的呼吸,有什么东西划落在脸上,似乎,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一切,都变成了梦里的故事,梦里是那么的安详,一切都是温暖的,温暖的大手握着她的手,一丝丝温暖慢慢的传入她枯竭的心脏,她梦到一个下雨的午后,自己撑着伞,走在一个被绿叶包裹的走廊,脚踩着水洼,一下。两下,咚——咚——叮——叮,叶子上的水缓缓的落下,惊扰了一地的破碎。
  她梦见自己数着脚步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这远去的风景,被抛到脑后,她缓缓的转过身,空白的脸上忽然出现在天真烂漫的笑容,如雨后的彩虹般绚烂,犹如雨后的栀子花般清爽。
  “顾可夏,我爱你。爱你。爱你。”这个声音像暮雨的晨钟,穿林饶竹带着习习清风而来。温暖了,这个冰冷的雨。这个冰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