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细缝照射在祝飞严熟睡的脸上,她的睫毛轻颤,眉头紧皱拧成一个疙瘩,她微微扭动了一下脑袋,似乎是在挣扎什么?嘴巴里喃喃呓语着什么!!
  “呃……御炎……不……不……回来……回来……啊!”
  祝飞严挥舞着双手在半空中挣扎着,好像想要抓住一些什么,有些无助,有些恐惧,仿佛被困在梦魇里,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来。终于在最后一刻,她猛然坐起,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沁满了细密的汗珠。
  她急促的呼吸着,看了看周围的一切,是自己的房间,看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柔和的月光,才恍然知道,已经深夜了。自己到底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她完全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在想到曼御炎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自己脑袋嗡嗡作响,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掀开被子起床,批了一件外衣,在桌子前坐下,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光。因为刚才做噩梦的缘故,只感觉自己的嗓子干的要命。
  缓步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遥望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繁星点点,点缀着美丽的夜空。
  今晚的月亮真亮,星星真多。没有污染的天空,看起来就是那么美丽。也不知道曼御炎现在怎么样了?她真的好想去他的寝宫看看他。可是……这深更半夜的,她一个女人家家的,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探望?毕竟曼御炎还没有给她一个正式的身份。
  祝飞严的心紧紧地揪做一团。原来,爱一个人,是如此的牵挂!
  忽然间想到和曼御炎被困在山谷时,两个人曾无数次的依偎在一起,看着那美丽的夜空。那样的感觉真的很幸福,很甜蜜。此时此刻,她只希望曼御炎能够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恍然间,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穿好衣服便匆匆往外跑去。
  来到曼御炎的寝宫的时候,便看到有人依旧匆匆的进进出出,只是好像没有那么忙碌了,也没有那么多的人了,也没有那么混乱了。曼御炎寝宫里烛光摇曳,许多的蜡烛,将他那偌大的寝宫照的灯火通明,有一种置身豪华大酒店的感觉。
  祝飞严驻足,满脸担忧的望着那些个进进出出的太监跟宫女,虽然没有了那一盆盆的血水,没有了那一块块的血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祝飞严依旧是莫名的担心,而且是担心到了极点。她的心脏在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
  拖着沉重,又有些发软的双腿,缓步的朝曼御炎的寝宫靠近。她感觉自己的喉间干的要命,仿佛要着火了一般,手心里的汗几乎能够将她淹没,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她从来没有试过自己如此紧张过,她从来没有觉得,人的生死如此难以掌控过。
  “国师!”
  一个小宫女匆匆经过,又匆匆向祝飞严行李,又匆匆离去。
  祝飞严仿佛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某些东西,便让她更加恐惧不堪。她一把抓住欲离去的宫女的手臂,宫女顿时停在了原地,满脸疑惑的望着祝飞严。祝飞严手上的力度,让小宫女不禁感到有些疼痛,她就那么抓着自己,既不说话,也不回头看着自己,这让小宫女不禁迷茫到了极点。她微微皱了皱眉,轻轻的推了一下祝飞严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她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小宫女便小心翼翼的说道:
  “国师……你……你弄疼奴婢了!”
  祝飞严才恍然回神,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她发觉自己真的有些失控了,因为对曼御炎的关心,让她的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没有了知觉,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她甚至忘记了歉意,只是木讷的转头,望着小宫女,仿佛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终于开口问道:
  “国王……怎么样了?”
  “回国师!国王正在发高烧,据御医回应,情况……好像有点……不太乐观!”
  “怎么会发高烧?怎么会不乐观?为什么会这样?”
  祝飞严失控的紧紧抓着小宫女的臂膀,歇斯底里的叫嚣着,仿佛一只失控的狮子,完全不由自主。
  小宫女睁着那双惊恐的双眼,满眼无辜的望着祝飞严,颤颤巍巍的回应道:
  “国师,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国师……您饶了奴婢把!奴婢真的不知道!”
  不!不会的!在山谷的时候,他都能够挺过来!这次为什么不可以》?不乐观?这是谁下的狗屁定论!有她在,她就不会让所谓的不乐观出现!她是国师,她有魔法杖,她有魔法!她可以求雨,她可以变出结界,她可以掌控一切,包括曼御炎的生死!所以,只要有她祝飞严在,她一定要让他好好的生活下去。
  祝飞严猛然将小宫女推开,拼命朝着曼御炎的寝宫跑去。
  当进入寝宫的那一刻,玉俊雅正坐在龙榻边为曼御炎诊治,循环交替着换着一块又一块的湿毛巾,以为他退热。
  “怎么样?”
  祝飞严睁着那双因为没有休息好而布满血丝的双眼,满脸焦急的望着玉俊雅!
  然而,因为玉俊雅一直守候在曼御炎的床边,照顾他,伺候他,也一直不停不歇,未曾休息,所以看起来也有些憔悴不堪。一直守候在一旁的高煜霆,满脸惊诧的望着一脸担忧的祝飞严,关切的询问道:
  “飞严?你怎么来了?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你需要休息!”
  “我没事!”
  祝飞严转头,急匆匆的回应着高煜霆,随即又转头望着玉俊雅,急不可耐的询问道:
  “俊雅,到底怎么样?为什么会突然发烧?听宫女说,情况不乐观,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飞严!飞严,你先别着急!”
  玉俊雅睁着那双惺忪的双眼,关切的望着祝飞严,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祝飞严便再次说道:
  “俊雅,你老实告诉我,御炎的情况怎么样?”
  玉俊雅有些心疼的望着祝飞严,无奈的摇了摇头。
  “因为割断了动脉……失血过多,可能是因为打斗过的缘故,致使呼吸道受到伤害,阻碍了呼吸系统的呼吸……恐怕,国王……”