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可夏缓慢的睁开眼睛,一片阳光刺眼,温柔的风透过窗子,轻抚着窗帘,缓缓的吹拂着顾可夏的脸颊,似乎,她问到了窗外的花香。
“顾可夏,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顾可夏转过身,看见了着急着看着她的安以瑾,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顾可夏一把抱住安以瑾,哽咽的声音。颤抖的哭泣,所有的情绪,随着这哭声渐渐放大,“好啦,好啦,没有事了,我们都没有事情了,别担心了。”安以瑾轻轻拍打着顾可夏的后背,“你说,你不用把我抱的这么紧吧,这么在乎我啊。”安以瑾打趣的说道,似乎这种温馨的场合并不适合这样的安以瑾和顾可夏一样。
“呵呵呵,你真是破坏气氛的家伙。”顾可夏松开安以瑾笑着擦干眼泪,像个孩子般的笑着。
“没办法,这场面太矫情了。”安以瑾摊开双手,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顾可夏。
“好吧,好吧,反正你没事就好了。”
“难道就我没事就好了?难道你不想知道舒小懒的状况?”安以瑾看着顾可夏微微的笑着。
一听到舒小懒这个名字,顾可夏的身体像是打了麻醉针一样,全身僵硬没有知觉。
脑海里,一直出现一阵回想,所有的声音在顾可夏的脑袋里回撤。
“那个女孩,压根就不是我女朋友,只是熟识,又何来心爱,更加没有所谓的,疼了”
“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什么女朋友,我还没那么伟大,要不是她每天缠着跟我在一起,就像当初的叶子琳一样,屁颠屁颠的跟在我身后,我想我也许会清净很多,要不是你把事情闹大了,怕惹麻烦。”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
顾可夏的脸色剧变,原本嬉笑的脸上瞬间退去了欢喜,转瞬即逝之后,留下一脸决绝的神色。
“怎么?不是他救了你吗?”
“你干嘛说这么多,你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有解决好,。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跟季如风怎么解决再来考虑我的事情吧!”顾可夏火药味十足,脑袋里的所有记忆似乎将她的思绪打乱,甚至对自己最好的朋友发火,这是顾可夏自己所没想到的,这是,认识安以瑾这么久以来,唯一的一次。
“没什么事你冲着我发什么火,我可以体谅你生病,甚至现在还不清醒,不过,我可以等,等你变会以前的顾可夏。”安以瑾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异常的不适应,忍着被伤害的思绪,起身,离开了病房。
顾可夏坐在白色的窗前,黄昏的阳光照耀在顾可夏的眼前,光影之间,时光似乎在宣告着一场胜利。
我们慢慢的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记了外面的繁华片影,时间在不知不知觉中,偷走了什么,是我们的性格?是我们的友谊?还是偷走了我们的记忆?
殊不知,在安以瑾转身的那一刻泪流满面。
殊不知在安以瑾走后的那一瞬间,顾可夏就后悔了。
殊不知,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开始珍惜我们彼此的友谊,海的深沉,梦的飘渺,岁月的沉浮,证明了时间早就在沧海桑田间转变了色彩。我们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孩,没有一样的笑容,没有一样的心态。我们迷失在这浩瀚无边的宇宙中间,找不到自己行星运行的轨迹。
安以瑾跑出病房,一抬头,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舒小懒和季如风。
“你们来了。她醒了。”安以瑾用刘海遮住了眼睛,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看着舒小懒,和季如风。倔强的神情,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你们要进去吗?”安以瑾透过刘海看着舒小懒,她挺直了腰板,势必不让人看出她脆弱的样子。
“算了,她醒了就好了。那我们也就先走了。”
原本正想开门找安以瑾的顾可夏,在打开门的那一瞬,听到了这句话,顾可夏感觉自己的全身酥麻,身体僵硬在那里,为开始刺痛。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不过,我想告诉你,千万别再伤害顾可夏了!”安以瑾挺直了腰板,眼神凌厉的看着舒小懒,完全性忽视掉了季如风投过来的目光。
“安以瑾!舒小懒怎么可能会伤害顾可夏,这完全是保护啊,他???????”
“季如风!!!别说了,我走了,你应该有什么要跟她说吧,我先回去了。”舒小懒淡然的笑着,说罢就回回手,转身就要离开了。
躲在门后面的顾可夏听着,心里绞痛,慢慢的手开始滑落,整个身体从墙边滑落。
“舒小懒,原来你连这般都不想见到我吗?”
“我也没什么想要跟你季如风说的,赶紧走,看到你们我就觉得碍眼。”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舒小懒,安以瑾感到什么愤怒,直接性连累到季如风身上,谁让季如风结识到这样的兄弟、一点良心都没有。
“你不想跟我讲话,可是我很想跟你讲话,乖,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你了,我都快思念成疾了,需要你的拥抱来温暖温暖我。来抱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季如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张开双臂朝着安以瑾抱过去。可是他完全性忽视了此刻安以瑾的心情,“你们两兄弟就是一个德行,把别人当猴耍,滚,我别妨碍我的心情。”安以瑾挣脱着躲开了季如风的拉扯,眼圈红彤彤的怒视着季如风。“走,走啊,叫你走,你还赖在这里,你还真是那么喜欢我,非要粘着我吗!!”
原本把安以瑾的话当做气话的季如风,听到此话,就再也忍受不了。
“是啊,是啊,我真是后悔,这么粘着你,真是后悔,我以为你是一个安静的女孩,不会那么无理取闹。看来。我错了。”季如风看着安以瑾像是从未见过眼前这个女孩一样。他的爱意在看她最后一眼的时候,矛盾的纠结的情感,慢慢堕落。
季如风转身冲出了,离开了,这一片原本就覆盖着悲伤气氛的地方。
安以瑾看着季如风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以至于眼睛变的瞳孔,血丝分明。
安以瑾蹲了了来,颤抖的身体,努力的压抑着悲伤。
身后的一扇门缓缓的打开,顾可夏狼狈的神情,涣散的神情,穿着拖鞋走到安以瑾的面前。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却也是我一手造成的结局。我和他不适合,不适合,不适合。我们都太倔强,你说呢?”安以瑾抬起头看着顾可夏,眼泪早就挂满了整个脸庞。悲伤的神情,不知所措的样子,让顾可夏的眼泪随之流下,顾可夏蹲下来,抱住安以瑾。
“没事的,没事的,不是吗?你说,油门是什么人啊,我们是什么也打不倒的,他们算什么呀,我们也不是过的好好的吗?我们还是以前的我们,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开心的笑,想哭的时候就哭,想发脾气的时候就发脾气,我们的心情再也不会受他人的控制,我们可以活在自己的情绪里。”顾可夏抱着安以瑾,轻轻的拍打着安以瑾的背部,像是哄着一个小孩一样,“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最不该的,就是爱上他。我好讨厌我自己,好讨厌,我再也不想回到以前,不想回去了。”安以瑾躲在顾可夏的怀抱里,哭泣着哽咽着说着,顾可夏安抚着安以瑾,两个姐妹就这样抱在一起,在这个时刻似乎所有的事情开始在变好,似乎,我们可以向着光明进发。
良久之后,站在墙壁后面的陆北树慢慢的走了出来,看着安以瑾和顾可夏走进病房,残阳挂在天空,将这最后的一丝光线覆盖着大地。”顾可夏啊,为什么看到舒小懒对你这个样子,为什么我开心不起来?”
陆北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医院的出口。
刚走出医院门口,迎面而来的秦梦凉,看着陆北树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顾可夏还没有醒来?”
陆北树看着秦梦凉,陆北树摇摇头,有点点头。
“你这又摇头又点头的,到底是醒了没啊?”秦梦凉看到陆北树这个样子,着实有点着急。
“醒了。”陆北树淡然的说道。
“醒了,太好了,终于是没有事了。”
“恩,没事了。”
“我看,她没事倒是你有事,你看你这个死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吃了什么亏吧,来,我们找个地方坐坐,聊聊吧。”秦梦凉拉着陆北树就往医院旁边的一个石凳子那里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北树把自己所看见的,跟秦梦凉说了,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
“其实,以我对舒小懒的这个人的了解,我看不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我明白,你是喜欢顾可夏的,就要去喜欢,但喜欢,也要有个限度的,比如说,你们也高三了,在你们人生的路上还有一件事情更重要。”
“那就是你们的前途,我想舒小懒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吧,那么你呢?是不是也该好好想想了?”
秦梦凉拍拍陆北树的肩膀,站了起来。
“我也有过你们一样疯狂的年纪,我也有过像你们一样疯狂的爱上一个人,然后被伤的体无完肤,可终究,在我这里变成了曾有过。”
“我无法说,你要改怎么去做,我能做的,只是让你好好想清楚,现在的你,要为这份爱,付出怎样的代价?”
“
让我再重生一次,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一个真是的我,然后遇见这么让我心疼的你,我们相遇、相知、到最后的相爱。
我会遇上不同的人,交到不同的朋友,可是,我已经不希望那里有你,那些曾让我心痛无比的人。
——季如风
我可不可以逃离这里。,让我们永生不复相遇,让记忆在凌乱的岁月里,渐渐消融在这月色里,随着风的呼啸,消失在岁月里,遗忘在心里。————安以瑾我需要很多很多的话语,去填满,早已经干涸的心。我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去保护这颗千疮百孔的心,我需要很多很多的拥抱,去挡住我眼睛里早已泛滥成河的河流。————顾可夏我宁愿失去你,也希望你能平安的度过此生,离开不是因为胆小害怕,而是,害怕有一天你忽然的消失,那一个我才明白自己没有保护好你,要接近疯狂的样子,那么久,我才明白自己已经那么的喜欢你,那么久,我却要渐渐忘记你。————舒小懒又是一个雨后的晴空,梅雨季节,这座城显得特别的安静,江南的小镇,埋藏着许多的故事,烟雨迷离,隐藏在灰瓦白墙之间,无法遗忘的开始,刻骨铭心的爱、永远无法遗忘的脸庞。还有他的那句话:“夏,我说过,当六月雪盛开的时候,我就会在老地方等你,那棵香樟树下。我等你来,记得,一定要来,“阳光微微的有些刺眼,夕阳西下,在这个布满香樟的季节里。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学校的香樟树高大的树冠划定自己的领域
我们却在这样的夏风里坐在巨大的台阶上
夏天也不过如此仿佛一见到阳光就是肌肤烧焦的味道我们就像是藏在黑夜的吸血鬼在身上涂抹着这种防紫外线的药膏或是撑着防晒的太阳伞烈日无处不在
不管我们如何抗拒夏已经带着它的热浪滚滚而来在时光的细缝里撕破巨大的裂口蜂拥而至还是来了,终究是逃不过。
顾可夏乘着车,来到他们约定的地方,迎着夕阳。那最后的余光,在天空中变得绚丽多姿。周围的熙熙攘攘,破碎的盆栽上,长出茂密的紫色和蓝色的风信子,舒小懒坐在木椅上,夕阳的余晖镶嵌着他的轮廓,桌子上的咖啡,早已经没有快乐温度,舒小懒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眼镜框下面,一双安逸的眼睛,睫毛微微的煽动。
顾可夏慢慢的坐在椅子上,似乎不愿意,惊扰这样的画面,顾可夏看着他,似乎,是一辈子都看不完的。
“来了多久了。”舒小懒忽然说话,让顾可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了一下,立马把看着舒小懒的眼光,转移到其他地方,却看见了墙角破乱的瓦片。”没来多久。“”那就好。“输小喇嘛挺直了腰板,看着眼神并没有看向自己的顾可夏。她迎着夕阳,完全不在意,阳光如何。却一直盯着某处。”这次来,我只是想告诉你,关于“他淡淡的说道。
“你看,以前我好喜欢风信子的。”顾可夏却忽然间打断了舒小懒的话,娓娓道来。舒小懒看向那一推破旧的土堆。
“我托朋友买了一些风信子,从把它搬回家,为它浇水,悉心的照顾,可是,我以为不久我就可是看到它绽放的样子,却没想到它沉寂了一季。”顾可夏笑着看着远方,阳光在她的脸上勾勒出金色的轮廓。甜美的笑容间,藏着一丝的落寞。
交织在天空的绳子,风吹日晒的木柱,每一寸都刻着沧桑的味道。看着这样的顾可夏,舒小懒的心微微的触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故,现在的顾可夏,就像是那饱经风霜的木柱,却屹立不倒。
“那天,我生气的把它丢到阳台,再也不理会,可是,没想到它扎起不知不觉中竟然开出了花朵,而且那么美。”顾可夏转过头,笑着看着舒小懒。
“你说,是不是我给它太多爱了,等我丢弃它的时候,才知道,它竟然在别的角落,意外的盛开,而且,开的那么艳丽。“顾可夏咬了咬嘴唇,看着坐在阳台的低墙上,便再也不看向舒小懒了。
舒小懒却也是一直沉默着,似乎,说的太多,也是无用的。秘密,终究只会一直深藏在心底。
“我带你去阳台上,看看,怎样?”
“恩,:”舒小懒的嘴始终没有再张开,就连那句恩,也是带着浓浓的鼻音。
来到阳台上,站在最高的地方,看着周围纵横交错的楼宇,夕阳挂在天边的。,血红的夕阳从天边慢慢的漂染着天空的绸缎。晚风缓慢的吹来,惊扰了布满爬山虎的楼顶,零碎摆放着的盆栽给人一种凌乱的感觉。
顾可夏的心早已经不知道是如何跳动的,记忆犹如影片。凌乱的生长在干涸的心田。
“听人说,如果伤心了难过了,你无法逃离,去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么,你就可以去很高很高的地方,现在,我站在这不高不远的地方,心情,却也十分的坦然。”顾可夏笑着,看着远方,也不愿,看向别处,似乎,只是需要那么一瞬,眼泪,就会随之而流下。
“好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没什么了,就看你,好不好。”
“我很好。”顾可夏看着天空,努力的睁大眼睛,饱含眼泪的眼眶已经经受不住巨大的涌流,终究,随着眼角流下来。
又是一季的沉默,只有风声,还有知了声,
“我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你好好保重。”
舒小懒一声叹息,这一句便纠结着说出了口,一句酝酿很久的话,在那一刻,包裹着所有的刺刀,尽量避免刺伤顾可夏。
“恩,一路保重。”
舒小懒慢慢的转身,有太多的话,停在脸上,藏在心里。有太多的言语,因为怕伤害,而遏制住喉咙。
舒小懒看着顾可夏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石台上。
有些事情,不是不说,而是,开不了口。
看着顾可夏的样子,舒小懒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把顾可夏伤害了,可是,他何曾不是如此。
有些东西,不是他想面对就能面对,他说能说出口,就能说出口的。以为能轻而易举的离开,怎知,有太多的眷念在心底。
这次,他只是想看看顾可夏,是真的,当那个人,整天烦你,唠叨着你,陪你一起上学放学,的人,突然消失在你面前,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想念,当知道那个人也许将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世界你,你的心,就如同宇宙间的黑洞,所有的星辰都填不满他的寂寞。
站在阳台的顾可夏,看着舒小懒走过花园,穿过开满紫荆花的栅栏,眼泪早已经泛滥成河了。
“舒小懒,怎么办,我为什么恨不了你,怎么办啊,为什么这么想见到你。”
舒小懒停下脚步。
顾可夏慌张失措的,赶紧蹲下来,一不小心,手被阳台上锋利的角擦伤。可是顾可夏却顾不上这些,从角落里,看着舒小懒转过身。
空旷的阳台,早就没了任何的踪迹。
舒小懒落寞的离开,。
远去的背影,风早就带着余温,吹散开来。
一个早就枯竭的城市,拿什么让我存货在这片焦灼的土地上修养了些许的时间,顾可夏也就回到了学校,虽然父母依旧担心,但是顾可夏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时光在着岁月里开始变得异常的迅速,我们一天一天的生活着,每天都沉浸在书的世界里。时间似乎就是这么一分一秒的度过了。
有些人,有些事情却已经在,时光里渐渐变淡,我们怀念从前,却也只是因为从前的美好,而那些痛苦的回忆,就让他随风浅逝。
2009年1月25日除夕夜
今年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是这么寒冷的,厚厚的积雪,冰冻的城市,有些人甚至都回不了家乡,跟家人团聚。这个世界都是被冰包围的。
顾可夏穿着厚厚的棉袄,把自己裹实了,红色的毛线帽,白色的羽绒服,顾可夏哈着热气在初中学校的操场上走了,厚厚的积雪已经将顾可夏的脚覆盖,咯吱咯吱的响,冬日的阳光,没有那么刺眼。
一些小孩子,手拉着手在操场上滑冰,一些老师,趁着这大雪,照起集体照。
“同学打扰一下,能帮我们照一下吗?”一个年轻的老师跑了过来,满脸笑容的,看着顾可夏。
“恩,没问题。”顾可夏结果照相机
“按这里,按这里就可以了。”
“好了,准备好了吗?”看着照相机里的画面,顾可夏看着十分开心。“茄子!!!”
“好了吧,谢谢你。”
“不用,不用。”顾可夏连忙歉意的说着。
顾可夏继续在白雪皑皑的操场上走着,已经看不清跑道的轨迹。可是,却已然能够感觉到,哪里,才是我们该走的道路。
干枯的树木,用它憔悴的臂膀,阻挡他冬的来临。早已看不见鸟的踪迹,。
一群小孩,在旁边嬉闹,雪球在天空中飞舞起来,像是一道雪白的桥,架起了一整片天空。
小声充斥着整个天空,让寂静的田野变得温暖,顾可夏继续踩着歌谣向前走,早已经远离人群,站在裸露的石头上,刺骨的风刺痛着脸颊,每一刀,都是痛彻心扉的伤口。
顾可夏眺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庄,一大片大片绿色的油菜,早就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天色已经渐渐变暗,远处的零星的灯火开始点亮,除夕开始了,新的一年,也开始了。
顾可夏向手中哈着白气,似乎温暖了许多。
虽然顾可夏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想要来到这里,也许,因为,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在安静的环境呆了太久,会让一颗沉寂的心,开始认真的了解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顾可夏的脸早就红彤彤的了,她从口袋里捞出手机,笨拙的按着手机按键。看着通讯录,顾可夏按了下去。
手机里响彻着周杰伦《蒲公英的约定》
忽然黑色的夜空,一声炮响,烟火在天空开出了灿烂的烟花。
“喂。”
“你听见了,新年的第一声炮响,第一个烟火,竟然被你听见了。”顾可夏看着天空,对着电话那一头,轻声的说着。
“那只能证明我们运气好,默契十足呗。”安以瑾在电话那一头笑着,可是顾可夏听着安以瑾那一边却是异常的安静。
“今年的雪好大,我在看烟火中的雪景呢。”顾可夏一转身,看见所有的人都在雪地里开心,幸福的舞蹈。家家灯火中,楼宇之间,烟火无比的绚丽。
‘你可是真有闲情逸致,我这里呢,只有一片屋顶盖头顶。”
“呵呵,新年快乐哦。”
“你也是,新年快乐。”
“让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
“恩。重新开始。”
………
挂掉电话之后,顾可夏看着已经空旷的操场,巨响声中,似乎听见了叫唤声。在这样的夜里,变得异常幸福。
什么事幸福?也不过是这样,安逸的生活,身边有家人,有朋友。
顾可夏将手装进口袋,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自己温暖自己,奔跑起来,看着夜色越来越深,顾可夏跺着脚,开始跑起来,往幸福的方向,往家的方向。世界所有的声音早就沉沦在这呼啸的风中。
冬季的雪,寒冷的风,你赶跑了夏季,追逐着别离。你将所有昏暗的一面埋藏在雪地,让迷失的孩子,坚信,这个世界,即使在黑夜,也能见着光明。
这个城市,在除夕的日子里,灯光照耀着整个大地,就连白色的积雪也挂上红色的喜庆。
另一个城市,顾可夏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看着大河那一边人间灯火的美丽。可是她的面容并没有那么像这除夕的烟火一样绚丽。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在他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可是安以瑾看着她,脸色却是很不好的,像是恨不得杀掉他的感觉。
“没什么,只是看你现在过得好不好而已。”男子一副痞痞的样子,“我很好,劳您大驾,以后没什么事情别骚扰我。”安以瑾转过身,什么也不想说,也不想听。
“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那为什么会出来。你心里还是不讨厌我的。是吗???”一片光打下来,季如风饱含着爱意的神情在夜色中变得深沉。
安以瑾停了下来,。
“是的,??????我讨厌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安以瑾看着家的方向,灯火闪耀。
那一刻,季如风的眼泪就快要掉下来了。他擦掉眼角的余泪。转过身,强颜欢笑着,“那好吧,我们说点其他的吧。”
“跟你没话聊。”安以瑾冷静的丢下这句话,便准备要离开这里。
季如风奔跑过来,抓住安以瑾的胳膊。
“你干嘛。放开我,不然你永远都会见不到我。”安以瑾鼓着眼睛警告着季如风。
“好,好,好。我松开,可是你得让我把话说完。那我放了。”季如风小心翼翼的松开原本抓紧的手。
“有什么事快说,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见到我不想见到的人。”安以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副恶毒的样子。
“行行行。我真是怕了你了,这次来,其实把不仅是为了看看你最近呢,过得好不好,其实吧,还有一件事。”
“你烦不烦,废话怎么这么多!”
“好好好,说重点,这次来是受人所托,他有话跟你说,不过你千万别激动,这次他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才拜托我来找你的,不然,我也不会大除夕的来找你。你看看吧。”季如风吊儿郎当完全不在意安以瑾如此对待自己。他测过身子,安以瑾便看见了从远处走来的一个身影。不,应该是两个,因为另一个坐着轮椅。
等他们走进,安以瑾看清了两个人的面容。
“舒小懒,叶子离,你们,你们怎么一起来的,这就是,你这样对顾可夏的理由吧?呵。算顾可夏看错人了,也交错了朋友,要是知道是你们约我出来,我是再怎么也不会出来的。!”安以瑾转身踱步便要离去。
“等等,我们是有事情要跟你说,关于顾可夏的,想必,你也想要知道内情吧?”舒小懒叫住生气的安以瑾。
“是的,这次来,我们只是想把事情解决了。”
“你少废话,你最好住嘴,我才会留下来听你们讲话。”
“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来的你是多么的理智,是觉得不会这样无理取闹的!!”一旁的季如风看不过去了,于是就说了起来。
“不要跟我提以前,无理取闹也好,通情达理也好,似乎,这些都不关你的事情吧!!”
“好好好,我住嘴,我不改说话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季如风一副投降的样子,瞬间让他举得,惹什么人,都不能热安以瑾这样狠毒的女人,因为,她安静的时候向一朵小花,可是谁伤害了她,她就会成为一只刺猬,每一句话都带着锋利的刺,保护自己。
“说正事吧,我也没什么时间。”
舒小懒推着叶子离,将那一天绑架的事情全数说给了安以瑾听。
“原来是这样。可是,叶子离,哦,不,不是,叶乔琳,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也不管你想报复谁,或者说你救了顾可夏,可是你也伤害了她,你背叛了她,你、利用了她,你利用她报复你想报复的人,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恨你。”安以瑾看着叶子离,想不出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会有如此的心机。
“我知道,我现在罪无可恕,所以,这半年来,我休学,再也没有见顾可夏,就是因为,不想她看到我伤心。我承认我被仇恨迷昏了头,可是我想现在弥补。”
“你弥补,弥补什么,你在别人的伤口插了一刀,现在你给别人一颗糖,说什么弥补,呵,搞笑!”
“安以瑾。”
“你别说话!!”安以瑾,一个人面对着两个曾伤害她朋友的人,那一刻她全副武装。
舒小懒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的防备这么强,这个柔弱的女子。
“你们来,只是要跟我说这些的吗?我不懂,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道歉,这不应该跟我说。”
“你终于感觉到什么了。好吧,我们这次来。”季如风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来说吧。”舒小懒走上前,看着安以瑾。“这次我们来,是想告诉你,我爱顾可夏,可是我必须远离他,我怕我保护不了她,我只有跟她撇清关系。”
“这一切都怪我,杜忠的老爸是不会放过我和舒小懒的,是我们把他儿子关进监狱的,所以,我们必须走,从我们决定救顾可夏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叶子离推着轮椅来到安以瑾的身边。
“那你们今天来。”
“我们要走了,可是放心不下顾可夏,所以。希望你好好的照顾她。”舒小懒坚定的眼神看着安以瑾,那目光,灼烧着安以瑾,因为,这件事情对于顾可夏是那么大的打击,原本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去遗忘的人,却在有一天明白自己恨错了。
“你????真的爱顾可夏吗?”安以瑾呆呆的看着舒小懒。
舒小懒看着安以瑾。
“我想保护她,我想让她每天都是那样灿烂的笑着,我想,她在我单车上唱着歌,离开她,我会想念,疯狂的想念,她有危险,我恨不得是自己去代替她,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让她受到危险,那一刻我是多么恨自己,如果,离开可以让一切变得简单,我愿意就此放开手,让她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舒小懒走到河道旁,看着河对面的景致。烟火在空中绚丽的色彩。
“所以,趁现在离开,她受的伤害就小一些。”
“你告诉我,我能相信你吗?”安以瑾走到舒小懒身边,带着诚恳的眼神看着舒小懒,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写什么,“我就要走了,就是今晚,以后我都不会出现了,我也没必要骗你。”
安以瑾在那一刻,看见了舒小懒眼中,黑夜里烟火的绚丽,孤寂的,落寞的,不舍的,还有,爱。
“好,我答应你,我会注意的,也会守住这个秘密,在我在的日子里,我绝对会小心保护着顾可夏的。”
“谢谢你。”
“不用,这不是为了你,而是顾可夏也是我朋友,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反正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谢谢你。”舒小懒看着安以瑾说道。
“那,你打算以后都不见顾可夏了吗?”
“不知道,不过,不管他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她,这个世界,遇到顾可夏这样的女子,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
“那你们去那里躲?”
“不知道,走哪算哪。”舒小懒似乎感觉,这一路绝对是不可预料的。
“好吧。”
这个时候忽然安以瑾的手机响了,安以瑾拿出手机,却看见了顾可夏的头像。而此刻,舒小懒也看到了。
安以瑾按下接听键。
“喂。”安以瑾用手把扩音键按下来,只听见电话那一头,烟火的爆炸声,像是吧这座寂寞的城变得更加的温暖。
啪啪啪
“你听见了,新年的第一声炮响,第一个烟火,竟然被你听见了。”
“那只能证明我们运气好,默契十足呗。”安以瑾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却也偷偷的看着舒小懒。
“今年的雪好大,我在看烟火中的雪景呢。”
“你可是真有闲情逸致,我这里呢,只有一片屋顶盖头顶。”安以瑾看着自己头上的一片天,感觉乌云压顶。
“呵呵,新年快乐哦。”
“你也是,新年快乐。”安以瑾把手机放在舒小懒和自己的中间,那一刻,顾可夏的声音似乎是给此刻舒小懒最大的安慰了吧。
“让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
“恩。重新开始。”
“那拜拜,我回家吃团圆饭了。”
“好,拜拜。额,等一下。”安以瑾看着舒小懒,似乎想说什么。”恩,听着在,怎么啦?“
“其实也没什么,想说,从今年开始,一切都会变好吧。”安以瑾看着面前坐在轮椅上的叶子离,还有一直想忽视季如风。她感叹着。
“是啊,会变好的。不说了,我妈已经车辙嗓子在召唤我了。”
“好吧,不耽误你吃美味的团圆饭,额,稍微提醒一下,被吃胖了。”
“那是自然,拜拜咯。”
“恩拜拜。”
安以瑾挂了电话,看着舒小懒,
“事情也解决了,我也不回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我的最很严的。”
“恩,我知道。”舒小懒看着湖面波光粼粼。“嘿,顾可夏,新年快乐。”
那一刻,忽然间下雪了,细小的白雪,在除夕的那个夜晚,如柳絮纷纷落下。冬天,你终究是来了。
大雪埋藏了很多很多的秘密,厚厚的积雪把回忆掩埋。问我们活在这个世界,笑过,哭过,也幸福过,也许,这些就是我们活着的意义吧。
弯曲的石阶小路,安以瑾走在前面,季如风走在后面,这个城市,沉浸在喜悦中,房屋前小孩在大人的保护下放着鞭炮,拿着烟火。大红的灯笼,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他们走了,你跟过来干嘛?”安以瑾转过身,便看见看着安以瑾的季如风。
“怕你迷路。”
“搞笑,是你迷路吧。这条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
季如风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安以瑾。
“你干嘛,松开。”安以瑾挣脱着季如风的怀抱。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季如风抱着安以瑾哽咽着说道。“为什么,看着你的背影也这么幸福,可是我多想牵着你的手,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雪下得越来越大,甚至看不清眼前的路了。
安以瑾不再挣扎,那一刻心在颤抖,眼角的泪在黑夜中流下。
“松开,松开。”安以瑾推开季如风。而那一刻,她却看不清季如风的脸了。离你这么近,我还是看不懂,看不清,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回去了,你别再送了,路,我比拟熟。”
“安”季如风正准备叫住安以瑾,却
“别说了。”
“我只是”
“我跟你说了,不要跟过来,你不懂吗?我的人生还很长,我有我的梦想,我有我的家庭,我有我要保护的人,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继续打扰我的生活了,如果你用这些闲情逸致,回家,好好孝顺你的父母,好好的学习,这比什么都来的好。请你们,你和舒小懒,不要再打扰我和顾可夏的生育哦了,好吗!!!!”
那一刻安以瑾似乎已经崩溃了,明明已经伪装的够好了,明明已经把什么都抛开了,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挑衅我的心,它不是坚不可摧的,它会流泪,会笑,也会悲伤。
我一直很小心的保护着它,你的出现却搅乱了一切、“好,好,好,我?????走就是了,?????走就是了。”季如风被安以瑾的话吓到了,傻傻的痴呆着从嘴里冒出这样的话语。
安以瑾多想冲过去抱住他,可是脑海里却有东西在撕扯着。“他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我啊,他从来就没有把握当做他的唯一啊,我们以后的路,是那么的崎岖,我明明就快要离开这里的,如果我走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该怎么办,不如不要开始,也就没有之后离别的痛苦,不是吗?”安以瑾看着季如风心里却这样想着。
那一刻,她转身离开,消失在雪夜中,留下季如风一个人站在原地,好久好久。
火车上,舒小懒和叶子离。
窗外是透彻的灯火,从窗外一闪而过。
“你后悔这样吗?”叶子离靠在舒小懒的肩膀上,闭着眼说道。
“什么?”
“后悔离开顾可夏。”
“是我自己保护不了她,离开也是万不得已。”舒小懒看着窗外的夜色,头也不回。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叶子离的泪从脸颊慢慢滑下。
“别说了,你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什么都别说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舒小懒看着叶子离的腿,说着。那一次杜忠刺中了叶子离大腿的神经,导致,叶子离的腿已经不能正常的活动了。
“恩??????,恩??????”叶子离的脸已经一片汪洋。
夜半,舒小懒从口袋里拿出青鸟,在手中抚摸了好久。
“顾可夏,你要好好的。”
那一刻,烟火在天空开出了绚丽的花朵,遮掩了夜空的落寞。舒小懒的眼睛里隐藏着的万千不舍,此刻,流露在玻璃的倒影上,原来,是烟火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