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寒刚来到慕府就感觉到一股极为压抑的气愤。
“寒王爷。”几个丫鬟在看见上官寒后,躬身行礼道,上官寒闻言挥了挥手,蹙眉道:“今日府内怎么这般安静,小姐呢?”
“小姐她……她在后院的灵堂内。”
“灵堂,这么回事?”上官寒面色阴沉道。
“小姐她……”还没等那个丫鬟将话说完便连忙向着后院跑去。
上官寒刚推开门便看见慕子轩跪在门口披麻戴孝的,上官寒微愣,他几步上前疑惑道:“府内有人死了吗?”
原本一动不动的慕子轩在听见上官寒的话后,突然抬头看向上官寒,低声道:“你终于醒了,雪儿她是时候该入土了,再这样下去会惊扰她的灵魂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寒一愣,旋即看向灵堂中央的那块完全由冰块打造的冰棺,当他看清冰棺中的人后,整个人就像是遭遇了晴天霹雳。
上官寒的身子晃了晃,他的伤本就没好,之所以现在赶来完全是怕放心不下慕清雪。
“这不是真的,不是!”他用手扶着那块冰棺,不住的摇头,手掌因为寒冷冻的指节都泛着青紫。
慕子轩看着上官寒此刻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说道:“王爷节哀吧,也对王爷怎么会稀罕她呢,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又怎会在乎她一个人。”
“本王没有!”上官寒摇头道。
“王府内那么多人,在王爷出事后想到的就只有王爷,何尝有人关心过她,否则王爷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能活,雪儿只是因为帮你吸出毒血却死了,您不觉得可笑吗?”虽然慕子轩没有哭可是她此刻的眼角早已经有些红肿了,可想而知他哭了多久。
“不会的。”上官寒矢口否认,他不相信慕清雪就这样轻易的死去了。
“王爷何必做出一副悲伤的模样,再怎么说这件事也不能怪王爷,这一切都是因为上官复才造成了这样的悲剧,上官复也早已经被皇上压入天牢,尽日就要被送往边疆永不召回了。”慕子轩轻笑道,笑容中满是嘲讽与怨恨。
上官寒像是完全没有听进去一样,他突然用手狠狠的敲打这那块冰棺,然而他的力量有这么能敲碎冰棺,手掌更因为敲击而被冰块的菱角划破,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冰棺上在慢慢的变淡。
上官寒嘶哑着声音道:“暗风、朝风你没给我进来!”
上官寒话音刚落两人便迅速的走了进来,在看清冰棺内那人的相貌后两人也是一脸愕然,一时间两人对望一眼,竟是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给我将这冰棺给我砸来!”上官寒一字一顿的说道。
“上官寒,你究竟要如何才肯罢休,难道真的要让她死不瞑目吗?”慕子轩站起身愤然道。
“不,她一定是假的!”上官寒摇头,随后看了依旧愣在一旁的两人,冷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砸。”
“王爷,您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两人也就站在原地不曾动作,尽管他们也不相信这就是王妃,但是即便不是王妃那她也一定是一个死人,他们随便破开冰棺这就是对死者不敬。
“我让你们砸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们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吗?”上官寒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两人这才上前一步。
“来人给我将这些人给我赶出去,从今以后不得在踏入慕府半步!”慕子轩红着眼,当极立断的说道。
紧接着便有数十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上官寒怒道。
场面想入了僵局,就在慕子轩准备亲自动手时,慕玄殊缓步走了过来,他将手中的拐杖很很的掷在地上,怒道:“行了,你们如今这样成何体统,子轩你这样还有一点作为臣子的觉悟吗,既然雪丫头已经将这一生托付给了王爷,那雪丫头今后如何就全由寒王爷定夺吧!”
“可是爷爷,他们要砸掉冰棺,这岂不是要让雪儿不得安宁吗?”慕子轩质问道,这一刻他声音变得沙哑而又无力。
“行了,既然人已经死了你还要如何,皇上不也已经给了我们慕家一个交代了吗,当真又闹得不死不休你才肯罢手吗?”
“爷爷,您到底怎么了,您当初你不是最疼雪儿的吗,如今为何说出这般让人心寒的话,若是雪儿听见她会伤心的。”慕子轩红着眼,声音中多了几分哭腔。
慕玄殊叹了口气,苦笑道:“即便再不堪又能如何,没权没势你又能为谁平反,我们慕家这就是皇权世俗的产物,生于皇权败于皇权,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殿下老朽也不求你什么,您若心中还有一点雪丫头的影子那便继承皇位后做一个圣明的君主,也算是了却了天下人的心中之愁啊!”
上官寒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子轩我们走吧,以这局势发展下去,不日我们终会团聚,还伤心什么!”慕玄殊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慕子轩别过脸去,身躯也在轻微的颤抖,随后转身,背对着上官寒道:“王爷,若是您真的爱雪儿就请您好好的安葬她吧,她喜欢梅林,若是可以您就找一棵梅树下将她葬了吧,千万别让她去黄陵,我怕那一天连一个帮她收集残局的人都没有。”说到这他的泪水溢出了脸颊。
只是刚走两步他低沉的咆哮了两声,重重摔门而出。
上官寒静静的站在原地,良久,声音沙哑道:“砸!”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找来了工具将那具冰棺砸开了。
上官寒冰凉的手颤抖的触碰在那具身体的腰前,刚准备解开那条锦带。
“王爷,人都已经死了您这样会亵渎仙逝的人的,还是……”
上官寒的手顿住了闭了闭眼,终身没有勇气去看,声音沙哑道:“好好葬了吧!”
随后整个人无力的退后几步靠在墙壁上,拳头也在不住的握紧。
“王爷,是打算厚葬吗?”暗风小心翼翼的说道,然而换来的却是上官寒冰到骨髓的杀机,暗风下的连忙闭上了嘴。
“厚葬,另外备马车本王要进宫。”上官寒目光冰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